不周山下,已然演变成了一场,光怪陆离,充满了极致讽刺意味的盛大演出。
那条由三教领袖,以自身道蕴为代价铺就的【圣道】,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颜夫子三人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嘴角,皆挂着一丝殷红的血迹。他们,终究是低估了【末日神话】大阵的诡异与强大,更低估了,人性的自私与懦弱。当第一个修士,在他们的庇护下,安全抵达山脚时,这条路,便不再是“希望”,而成了“理所当然”。再无人,对他们,心怀感激。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蝴蝶君那座,名为【好运来】的黄金帐篷。此刻,帐篷之外,早已排起了长龙。无数修士,为了那一张能抵御心魔的符箓,或是一颗能壮胆的丹药,争得面红耳赤。更有甚者,直接,将整个宗门的宝库,都搬了出来,只为,换取一个,由蝴蝶君亲自护送的“VIp”名额。
金钱,在这场,本该考验道心与勇气的神圣试炼中,竟成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通行证。
而那两条,由剑九渊与武君罗睺,各自开辟出的,【剑道】与【霸道】,却鲜有人,敢于踏足。因为,所有人都明白,那两条路,考验的,不是法宝,不是修为,而是,一种,纯粹到,不容任何杂质的“心”。
心不诚者,踏之即死。
就这样,在儒、道、佛、剑、武、金,六种截然不同的“道”的交织下,第一批,数千名修士,终于,有惊无险,或,代价惨重地,抵达了不周山的山脚。
他们,是这场血腥大逃杀中,第一批,拥有了“参赛资格”的选手。
然而,当他们,真正抬头,仰望那座,近在咫尺的白玉高台时,一股,比心魔炼狱,还要深沉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心脏。
那座【封神台】,看似,只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但,每一级台阶之上,都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天道壁垒。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威压,让他们,连抬起脚,都变得,无比艰难。
“此台,名曰【登神】。”
封神台之巅,那太白巡察使,冰冷的声音,再次,悠悠传来。
“一步,一重天。”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尔等,可有,承载这九洲气运的,觉悟?”
就在众人,被这股天威,压得,踌躇不前之际。
两道身影,自人群中,一左一右,缓缓走出。
正是,那第一个,走出心魔炼狱的麻衣剑客——剑九渊。
与那,以最霸道姿态,降临此地的魔君——罗睺!
他们二人,仿佛,没有受到那天道威压的,任何影响。
剑九渊,依旧,面无表情,一步,踏上了第一级台阶。稳健,而又,坚定。
罗睺,则是,发出一声充满了不屑的冷哼,同样,一步,踏了上去。霸道,而又,张狂。
二人,一言不发,就这么,一步,一步,向上攀登。他们的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跳之上。
一千级……
三千级……
五千级……
当他们,攀登到,接近八千级台阶,那座白玉高台,已然,触手可及之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来自对方身上,那股,纯粹到,足以,威胁到自己“道”的,恐怖气息。
“你的剑,很纯粹。”罗睺,第一次,开口。声音,雄浑,充满了,上位者对强者的,欣赏。
“你的刀,太吵。”剑九渊,惜字如金。
“哈哈哈!”罗睺,仰天长笑,“霸道,本就,该,喧嚣于世,令万物臣服!你那般,藏于鞘中的沉寂,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
“剑,在心中。出鞘,只为,斩断,喧嚣。”剑九渊的眼中,那股纯粹的剑意,愈发,凝练。
“多说无益!”罗睺的眼中,战意,已然,沸腾如火,“此台之上,只容得下,一种‘道’!那,便是,吾之【霸道】!”
“那便,来战。”剑九渊,缓缓地,握住了,身后那柄,古朴的铁剑。
一场,代表着两种极致“道”的巅峰对决,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时,那一直,如同神像般,立于台巅的太白巡察使,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愚蠢。”
他,手中拂尘,轻轻一挥。
“此台,非汝等,凡俗之斗场。”
“此台,乃是,【大道争锋】之地。”
随着他话音落下,整座【封神台】,骤然,爆发出,万丈光芒!
罗睺与剑九渊,骇然地发现,自己脚下的白玉台阶,竟在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混沌空间!
而在他们的身后,各自,演化出了一片,截然不同的,领域!
罗睺的身后,是一片,由无尽战火与熔岩构筑的,修罗战场!无数魔兵,在其中,嘶吼咆哮,一面,书写着“罗”字的巨大战旗,矗立于天地之间,散发着,征服一切的霸道意志!
剑九渊的身后,则是一片,纯粹的,黑白二色的,剑之世界!没有山川,没有草木,只有,亿万柄,形态各异,却,都散发着极致锋锐之意的,利剑!它们,静静地,悬浮于空中,仿佛,在等待着,它们君王的,号令!
“在此台上,汝等之‘道’,皆会,化为‘实相’。”太白巡察使的声音,如同天道法旨,在混沌空间中,回响。
“胜负,亦非,斩杀对方之肉身。”
“而是,以尔等之‘道’,去,侵蚀、覆盖、湮灭,对方之‘道’。”
“最终,谁的‘道’,能,彻底,笼罩此台。谁,便是,胜者。”
“此,为,【封神】之第一规——【道争】!”
此言一出,无论是台上的二人,还是台下,那数万修士,皆是,心神剧震!
这,哪里是,比武斗法?!
这,分明是,最残酷的,大道之争!败者,不仅是死,更是,连自己,一生所信奉的,道,都将被,彻底,抹杀!
罗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再次,发出了,震天的狂笑!
“哈哈哈!好!好一个【道争】!正合吾意!”
他,猛地,拔出了身后的【计都刀】,遥指剑九渊!
“来吧!剑者!让吾看看,是你那,所谓的‘心’,能,斩断我的霸业。还是,吾之战火,能,将你那,可笑的‘纯粹’,烧成灰烬!”
“如你所愿。”
剑九渊,亦缓缓地,抽出了那柄铁剑。
一场,真正的,神仙打架,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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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好运来】黄金帐篷内。
蝴蝶君,看着那混沌空间中,泾渭分明的两片领域,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懒散的眼眸,瞬间,爆发出,比看到金山,还要炽热的光芒!
他,猛地,一拍大腿!
“开盘!开盘!都别挤了!最新盘口!【武君霸业】对阵【无情剑心】!”
“赔率,一比一!买定离手!过时不候!”
“另外,本店,独家推出,‘战场实时分析’服务!只需,一万灵石,便可,获得,由我‘金先生’,亲自提供的,专业解说!让您,看得明白,赢得,放心!”
战争,对他而言,从来,都只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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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空间,琉璃仙宫。
韩宇,看着水镜之中,那全新的,游戏规则,那张,总是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凝重。
“天庭……果然,不简单。”他喃喃自语,“它,竟将一场,本该是,力量与修为的角逐,强行,提升到了,‘道’与‘理念’的,哲学辩论。”
“如此一来,单纯的,强大,已无意义。”
“想要赢,就必须,拥有一个,足以,说服这片天地的,‘故事’。”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
脑海中,无数霹雳人物的身影,一一闪过。
霸道,有罗睺。
剑道,有弃天-帝,有风之痕。
王道,有天策真龙。
儒道,有君奉天。
佛道,有一页书。
但,这些“道”,都太“正”了。太,容易,被预测。
在这场,由天庭,主导的,宏大“演出”中。想要,出奇制胜。
就需要,一个,最不按常理出牌的,“演员”。
一个,能将“希望”,演绎成“绝望”。
能将“救赎”,扭曲为“毁灭”的……
“……剧作家。”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那双深邃的星眸,已然,再无半分犹豫。
“传我阁主令。”
“召,地冥。”
“告诉他,该他,登台,为这方世界,献上,一场,最华丽的……”
“——末日终曲。”
**第一百三十三章:道争无胜终末曲,黄泉路开迎冥神**
封神台之上,那片由天道之力开辟出的混沌空间,已然化作了两种极致理念的绞肉机。
武君罗睺的【霸业疆土】,熔岩翻滚,战火燎原。亿万魔兵的虚影在那片焦土之上冲锋陷阵,每一次嘶吼,都化作一股纯粹的征服意志,试图将那片黑白的世界,染上铁与血的颜色。
而剑九渊的【心剑世界】,则静谧如万古寒夜。亿万柄利剑,无声悬浮,它们没有杀意,只有“斩断”这一概念本身。它们组成了一道绝对锋利的“墙”,任何侵入的战火与魔兵,都会在靠近的刹那,被无声地、从概念的根源上,一分为二,化为最纯粹的虚无。
“轰——!”
罗睺的霸道意志,凝聚成一柄横贯天地的计都刀虚影,当头斩落!
剑九渊的纯粹剑心,则化作一道细如发丝,却仿佛能切开时空的黑白剑痕,迎刃而上!
刀与剑,在混沌空间的中央,悍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法则层面的相互“抹除”!那碰撞之处,空间,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空白”,仿佛,连“存在”这个概念,都被双方的道,暂时清空了。
台下,数万修士,看得如痴如醉,心神摇曳。他们,从未想过,战斗,可以达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境界。这,已经不是力量的对决,而是,两种人生,两种哲学的终极辩论!
“精彩!真是精彩!”蝴蝶君的黄金帐篷内,他一边,唾沫横飞地,向一群,花了大价钱的“VIp客户”,进行着实时解说,一边,飞快地,在自己的账本上,更新着盘口,“各位客官请看!武君的霸道,讲究的是‘入世’,是‘征服’!而剑九渊的剑心,讲究的是‘出世’,是‘纯粹’!这两种道,看似对立,实则,都已走到了极致!依我‘金先生’看,此战,若无外力干涉,打上三天三夜,也难分胜负!乃是,五五开之局啊!”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旷世道争,将以一场漫长的拉锯战,分出高下之时。
一个,谁也未曾预料到的,声音,悄然,响彻在这片,本该,只有刀鸣与剑啸的混沌空间之内。
那,是一个,孩童的,哭声。
“爹……娘……你们,在哪里啊……”
那哭声,很轻,很微弱,却仿佛,带着某种,无法被隔绝的魔力,清晰地,传入了罗睺与剑九渊的耳中。
罗睺,那挥刀的动作,猛地一滞。他那,早已,被无尽战火,淬炼得,坚不可摧的魔心,竟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
他,皱起了眉。
紧接着,第二个声音,响起了。那是一个,老妇人,充满了绝望与怨毒的,诅咒。
“苍天无眼啊……我的儿,我的孙……都死在了那该死的战火里……我诅咒你们!诅咒所有,发动战争的魔鬼!永世,不得超生!”
这声音,如同毒针,狠狠地,刺入了罗睺的【霸业疆土】!
只见,那片,本该,战意冲霄的熔岩战场之上,竟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了,一具具,焦黑的,属于平民的骸骨。那些,本该,悍不畏死的魔兵虚影,在看到这些骸骨的刹那,眼中,竟流露出了一丝,名为“迷茫”的情绪。
他们的战意,在,消退!
“这是……什么?!”罗睺,发出一声怒吼,试图,用更强的霸道意志,去抹除这些“杂音”。
然而,更多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的家……没了……”
“是谁,毁了我的田地……”
“我不想死……我只想,活着……”
无数,属于“弱者”的哀嚎,如同瘟疫,在他的霸道疆土之上,疯狂蔓延!那本该,代表着荣耀与征服的战火,竟在这些哀嚎声中,渐渐地,染上了一层,名为“罪孽”的,灰黑色。
与此同时,剑九渊的【心剑世界】,亦是,发生了异变。
一个,温婉的女声,带着无尽的悲伤,在他的世界中,幽幽响起。
“夫君……你,为了你那所谓的‘纯粹’,抛弃了,红尘的一切。可你,是否,回头看过一眼,那个,在红尘中,为你,苦等了一生的,痴傻女子?”
剑九渊那,古井无波的眼眸,第一次,猛地,缩成了针尖!
他那,握着铁剑的手,竟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你,斩断了,与世界的因果。却,斩不断,你留给世界的,那道,最深的,伤痕。”
随着这声音,他那片,本该,纯粹无暇的黑白剑之世界,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血色小雨。那亿万柄,本该,锋利无匹的利剑,在被血雨,沾染的刹那,竟开始,浮现出,点点,殷红的,锈迹!
他的“纯粹”,被,污染了!
“不……不对!”
“滚出我的世界!”
罗睺与剑九渊,竟不约而同地,放弃了对彼此的攻击,转而,疯狂地,催动自己的“道”,试图,去驱逐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心魔”!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因为,这些声音,并非心魔。而是,被他们的“道”,所直接或间接,伤害过的,那些,被遗忘的,【因果】!
“呵呵……呵呵呵呵……”
一阵,充满了病态与艺术感的,优雅轻笑,自那混沌空间的最高处,缓缓传来。
所有人,骇然抬头。
只见,那片,本该,只有天道威严的虚空之中,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道,华丽,而又,充满了不祥气息的,身影。
他,身着一袭,绣着华丽血色花纹的黑袍,脸上,带着一张,半哭半笑的,诡异面具。他的手中,没有兵器,只有,一卷,仿佛,记录着世间所有悲剧的,古老剧本。
他,就那么,静静地,悬浮于空中,如同一个,欣赏着自己作品的,幕后导演,用一种,充满了怜悯与玩味的眼神,俯瞰着,下方那,已然,陷入混乱的,两大道争。
“霸业,是英雄的赞歌。纯粹,是剑者的悲鸣。”
“多么,动人的,诗篇。”
“只可惜,任何,华丽的诗篇,都掩盖不了,那字里行间,所渗透出的,属于‘牺牲者’的,血与泪。”
他,缓缓地,张开了双臂,如同,要拥抱,这整个,悲剧的世界。
“而我,地冥。”
“便是,为那些,被遗忘的,血与泪,谱写,最终镇魂曲的……”
“——永夜剧作家。”
封神台之巅,那太白巡察使,那张,总是冰冷漠然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种,名为“震惊”的情绪!
他,骇然地发现,自己,对这座【封神台】的,绝对掌控权,竟在,被一股,更加诡异,更加,不讲道理的“叙事”法则,悄然,篡夺!
这个,突然出现的,自称“地冥”的男人,竟将他,这位“裁判”,连同,两位“选手”,都强行,拉入了他自己的,“剧本”之中!
“你……究竟,是何人?!”他,厉声喝道。
“我?”地冥,那面具之后,发出了一声,优雅的轻笑。
他,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地,翻开了手中的剧本。
“序幕,已然,落幕。”
“现在,该,开启,真正的,第一章了。”
他,对着那,早已,混乱不堪的混沌空间,轻轻地,念出了,剧本的第一行,台词。
“——酆都路,殉道行,枭雄葬荒骨。”
“——天无声,地无语,凡尘岂视人中末。”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片,本该,由【道争】所主导的混沌空间,竟轰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由无尽白骨铺就,两侧,燃烧着幽绿色鬼火的,黄泉之路!
罗睺与剑九渊,包括台下那,数万修士,竟在这一瞬间,都被,强行,拉入了这条,不祥的,鬼路之中!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诸位,‘演员’。”
地冥,对着那群,早已,面无人色的修士们,优雅地,躬身一礼。
“现在,游戏,重新开始。”
“能,走完这条【黄泉路】,抵达终点【末日神话】之人,才有资格,继续,参与,这场‘封神’的演出。”
“至于,那些,中途,被‘淘汰’的……”
他,笑了。那笑容,充满了,极致的,残忍与,艺术感。
“便,成为,点缀这条路,最美的,风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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