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月色下的鄱阳湖
月色下的鄱阳湖，波光粼粼，却暗藏杀机。朱棣的龙舟如一座水上宫殿，灯火通明，而张一斌和欧阳菲菲则被困其中，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更致命的是，那部关乎他们能否回家的、伪装成“海外仙器”的手机，此刻正静静躺在永乐帝的御案之上，距离欧阳菲菲不过十步之遥，却仿佛隔着天堑。
龙舟宴厅内，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舞姬水袖翻飞，试图驱散空气中无形的紧张。朱棣高踞主位，鹰隼般的目光不时扫过下首强作镇定的张一斌和欧阳菲菲。建文帝朱允炆已被“请”去偏舱“休息”，实则是软禁。陈文昌和罗子建则不知所踪，想必是被东厂的人严密“看顾”着。
“二位仙使，”朱棣端起九龙金杯，声音听不出喜怒，“自那日‘天狗食月’之神迹，朕心甚慰。不知那‘仙器’，今日可否再让朕一观其玄妙？”
欧阳菲菲心头一紧。那日情急之下，用无人机冒充天狗食月，虽暂时唬住了朱棣，但也让他对“仙器”产生了更大的兴趣。他们交出去的是模型机，真手机一直由她贴身藏着。此刻若说不能，立刻就是欺君之罪。
张一斌反应极快，抱拳道：“陛下，仙器汲取日月精华，需蓄力方能施展。前次耗能过巨，尚在恢复之中。”他努力搜刮着从科幻片里看来的词汇。
“哦？”朱棣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无妨。朕只是想，既是仙器，或能助朕与那不成器的侄儿，彻底了却这番因果。”他话语中的寒意，让周围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
就在这时，太监尖细的声音通传：“内官监太监吴老二求见！”
只见吴老二躬着身子，疾步而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谄媚。他手中捧着一个狭长的锦盒，正是之前存放碧云剑的那个！
“陛下，奴婢幸不辱命！”吴老二扑通一声跪下，将锦盒高举过头，“逆党倚仗的妖剑在此！已被奴婢设法取得！”他刻意忽略了四人组和建文帝旧部在追击中的拼死抵抗，以及陈文昌那包让他眼泪横流、险些失手的辣椒酱。
朱棣眼中精光一闪，示意身旁侍卫接过锦盒。锦盒打开，那柄古朴中透着奇异流光的三尺青锋——碧云剑，静静躺在明黄色的丝绸上。
欧阳菲菲和张一斌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焦急。碧云剑是时空密钥，绝不能让朱棣掌控！更何况，吴老二这个蠢货，为了抢功，根本不知道这剑的真正用途和潜在危险。
朱棣拿起碧云剑，仔细端详。剑身触手温凉，上面的云纹在灯光下似乎缓缓流动。“允炆便是凭此物，妄图东山再起？”他语气带着不屑，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洪武帝留下的东西，总归让他心存芥蒂。
吴老二忙不迭地磕头：“回陛下，正是！据逆党所言，此剑乃……乃时空密钥，能通古今！需……需以血祭激活！”他为了增加自己的功劳，将偷听来的只言片语和自己理解的“巫术”结合，添油加醋地汇报。
“血祭？”朱棣眉头微蹙。
“是！陛下圣明！”吴老二眼中闪过狂热，“只需以至亲之血……呃，就是那建文逆首之血，涂抹剑身，或可开启通天之门，让陛下得窥天机！”他这话已是诛心之论，意在怂恿朱棣对朱允炆下杀手。
朱棣沉默着，手指摩挲着剑柄，目光闪烁，似乎在权衡。帝王对长生的渴望，对权力的极致追求，与对未知的警惕在他心中交战。
不能再等了！欧阳菲菲深吸一口气，忽然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切莫听信此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吴老二更是怒目而视：“妖女，你敢质疑陛下圣断？！”
欧阳菲菲不理他，对着朱棣从容道：“陛下，此剑确非凡物，但绝非邪异之器，更无需血祭。吴公公所言，不过是无知妄测。此剑乃吸收天地能量，尤其月华之精。强行血祭，非但无用，恐遭反噬，惊动国运！”
她的话半真半假，结合了之前“月华能量（太阳能）”的设定，更抬出了“国运”这顶大帽子，由不得朱棣不慎重。
朱棣盯着她：“哦？那你可知正确之法？”
欧阳菲菲心念电转，碧云剑需要三件物品激活，另外两件尚无线索，但此刻必须稳住朱棣。“方法复杂，需天时地利，且需……需我等师门秘法配合。”她将话题引向自身，增加谈判筹码，“若陛下信得过，容我等仔细研究，必给陛下一个交代。”
吴老二急了，尖声道：“陛下休听她胡言！这些妖人诡计多端，奴婢愿亲自试验血祭之法，为陛下分忧！”他怕功劳被抢，竟想冒险一试。
不等朱棣下令，吴老二猛地从身旁侍卫腰间拔出匕首，就要冲向软禁朱允炆的偏舱——他当然不敢用朱棣的血，用建文帝的正好！
场面瞬间大乱！
“拦住他！”朱棣厉喝。
但吴老二状若癫狂，动作极快。张一斌刚要动，却被朱棣的侍卫有意无意地挡住。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菲菲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必须制造混乱，必须拿到手机！她假装被推搡的人群撞到，一个趔趄向御案扑去。
“哎呀！”
在身体遮挡的瞬间，她的手迅速探入袖中，将藏着的真手机与御案上那个作为“贡品”的模型机飞快调换！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在宽大袖袍和混乱场面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
手机入手，微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心中稍定。
也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柄被朱棣放在身旁几案上的碧云剑，剑身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光芒如实质，瞬间照亮了整个宴厅，强烈的能量波动让空气都发出了嗡鸣！
“护驾！”侍卫们大惊，纷纷拔刀挡在朱棣身前。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连冲向偏舱的吴老二也僵在原地。
白光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愈发炽盛，剑身开始轻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剑吟。龙舟之上的夜空，不知何时已汇聚起浓密的乌云，云层中隐隐有电光流转，低沉的雷鸣自天际滚来。
碧云剑的能量，似乎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被引动了！而且看这架势，绝非吉兆。
欧阳菲菲紧紧握着袖中的手机，手心沁出冷汗。张一斌已趁机突破侍卫的阻挡，护在她身前，面色凝重地望着那柄仿佛随时要破空而去的剑。
朱棣在侍卫的保护下，脸色铁青，目光惊疑不定地在发光的碧云剑和欧阳菲菲等人之间来回扫视。
雷声越来越近，湖风变得狂野，吹得龙舟上的灯笼剧烈摇晃，明灭不定。
是吴老二所谓的“血祭”引发了变故？还是碧云剑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雷暴自行充能？亦或是……他们之前尝试用手机手电筒假冒“月华聚焦”，留下了什么隐患，在此刻被龙舟上某种特殊的气场引爆？
鄱阳湖的夜晚，被这不祥的光芒和雷鸣彻底撕裂。能量失控的碧云剑高悬于顶，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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