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高举盒子,手臂因长时间发力而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得像要捏碎盒沿。汗水顺着脖颈滑入衣领,浸湿了大片布料,她却浑然不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处灰光!只要破开它,大家就安全了!老者还在看着呢,绝不能让他白白牺牲!”她双脚稳稳钉在地面,腰腹发力稳住上半身,即便被两股力量的冲击震得身形微晃,指尖依旧死死扣着盒沿,“再加把劲,就差一点了!”
林羽右臂撑地,伤口的血浸透了衣袖,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暗红。他半趴在地上,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但心里却在嘶吼:“不能倒下!灵儿还在前面,胖子还在旁边,我一松劲,大家都完了!”他借着这股狠劲猛地一旋身,右臂在身侧猛地一拧,长剑以一个近乎刁钻的角度向上挑起,“胖子,接住我的灵力!往左下三寸,那是它的薄弱点!”剑脊擦过地面带起一串火花,他盯着那点火花,仿佛看到了希望,“老者说过,越是黑暗的地方,星火越能燎原!”
胖子抱着长剑,肥硕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眼睛瞪得溜圆。“娘啊,这柱子比我家腌菜缸还硬!”他心里直打鼓,却梗着脖子把剑尖往前顶,“但胖爷我不能认怂!灵儿和林羽都在拼,我要是掉链子,以后怎么见人?”圆滚滚的身躯缩成一团,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挤”出来,“想想刚见面时,我还嘲笑林羽力气小,现在可得打个翻身仗!”他死死扒住旁边的桌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给我——破!”
老者拄着拐杖半跪在地,花白的眉毛拧成疙瘩,嘴角挂着血沫。他佝偻的身躯微微前倾,每一次黑色能量的冲击传来,胸口都像被巨石碾过,“咳……咳……”他咳着血,心里却清明得很,“孩子们还在前面,我这把老骨头,再撑片刻就好……当年跟着老首领征战时,比这凶险十倍的场面都见过,这点痛算什么?”他抬起布满皱纹的脸,浑浊的眼睛里迸出最后一点光,“灵儿那丫头,眼神像极了年轻时的首领,不能让她出事啊……”抬手想再推一把屏障,可手臂刚抬起就重重垂下,“看来……是陪不了你们走到底了……”
灵儿瞥见老者倒下,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心里却像被针扎似的疼:“老者!您醒醒啊!我们还没一起喝庆功酒呢!”她猛地转头吼道:“别分心!想想老者!”把盒子往灵力柱上狠狠一按,“他肯定在看着我们,我们绝不能让他失望!”指腹被盒沿硌得生疼,她却感觉不到,“林羽,灵力灌剑!胖子,稳住下盘——我们能赢!”
林羽闻言咬碎舌尖,借着痛感提神,心里默念:“老者,您说过,真正的战士不是不会疼,是疼了也不松手。”他借着这声喊,猛地扑向胖子,单手按在他手背,“胖子,集中精神!想想你最想吃的红烧肉,等赢了,我请你吃三大碗!”迫使剑尖转向灵力柱核心,另一只手死死按住流血的伤口,“这点血算什么?比起老者的牺牲,我这点伤根本不算事!”
胖子被震得龇牙咧嘴,心里却被红烧肉勾得一动:“对!赢了就有红烧肉!”他死死扣住剑柄不撒手,“胖爷我别的不行,论坚持,谁也比不过!”唾沫星子喷了一地,“灵儿说过,团结就是力量,咱仨加起来,比这破柱子厉害多了!”把肥硕的肚子往前一顶,“给我——碎!”
剑光终于刺穿灵力柱核心,黑色能量如潮水般退去,露出里面闪烁的光点。灵儿脱力跪倒,双手撑地,指节发白,眼泪混着汗水砸在地上:“老者……我们做到了……”心里百感交集,“您看到了吗?我们守住了,就像您当年守住我们一样……”
林羽趴在地上,胸口贴着冰凉的地板,长剑“哐当”脱手。他侧过头,看着消散的黑色能量,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笑意,心里想着:“终于……不用再担心有人受伤了……胖子的红烧肉,可得记得兑现啊……”
胖子瘫坐在地,肥硕的身躯晃了晃,重重砸在地上。他抹了把脸,分不清是泪是汗,心里却松了口气:“总算……没拖后腿……”手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等会儿得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醒来就能吃红烧肉了吧?”
只有老者静静趴在那里,在晨光中一动不动。他花白的头发铺在沾满灰尘的地面上,几缕被血黏在脸颊旁,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说:“好孩子,你们做得很好……”
光柱彻底消散,大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每个人的心里都像被掏空了一块,却又被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填满——那是牺牲换来的成长,是绝望中开出的希望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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