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偶遇旅人,听闻智者
瘟疫的阴影彻底散去后,有熊部落的篝火重新燃起了往日的暖意。族人脸上的恐惧被劫后余生的庆幸取代,田埂上又响起了耕作的号子,狩猎队的脚步声也愈发矫健。轩辕却常常一个人坐在河边,望着潺潺流水出神。
他手里攥着一片晒干的明叶,叶片边缘的锯齿在指尖留下浅浅的压痕。瘟疫期间,那些被隔离的山洞、煮沸的汤药、族人从怀疑到信任的眼神,像河水的波纹一样在他脑海里层层扩散。巫医已经不再执着于祭祀,有时会拿着陶罐来问他某种草药的用法,轩辕总是耐心讲解,但他心里清楚,有个更大的谜团始终悬着。
“为什么同样的水源,有的人喝了没事,有的人却病倒了?”“为什么风寒在冬春之交最容易蔓延?”“那些在伤口上滋生的‘坏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些问题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在他心里悄悄拱动,却找不到答案。
这日清晨,轩辕刚帮母亲晾晒完草药,就见村口的了望哨举着木牌示意——有外来者靠近。部落的规矩,陌生访客需在寨门外等候查验,少典带着几个猎手迎了上去。轩辕抱着装草药的藤筐,站在不远处观望。
来者是个背着巨大行囊的男子,麻布衣衫上沾着尘土,裤脚磨出了毛边,裸露的胳膊上刻着几道细密的疤痕。他身形瘦削,眼神却很亮,像藏着星子。见到少典,他微微躬身,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在下从西边的夸父部落而来,途经贵地,想讨些水喝,歇歇脚。”
少典见他行囊里装着兽皮和陶罐,不像奸细,便让族人引他到寨内的待客石屋。轩辕本想转身回屋,却被那男子行囊上挂着的一串骨头饰品吸引——那骨头被打磨得光滑,上面刻着的图案竟和他之前在山洞里见过的经络图有几分相似。
“这饰品……”轩辕忍不住走上前,指着那串骨头。
男子低头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小兄弟认得?这是我们部落的医者刻的,说是能驱邪,其实不过是走夜路时能当个念想。”
“上面的纹路,像水流过石头的痕迹。”轩辕轻声说。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看得懂?许多部落的人都说像乱划的刻痕。”
少典见两人聊得投缘,便邀请男子进屋详谈。石屋里,附宝端来一碗温热的栗米羹,男子道谢后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说:“贵部落刚遭过劫难吧?我在路上看到不少焚烧过的火堆,空气里还有草药的味道。”
少典叹了口气:“一场瘟疫,走了十几个族人。多亏了小儿轩辕,才把大家从鬼门关拉回来。”
男子看向轩辕的目光多了几分打量:“小兄弟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本事?”
“只是碰巧找到了法子。”轩辕摇摇头,“但我有很多事想不明白。”他把心中的疑惑一股脑说了出来,从水源的古怪到伤口的溃烂,连那些关于“坏东西”的猜想也没隐瞒。
男子听得很认真,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石桌。等轩辕说完,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你听说过终南山吗?”
轩辕愣了愣:“终南山?是南边那片终年有雾气的山?”他只在部落的古老传说里听过这个名字,据说山中有神灵居住,寻常人不敢靠近。
“不是神灵,是智者。”男子从行囊里掏出一块磨损的木简,上面用炭笔写着几个模糊的符号,“我去年在渭水流域遇到一个老者,他说终南山里住着位叫岐伯的人,能识百草药性,懂人体气血流转,甚至能说出风、寒、暑、湿如何侵入身体。”
轩辕的心跳猛地加快,手里的藤筐差点脱手。“气血流转?那是什么?”
“老者说,就像河里的水,人体内也有看不见的‘河流’,若是堵住了,人就会生病。”男子比划着,“他还说,岐伯能从人的脉象里看出症结,不用看伤口,也知道里面有没有‘坏东西’。”
“脉象?”轩辕追问,这个词像一颗石子投进他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他想起瘟疫时,那些重症族人手腕处跳动的微弱频率,当时只当是生命在流逝,难道其中另有深意?
男子点点头:“可惜我要赶路去东边的部落换货,没能去终南山寻访。不过老者说,岐伯常去山脚下的集市,用草药换些陶罐,那里的人都认得他,说他头发像银丝,却能在雪地里行走如飞。”
轩辕的手指紧紧攥住木简的边缘,炭笔的痕迹蹭在掌心,带来一阵微痒。他忽然想起山洞里那些刻着经络的石壁,想起母亲附宝发烧时他摸过的额头温度,想起猎手伤口愈合时新肉生长的触感——这些零散的片段,似乎在“岐伯”这个名字出现时,有了串联起来的可能。
“终南山……离这里有多远?”他抬头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至少要穿过三条大河,翻过两座山。”男子估算着,“路上有猛兽,还有沼泽,寻常人要走两三个月。”
少典在一旁听着,眉头渐渐皱起:“轩辕,你想做什么?”
轩辕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石屋门口,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阳光穿过云层,在山尖镀上一层金边,仿佛在向他发出召唤。他回头看向父亲,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想知道,那些‘河流’到底是什么样的;想知道,为什么草药能赶走病痛;想知道,怎样才能让族人不再受瘟疫之苦。”
男子看着他,忽然笑了:“小兄弟,你身上有股劲儿,像终南山的溪流,看着柔,却能凿穿石头。若是真去了,记得带些干燥的草药,山里的潮气重,容易染风寒。”他从行囊里拿出一小块晒干的天麻,“这个能治头痛,路上或许用得上。”
轩辕接过天麻,根茎坚实,带着淡淡的药香。他小心地放进怀里,像是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嘱托。
男子歇息了半日,临行前又给轩辕画了一张简易的路线图,用炭笔标出了需要避开的沼泽和可以取水的溪流。“顺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遇到岔路就问砍柴人,他们最熟悉山路。”
送走旅人后,少典把轩辕叫到身边:“终南山太远了,路上太危险。部落刚安定下来,你若是出了差错……”
“父亲,”轩辕打断他,“我不是去冒险,我是去寻找答案。”他指着晾晒的草药,“这些草能治病,不是因为神灵,是因为它们本身就有力量。我想学会怎么用好这份力量,让部落再也不用怕瘟疫,不用怕不明不白的病痛。”
少典看着儿子眼中的光,那光芒比篝火更炽烈,比星辰更执着。他想起轩辕小时候蹲在田埂上看蚂蚁搬家,看了整整一天;想起他为了辨明草药,在山里迷路两天两夜也没哭鼻子。这个儿子,似乎从生下来就带着股探索的劲儿,不是能圈在部落里的羔羊。
夕阳西下时,轩辕坐在河边,把旅人的路线图铺在石头上。晚风拂过,图上的炭痕微微模糊,他却仿佛已经看到了远方的山路。终南山,岐伯,那些关于生命的奥秘,正在前方等着他。
想知道轩辕能否顺利踏上前往终南山的旅程?他的父母会同意他的决定吗?且看下一章情节内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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