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大案!
李世民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不可能!
张虎的事情,他自认做得天衣无缝,萧济安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
他一定是在故弄玄虚!是在虚张声势!
“哦?”龙椅之上,那双莫测的眼眸中透出感兴趣的光芒,“济安,你且说来听听。”
“父皇,此事,干系太过重大,儿臣不敢妄言。”
萧济安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殿外朗声道:
“来人,将证物呈上来!”
话音刚落,两名他从云州带回来的精锐亲卫,抬着一个沉重的铁箱,步履铿锵地走进了大殿。
砰的一声,铁箱被重重地放在了殿中央,发出的闷响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打开。”萧济安命令道。
亲卫用钥匙打开铁箱,里面是一卷卷竹简和一叠叠用油纸包好的书信。
“父皇,儿臣初到云州之时,便发觉军务处处受制,时任主将张虎,阳奉阴违,架空儿臣,形同傀儡。”
萧济安开始了他的叙述,声音沉稳,不疾不徐。
“起初,儿臣只当是军中将领排外,不服管教。直到儿臣设计将其拿下,搜查其帅帐密室时,才发现了这些东西,也才明白,这张虎背后,另有其主!”
他弯下腰,从铁箱中首先取出了一本账册。
“父皇请看,此乃张虎的秘密账本。上面记录的,并非他克扣军饷、与蛮族走私的罪证,而是他……与京中某些人,进行巨额资金往来的铁证!”
太监再次上前,将账册呈送御前。
天武大帝翻开账册,只看了几眼脸色便瞬间变得铁青。
那上面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一笔笔触目惊心的数目,都指向了朝中手握兵权的将领,
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二皇子,秦王李世民的左膀右臂!
“这……这说明不了什么!”
李世民看到天武大帝的脸色,心中慌乱,强自辩解道,“将领之间,有些私下的钱财往来,亦属人之常情!焉能以此定罪!”
“哦?是吗?”萧济安冷笑一声,“那这些,不知二哥又做何解释?”
他再次从铁箱中,取出了一叠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早已泛黄的信件。
“父皇,这些,才是真正的罪证!”
“此乃儿臣从张虎密室的夹层中找到的,张虎与……二哥之间的所有往来密信!”
当二哥两个字从萧济安口中说出时,李世民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他完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张虎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竟然会把这些要命的东西,全都留了下来!
天武大帝接过那叠信件,一封封地拆开。
如果说,刚才太子朱标拿出的伪证,是粗制滥造的构陷。
那么眼前这些信件,就是一条完整、清晰、无可辩驳的罪恶锁链!
从第一封信,李世民如何许以高官厚禄,拉拢张虎;
到第二封信,他如何指令张虎,在军中安插亲信,排挤异己;
再到后来,他如何一步步,教张虎架空萧济安,意图将三十万镇北铁骑,彻底变成他秦王府的私军!
而最最致命的,是最后一封信!
那是在萧济安即将回京之前,李世民发出的。
信中,他明确指示张虎:“京中风云变幻,若有不测,汝当以‘清君侧’为名,率军南下,以安社稷!”
清君侧!
好一个清君侧!
天武大帝手握着那封信,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地起伏,英武的面容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这已经不是暗示,不是拉拢!
这是赤裸裸的阴谋!是明目张胆的策反!是意图颠覆皇权的铁证!
噗通一声,李世民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跪倒在地,面如死灰,大脑一片空白。
在这些铁证面前,任何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太子朱标,也早已被这惊天的反转给吓傻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叠信件,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世民,心中涌起无边的恐惧。
他一直以为,李世民只是想和他联手,除掉萧济安这个潜在的威胁。
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李世民的野心,竟已膨胀到如此地步!
他竟敢私通边将,意图染指大夏最精锐的军团!
而角落里,那个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六皇子司马懿,脸上也惊疑不定。
他紧紧地盯着殿中央那个挺拔的身影,眼中的惊骇,几乎要溢出来。
他算到了一切。
他算到了太子和李世民会发难。
他算到了他们会用伪证。
他甚至算到了自己可以借此机会,将萧济安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他和太子、李世民斗得两败俱伤。
但他唯独没有算到,萧济安的手中,竟然还捏着这样一张足以一击致命的王牌!
他原以为萧济安是一头被逼到墙角的困兽,却没想到,那竟是一头露出了獠牙,即将择人而噬的凶兽!
砰!
天武大帝将手中的所有证据,狠狠地砸在了李世民和朱标的面前。
信件散落一地。
“逆子!”
“你们这两个逆子!”
皇帝的咆哮,震得整个太和殿的梁柱都在嗡鸣,也宣告着这场惊心动魄的鸿门宴,终于被推向了血腥的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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