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外界的喧嚣,济世亲王府内,却显得格外平静。
回到王府后,萧济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下那身厚重的蟒袍,洗了个热水澡,然后陪着王若薇,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家常便饭。
饭桌上,王若薇不住的为他夹着菜,看着丈夫那清瘦了一圈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
“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你也一样。”萧济安将一块鱼肉仔细挑去刺,放进她的碗里,“我不在的这些天,府内府外,都辛苦你了。”
“说起来,今天能赢,倒有一半的功劳是你的。”
王若薇闻言一怔:“我?妾身……什么都没做啊。”
“你那晚送来的参汤,让我安神。你那夜说的信任,让我心安。”
萧济安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千军万马,奇谋诡计,都抵不过一句‘我信你’。若薇,谢谢你。”
王若薇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与满足,涌上心头。
她没有说话,只是顺势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丈夫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安稳气息。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依了片刻,屋外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从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也吹散了饭桌上最后的余温。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萧济安轻声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陪我在园子里走走?”
“嗯。”王若薇轻轻应了一声,从他肩头抬起脸,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两人并肩走出饭厅,来到后花园。初秋的夜风拂面而来,吹散了白日的喧嚣。
王若薇伸手,轻轻拂去萧济安肩头落下的一片黄叶,柔声问道:“累吗?”
萧济安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不累。”
他看着妻子被月光映照得愈发温柔的侧脸,轻声说道,
“今天在国子监,他们问了我许多问题,引了无数经典,其实我一句都未曾放在心上。”
王若薇抬起眼,眸中带着好奇。
“我唯一在想的,”
萧济安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是你为我深夜奔走,叩开一座座府门时的模样。我在想,我的若薇,尚且知道为我这个‘夫君’的公道而去奔走,那天下万民的公道,又该由谁来伸张?”
“所以,今天我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都并非为了与他们争个高下。而是为了,创造一个让我的妻子、让天下的百姓,都不必再在深夜里为公道二字奔走哭号的世界。若薇,你明白吗?”
王若薇的眼眶一热,积攒了许久的担忧与后怕,带着无尽的感动与爱意,再也控制不住,化作滚烫的泪水决堤而下。
她扑进他的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他,将脸深深地埋进他那还带着一丝凉意的胸膛,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去分担他肩上那沉重如山的天下。
萧济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随即感受到胸前衣襟传来的湿热与她身体的微微颤抖。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他不再是那个在国子监舌战群儒、光芒万丈的济世亲王,褪去一身的锋芒与疲惫,他现在只是一个贪恋着妻子怀抱,也会感到后怕的普通男人。
伸出手,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宣泄着情绪。
直到她的抽泣声渐歇,他才顺势揽住她的腰,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嗅着那令人心安的清香,低声呢喃:
“外面那些人,都以为我是铁打的,以为我无所不能。可他们不知道,我也会怕。”
王若薇在他怀里,轻轻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心疼。
“我怕的,不是孔文正,不是太子,也不是那满朝的敌人。”
萧济安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声音里带着后怕,
“我怕的是,当我从疫区回来时,迎接我的不是你,而是一道让我自裁的圣旨。我怕的是,我今日若输了,他们会对付你,会对付父亲。若薇,比起沙场上的刀光剑影,这种看不见的凶险,才更让我害怕。”
王若薇的心,又酸又疼。她抚上他的脸颊,用指腹摩挲着他那因为清瘦而愈发分明的轮廓。
“不会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坚定地说道,
“在妾身心里,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英雄,也需要歇脚的地方。只要夫君还在战斗,妾身就会守好这个家,为你温好一壶热茶,备好一桌饭菜,等你回来。无论多晚,无论风雨。”
萧济安听着她的话,只觉得今日在外面受的所有疲累,经历的所有凶险,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他低下头印上了那片柔软的唇。
良久,唇分。
王若薇的脸颊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红晕。
“快了。”
他轻声说道,像是在承诺,
“等京城的事了了,我带你回北境,去看那里的草原和星空。或者去江南,看小桥流水。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去管这些朝堂纷争。”
“好。”
王若薇眼角弯弯,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幅美好的画面,让她暂时忘却了所有的不安与忧虑。
只要有他在,哪里都是家。
【叮!】
【检测到宿主声望发生史诗级提升!】
【你的文章《为民学论》,已在士林之中,掀起一场思想地震!你被无数年轻学子,奉为新的精神领袖!】
【民望值+!】
【民望值+!】
【……】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刷得萧济安眼花缭乱。
最终,他的民望值停留在一个惊人的数字上。
【当前民望:152,000(名动京华)】
【民望等级提升!触发特殊事件:名士来投!】
【检测到,有数位在野的、拥有特殊才能的名士,因仰慕你的思想与为人,正从各地赶来,欲投效于你麾下,请宿主注意查收。】
与此同时,太子太师孔文正的府邸。
孔文正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他的家人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却又不敢打扰。
书房内,光线昏暗。
孔文正坐在那张紫檀木书桌前。
桌案上,没有他平日里最爱摩挲的圣贤书,只摊着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
那正是从国子监传抄回来的《为民学论》的拓本。
他已经盯着这篇文章,看了整整一天。
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认得,可连在一起,却组成了一种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的全新道理。
“穷经皓首,若不能为饥民谋一粒粟,则经义与废纸何异?”
“口诵圣贤,若不能为冤魂伸一寸直,则圣贤与木偶何别?”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句话,只觉得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他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作者吐槽:感情戏写的不行啊 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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