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的风波,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京城逐渐平息了下来。
太子被禁足,秦王被收回兵权闭门思过,整个朝堂似乎都进入了一段微妙的平静期。
而萧济安,这位一战成名的五皇子,则出人意料地低调了下来。
他没有趁势追击,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张扬跋扈。
他每日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
上午,他会以“监察皇子”的身份,在京中各处巡查,实则是借着这个由头,在岳父丞相王道的引荐下,与那些在朝堂上保持中立的实权派官员,进行一些偶遇和闲谈。
他从不谈论国事,只聊风花雪月,奇闻异事,但每一次的接触,都让那些老谋深算的大臣们,对他这个昔日的草包皇子刮目相看。
下午,他则会待在自己的王府里,读书,练字,偶尔也会去后院的演武场,练习骑射。
他就像一柄入鞘的利剑,收敛了所有的锋芒,但那股内蕴的锐气却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京城的日子平静地流淌。
然而,在千里之外的北方草原,一股足以颠覆大夏国运的风暴正在悄然汇集。
一顶巨大的白狼皮王帐,矗立在水草丰美的草原中心。
王帐之内,铺着厚厚的地毯,篝火燃烧温暖如春。
一个身材魁梧如熊,梳着无数条小辫子,眼神桀骜不驯的年轻男人,正坐主位上大口地撕扯着烤全羊,喝着马奶酒。
他,便是北莽新一任的大汗,铁木真。
一个刚刚统一了草原数十个部落,野心勃勃的草原雄主。
在他的下方,坐着十几个同样身材高大,气息剽悍的部落首领。
一个身披黑袍看不清面容的神秘使者,正在帐中侃侃而谈。
“大汗,我主久仰您的威名,视您为草原的雄鹰,真正的英雄!”使者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蛊惑力。
“此次前来,是为您送上一份天大的厚礼!”
铁木真放下手中的羊腿,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说来听听。”
“我们得到确切消息,大夏的皇帝,已经老了!他的几个儿子,为了争夺皇位,正在京城内斗得不可开交!
太子被禁足,最能打仗的秦王也被收了兵权!
如今的大夏朝堂,一片混乱,国力空虚,正是大汗您挥师南下,建立不世功业的最好时机!”
使者抛出更具诱惑力的筹码。
“只要大汗您愿意出兵,我主承诺,事成之后,大夏北方三千里沃土,以及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美女工匠,皆可归大汗所有!
并且,我们还会为您提供十万石粮草,以及最精准的大夏边防军力布防图,助您一臂之力!”
“哈哈哈……”铁木真听完,发出了震天的狂笑。
他身边的部落首领们,也都露出了贪婪而嗜血的目光。
大夏的富庶,他们早就垂涎三尺。
“你说得倒是好听。”铁木真笑声一收,眼神变得锐利,
“可据我所知,大夏的镇北关,还驻扎着三十万铁骑,统帅是那个刚刚声名鹊起的五皇子萧济安。有他在,我们想南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大汗多虑了!”黑袍使者立刻说道,
“那萧济安不过是个靠着构陷兄长上位的跳梁小丑!他刚刚回京,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困在了京城那个巨大的牢笼里,根本不可能回到边关!”
“如今镇北军群龙无首,军心涣散,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只要大汗您的铁骑一到,必定望风而逃!”
这番话,彻底打消了铁木真最后的疑虑。
年轻气盛的他,本就对自己的武力充满了自信。
在他看来,中原人不过是一群会玩弄阴谋诡计的弱者,根本不配与草原的勇士为敌。
现在天赐良机,他岂能错过?
他猛地站起身拔出腰间那柄镶嵌着宝石的金刀,刀尖遥遥指向南方。
“好!”
“传我命令!集结所有部落的勇士!三日之后,本汗要亲率三十万大军,南下!”
“本汗要让大夏的皇帝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本汗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我草原勇士的战刀!用他们的财富,来装点我北莽的王帐!”
“吼——!”
帐内所有部落首领都站了起来,拔出弯刀,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咆哮。
战争的阴云,开始在北方草原上空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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