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修盟重建完成的那日,天刚蒙蒙亮,弟子们便已忙碌起来。有人将新刻的“灵修盟”匾额抬上山门,红绸在晨光中猎猎作响;有人在主殿外摆上灵果与香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还有人提着漆桶,仔细补全廊柱上最后一笔云纹——整个盟内都浸在热闹又郑重的氛围里。
青瑶站在主殿台阶上,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殿宇,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灵纹。新殿宇沿用了旧盟的格局,却在细节处添了暖意:廊下挂着弟子们亲手绣的平安符,窗棂上雕着灵植与祥云,连之前被魔修损毁的藏经阁,如今也摆满了新抄录的典籍,阳光透过窗纸洒在书页上,映出细碎的光斑。
“在想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青瑶回头,见墨渊提着一个食盒走来,身上的劲装换了件素色长袍,少了几分战场的锐利,多了几分温润。“在看这新盟,倒比从前更像家了。”她笑着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上的褶皱。
墨渊将食盒递到她手中:“刚从膳堂拿来的,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还热着。”他看向主殿外喧闹的弟子,眼中带着笑意,“赵长老说,今日让我们歇一日,不用处理事务。”
青瑶心中一动,抬眸看向他:“那……灵湖的石亭?”
“早让人打扫干净了。”墨渊伸手牵住她的手,指尖相扣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笑了——他们都没忘那日星夜下的约定。
沿着石板路往后山走,沿途不时有弟子笑着问好,眼神里满是打趣。路过药园时,负责种植灵草的弟子还塞给青瑶一个布包,笑着说:“长老,这是新晒好的灵樱干,泡水喝最是清甜。”青瑶接过布包,指尖触到里面温热的触感,心中暖意融融。
灵湖的石亭果然已收拾妥当。亭柱上缠着新结的蓝白绸带,石桌上摆着一个粗陶茶壶,旁边还放着两个描金茶杯——显然是有人偷偷准备过。墨渊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桂花糕的甜香瞬间散开,上面还点缀着几颗鲜红的灵果。
“没想到他们倒细心。”青瑶坐下,拿起一块桂花糕,入口软糯,甜而不腻。墨渊给她倒了杯茶,茶汤清澈,飘着几片灵樱干,正是方才弟子送的那包。“赵长老昨日找过我,说等过些时日,想让我们主持新弟子的入门仪式。”他看着青瑶,眼中带着期待,“到时候,我们便以……”
“便以墨渊与青瑶的身份。”青瑶打断他的话,笑着补充。墨渊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安稳而坚定。
两人坐在亭中,聊着重建时的趣事——聊到李长老为了修好藏经阁的屋顶,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聊到小弟子们偷偷在药园里种了棵小树苗,说要等它长大,为盟内遮风挡雨;聊到往后的日子,要一起教弟子们修炼,一起去雾隐山看灵樱……阳光透过亭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连时光都似变得缓慢。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只见赵长老带着几名弟子,抬着一个木盒走来。“二位长老,可算找到你们了!”赵长老笑着走进亭中,将木盒放在石桌上,“这是盟内弟子一起做的,算是给二位的贺礼,祝你们……往后都好好的。”
青瑶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幅卷轴。展开一看,竟是一幅“灵湖夜话图”——画中是那日星夜下的灵湖,柳树下的两人并肩而坐,琉璃灯的暖光映在湖面,连星月的光影都栩栩如生。画的角落,还题着一行小字:“愿二位长老,岁岁相伴,岁岁平安。”
“这……”青瑶看着画卷,眼眶微微发热。墨渊伸手揽住她的肩,看向赵长老与弟子们,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大家。”
“应该的!”弟子们笑着起哄,“长老们为盟内付出这么多,我们只盼着长老们能开开心心的!”
赵长老笑着摆摆手,带着弟子们悄悄退下,只留下亭中的两人与满亭的暖意。青瑶靠在墨渊肩头,看着手中的画卷,轻声说:“原来,我们的心意,大家都看在眼里。”
墨渊低头,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一吻,声音温柔:“往后,我们不仅有彼此,还有这一盟的家人。”
阳光正好,灵湖的水泛着粼粼波光,石亭中的欢声笑语,伴着微风,飘向远方——这是他们用守护换来的安稳,也是他们往后岁岁年年里,最珍贵的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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