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布帘时,青瑶是被肩头的暖意唤醒的。她睁开眼,便见墨渊坐在身旁的石块上,正低头替她整理被夜风刮乱的外袍,指尖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她。
“醒了?”墨渊抬眸,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浅淡倦意,却在看见她的瞬间柔和下来,“白尘已经生好了火,先喝碗热汤暖暖身子,我们今日启程去云台山。”
青瑶心头一暖,想起昨夜他那句“带你回云台山看桃花”,耳尖不自觉泛红。她起身时,指尖触到怀中的玉扣——那枚刻着“渊”字的玉饰,被她贴身藏着,还留着体温。
山洞外,青岚正拿着烤好的野果朝他们挥手,白尘则在收拾行囊,见两人出来,默契地避开了视线。“你们俩可算醒啦,再不起,我都要以为你们要在洞里待到桃花谢了。”青岚笑着打趣,却在墨渊递来的目光里收了声,悄悄朝青瑶挤了挤眼。
一行四人沿着山路前行,墨渊特意走在青瑶身侧,每当她踩上湿滑的青苔,他总会及时伸手扶稳她的手臂。午后抵达云台山脚下时,漫山的桃花正开得绚烂,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一场温柔的雪。
“这里是我幼时修行的地方。”墨渊牵着青瑶的手,踏上山间的石板路,声音里带着回忆的温度,“那年你刚拜师,我曾带你来过一次,你还在这棵桃树下摔了一跤,哭着说要把桃树砍了。”
青瑶脸颊一红,伸手捶了下他的胳膊:“师尊怎么还提这个!我那时候才十二岁,哪懂什么修行,只觉得摔得疼。”话虽如此,她却清晰记得,当时是墨渊蹲下身,用袖口替她擦去脸上的泥,还摘了朵最大的桃花别在她发间,说“瑶儿别怕,有师尊在”。
走到山顶的竹屋前,墨渊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的陈设与三年前别无二致——书桌上还摆着她当年写歪的剑谱,窗边的架子上,放着她亲手做的、歪歪扭扭的剑穗。
“师尊一直留着这些?”青瑶拿起那个剑穗,眼眶微微发热。
墨渊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认真:“从你拜师的那天起,这里的一切,就都有了你的痕迹。”他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柄小巧的木剑——那是他当年为她削的入门剑,剑身上还刻着小小的“瑶”字,“我曾说,入我门下需护苍生,可如今我想告诉你,瑶儿,苍生重要,你更重要。”
青瑶转过身,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桃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师尊,我也想和你一起,守着这满山桃花,也守着天下苍生。”
墨渊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低头吻住她的额头。远处,青岚和白尘站在桃树下,看着山顶相拥的两人,相视一笑。青岚轻声道:“这下好了,墨渊总算不用再把心意藏在剑谱里了。”白尘点点头,目光落在手中的引魂佩上,眼底也露出了释然的笑意。
夕阳西下时,墨渊牵着青瑶的手,站在山顶的悬崖边。他取出渊水剑,剑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青光,声音坚定:“我墨渊在此立誓,此生必护青瑶周全,纵负天下,亦不负她。”
青瑶握紧他的手,灵珠在掌心泛起青金色的光芒:“我青瑶亦立誓,此生与墨渊并肩,同守苍生,共护山河。”
风吹过桃林,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两人身上,像是为这份跨越师徒的深情,送上最温柔的见证。而远处的灵修盟,虽仍有危机等待着他们,可此刻,他们心中只有彼此,以及这份在桃花树下许下的,一生一世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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