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所有人都感觉到温度骤降。
明明还是九月，却仿佛在这一瞬间进入了寒冬腊月。
冰冷刺骨。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却似打鼓一般跳得厉害。
王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嘴唇都变白了。
“张军，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吗？”
张军用手指了指一大妈李翠兰，接着手指一划，指向了一众住户。
“既然这个街道还是人民翻身当家做了主人，那为什么这些坏分子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迫害工人阶级？”
“这次更是敢明目张胆的迫害祖国的未来。”
张军的话如同刀剑一般，明晃晃的刺了过来。
一大妈吓懵了，所有的住户都吓懵了。
“我没有迫害工人阶级，我没有迫害祖国的未来……”
“我们没有迫害工人阶级，张军他冤枉我们，我们也没有迫害祖国的未来……”
“王主任，张军他诬陷我们，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诬陷，这是无耻的诬陷……”
……
这次，牛大山没有看张军的眼色，冲着控制住一大妈的两个保卫员怒吼道：“给我抽烂她的嘴巴。”
控制着一大妈的其中一个保卫员，二话不说，直接脱下了一只鞋子，拿在手上，照着一大妈的嘴巴就狠狠的抽了下去。
这个年代的保卫员，大部分穿的都是解放鞋。
鞋底采用高密度橡胶材料，鞋头部分有橡胶加固，结实耐用，虽然价格实惠，但是用料扎实。
这一鞋底抽下去，直接将一大妈的精气神都抽散了。
“啊……”
一大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还没有完全发出来，很快就被打断了。
鞋底子接连不断的抽在她的嘴巴上。
一下，二下，三下……
瞬间，一大妈满脸惊恐骇然，嘴巴上鲜血飞溅。
这凶残的一幕吓坏了现场所有的人。
他们是真没想到，保卫科的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心底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
就连王霞和她带来的街道办干事以及治保员都吓了一跳。
他们也没想到轧钢厂保卫科的人会这么粗暴。
说动手就动手。
有心想要阻止，可是一想到刚才这个牛大山说过的话，又找不到阻止的理由。
牛大山愤怒的盯着满脸恐惧的一大妈，直到她的牙齿被抽飞两颗，才叫停了保卫员。
接着，目光一转，手指一一指向刚才叫得最凶的几个住户。
“他，他，还有他们这几个，全都给我拖出来，先捆上再说。”
话音一落，一众保卫员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冲了过去，将牛大山手指点到的几个人强行拖了出来。
有两三个不服气，还在大声吵吵嚷嚷的，直接被枪托砸倒在地，生硬的从人群中拖拽了出来，然后，从身后摸出绳索麻利的将这几个人捆好，仍在了一边。
整个过程，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
其他的住户们，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眼，所有人如同一座座石化的雕塑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不少人，冷汗直冒，心中早已是后悔莫及。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多管闲事，帮着一大妈和棒梗出头。
其实，他们也不完全是为了帮一大妈和棒梗出头。
特别是棒梗，人嫌狗厌的，谁会帮他出头啊？
他们才没有那么好心呢？
他们之所以会跳出来指责并驱赶张军，主要还是因为忌惮。
这个新住进来的张军太强势了，也太狠了，让他们有些担惊受怕。
生怕哪天犯到他手里了，下场凄惨。
这次也是借这个机会，想着能将张军赶出去最好。
就算赶不出去，难道街道办和保卫科还能责罚他们不成？
法不责众的道理，他们都懂。
没想到，最终还是惹祸上身了。
“你们想干什么？一再阻扰办案，难道你们是这个犯罪分子家属的同伙吗？”
牛大山愤怒的指向一众住户。
“你们这个院子，我是早有耳闻，之前就出了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贾东旭、傻柱这些劳改犯，后来又出了贾东旭媳妇秦淮茹欺骗人民，强行借粮的事，居然还有人助纣为虐，帮着秦淮茹一起逼借口粮，想要逼死人命。”
“我之前还有些不明白，一个院子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劳改犯和坏分子，敢情是这一窝子全都坏了。”
“你们刚才想干什么？张大队长说话的时候一再打断，阻扰办案，你们这些人是害怕他说出什么吗？”
“你们在害怕什么？如果张大队长有说的不对的地方，等他说完，你们可以反驳，用事实来说话，而不是胡搅蛮缠阻扰办案。”
“我警告你们，不要心存侥幸，认为罚不责众，你们再敢闹事，我保证你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我全部都抓回去，我就不相信了，我们保卫科办案，还有人敢为你们撑腰。”
牛大山的这番话，彻底将这个院子的遮羞布扯了下来，也将众人心中的那些小心思摆在了台面上，连削带打的将街道办也说了进去。
也别怪牛大山他们会这么生气，一个简单的调查，因为这些住户们的阻扰，一再中断，而街道办却视若无睹，这不摆明着就是想敷衍了事吗？
现在涉及到了他们的大队长张军，他们怎么可能一忍再忍。
今天这个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王霞和街道办的几个干事及治保员，在听到牛大山的话后，脸颊发烫，有些手足无措。
这最后一句话，不就是在影射街道办不作为吗？
问题是，人家并没有说错。
一时间，那几个街道办的干事和治保员，心中都生出了几分不忿。
脸面都被保卫科的人踩到脚底下了，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王霞的心里也不好受，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虽然街道办的级别比保卫科要高，但是两者之间并不隶属，再加上保卫科又是带枪的，想要强行压下去，绝无可能。
王霞也看清楚了，今天这件事，如果她这个街道办主任不能严肃的处理，再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怕难以全身而退。
这时，牛大山有意无意的瞥王霞一眼，然后面向张军报告。
“大队长同志，请您继续，我们保卫科保证不会再有人打扰调查了。”
点点头，张军若无其事的说道。
“刚才说到，这些坏分子敢明目张胆的迫害祖国的未来，有些人还不承认，那么我问一句。”
“何雨水是一个高中生，她难道不算祖国的未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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