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人在沙发上坐得浑身僵硬,满脑子都是徐若雪,身旁戴面具的姑娘突然端起酒杯,往他胳膊上一勾,声音娇滴滴的:“哥哥,喝个交杯酒吧?”
绿人刚想摆手,眼角余光瞥见蔡树恒叼着烟斜视着他,眼神里带着些不耐烦。他心里一慌,这要是扫了兴,今天怕是走不出这包厢。只能硬着头皮弯起胳膊,任由那姑娘的手缠上来,喝起了交杯酒。
“绿人啊,”蔡树恒吐了口烟,似笑非笑地晃着酒杯,“看得出来,你小子挺爱你女朋友啊。”
“是……是啊蔡公子,”绿人勉强挤出笑脸,“我这人确实挺专一。”
“哦?那你意思是,难道我不专一?”蔡树恒挑挑眉,语气里透着戏谑。
“啊不是不是!”绿人吓得赶紧摆手,“蔡公子您也专一!特别专一!”
“哈哈!那是当然!”蔡树恒拍着大腿笑,“我每天都对不同的姑娘专一!”
绿人只能跟着陪笑:“是是是,蔡公子说得对!以您的本事,怎么做都是对的!”
“对了,”蔡树恒突然收了笑,慢悠悠地晃着骰盅,“你不好奇,我电话里说的熟人是谁?”
绿人也变得严肃,连忙追问:“是啊蔡公子,您说的是哪位?”
蔡树恒咧开嘴笑了:“哈哈哈,还能是谁?自然是你这几天魂牵梦绕的人啊!”
“这……”绿人皱着眉,一头雾水,但心里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蔡公子,我不太明白……”
话没说完,旁边的小弟们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笑得前仰后合。绿人正发懵,就见蔡树恒身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姑娘摘了面具,那张脸,绿人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徐若雪!
绿人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冲上头顶,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他死死盯着徐若雪,眼睛瞪得像要裂开,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一时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蔡树恒重重拍着他的肩膀,好像要把他骨头拍碎一样:“绿人,你女朋友就在这儿呢,不得好好谢我?”
徐若雪化着浓妆,眼线挑得老高,冲绿人抛了个媚眼,随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呀蔡公子,您可别乱说,我是您的人,跟他可没关系。”
“徐若雪!”绿人终于爆发,嗓子哑得厉害,“咱们在一起两年多!你说的那些话,一起做的所有事,全他妈是骗我的?!”
“骗你?”徐若雪嗤笑一声,拢了拢头发,“顶多是拿你逗个乐子。你见过我发过一条跟你有关的动态吗?自己现在去洗手间照照镜子,你长这熊样,而且兜比脸还干净,也配跟我在一起?你自己不想笑?”
蔡树恒在一旁煽风点火:“哦?小雪,那爷怎么样?”
“蔡公子您拿他跟自己比,简直是自降身价!”徐若雪往蔡树恒怀里靠了靠,声音甜得发腻,“他啊,给您提鞋都不配!”
“可我女朋友多的是,你跟着我,也只能算其中一个。”蔡树恒故意逗她,“跟着他,这小子可是能把你当宝贝捧着呢。”
“蔡公子您这是说啥呢?”徐若雪娇嗔着捶了他一下,“谁稀罕他?给我买个包都得攒仨月,而且长成这样,也不知道整整容,我多少次看着他都恶心!”
绿人站在原地,像被钉在了地上。徐若雪的每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砸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老太太对他的话,他终于彻底信了,也不想再骗自己了,可眼前这个浓妆艳抹、言语刻薄的女人,和记忆里那个问他“你会不会永远对我好”的姑娘,简直不是一个人,陌生得让他有些恐惧。
绿人心脏狂跳,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也就是说……这两天你一直跟他在一块儿……还有,你住的小区……房东说的,全是真的……”
徐若雪翻了个白眼,语气十分不屑:“是啊,我全天都陪着蔡公子,有问题吗?前天他看了我手机,正好说认识你,就想拿你当个傻子逗逗。怎么,你还跑去我住的地方了?你是弱智吗?脑子是真有毛病!”
“你为什么要骗我!”绿人猛地提高音量,眼眶红得吓人,“我对你哪点不好?你就这么耍我!你说你是千金大小姐,结果呢?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个靠骗男人钱活着的……”他话没说完,胸口就剧烈起伏着,因为毕竟是深爱过的女人,再难听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随你怎么说啊。”徐若雪脸上没半点愧色,反而一脸嫌弃,“在我眼里,你连条狗都不如。对我好有屁用?你有钱吗?买辆破宝马还得分期,蔡公子桌上这些酒,够不够买你命了?”
“我他妈要是都花在你身上了,用得着分期吗!”绿人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绝望。
“你能不能别在蔡公子面前丢人现眼了。”徐若雪别过脸,懒得再看他,“随便你吧,反正我现在是蔡公子的人。”
绿人突然笑了,笑声又干又涩:“哈哈…那我呢?”
“你?”徐若雪语气平静,“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呗,要不你还能怎么着?”
“哎?那可不行啊。”蔡树恒突然插话,一脸坏笑,“你不是说他都没碰过你吗?这样吧,你俩现在表演个节目助助兴,完了之后,你就彻底是我蔡树恒的女人了,怎么样?”
徐若雪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撒娇:“哎呀蔡公子,您别开玩笑了,这玩笑可不好玩。”
“谁跟你开玩笑?”蔡树恒脸色一沉,拍了下桌子,“你觉得爷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徐若雪咬了咬嘴唇,看了眼蔡树恒阴沉的脸,又瞥了眼绿人,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点头:“这……行,听您的。蔡公子,表演完了,我可就正式是您的人了,您可得对我好啊。”
话音刚落,她竟真的开始脱衣服,动作熟练得让人心寒。脱到一半,她抬眼看向绿人,眼神里带着点挑衅:“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吗?今天蔡公子想看,就便宜你了,还愣着干嘛?来啊!”
绿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脚踹翻旁边的茶几,玻璃杯碎了一地,嘶吼道:“滚尼玛的!两个狗男女!要表演滚回去跟你爸演!”
蔡树恒看着这出戏,不但没动怒,反倒笑得直拍大腿,肥肉都在颤抖,他最喜欢玩弄别人,看对方从期待到绝望的过程,比喝多少好酒,找多少女人都过瘾。
可他那几个小弟急于表现自己,“噌”地站起来,一把揪住绿人的衣领,拳头捏得咯咯响:“艹尼玛的!你他妈骂谁呢?你想死了?”
绿人脖子一梗,眼里全是血丝,声音歇斯底里:“我就骂你们在座的所有人!怎么着?有本事今天弄死我!”
这大概是绿人这辈子最硬气的一回。心里的那点念想彻底被碾碎了,反倒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今天死在这儿又怎么样?总比活着像个傻子似的被人耍得团团转强,对他而言,或许是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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