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静谧与压抑中流淌,宇智波翔宇的伤势已好了七八成,左臂虽不能进行剧烈活动,但日常运转查克拉已无大碍。
他每日的生活依旧被限制在那方小小的庭院与密室之中,除了看书、进行有限的恢复性训练,便是通过有限的渠道感知外界的风云变幻。
富岳偶尔会来,不再谈论具体的计划,只是询问他的恢复情况和对一些理论知识的理解,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期待。
翔宇能感觉到,富岳正在为某个重要的行动做准备,而自己,将是其中一环。
这种被无形之手推动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他只能隐忍,继续积累力量。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庭院染成一片暖金色。
翔宇正按照医疗忍者的嘱咐,缓慢地练习着查克拉在受损经脉中的温和流动,忽然,庭院那扇通常紧闭的小门被轻轻推开了。
走进来的并非送饭的仆人,也不是富岳,而是一位身着传统宇智波族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但眼神却异常清澈锐利的老者。
他拄着一根古朴的藤木手杖,步伐缓慢却沉稳,身上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威严。
翔宇瞳孔微缩,立刻认出了来者——宇智波五长老,宇智波千棠!
他是族内现存资历最老、地位尊崇的长老之一,也是当初在族会上,唯一一个对他这个“吊车尾”表现出些许不同态度的人。他怎么会来这里?
翔宇立刻停下修炼,恭敬地行礼:“五长老。”
宇智波千棠微微颔首,浑浊却锐利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翔宇,仿佛要透过他的皮囊,看清他的灵魂。
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沙哑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真像啊……尤其是这双眼睛沉静下来的时候。”
翔宇心中一动,没有接话,只是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等待对方的下文。
千棠长老走到庭院中的石凳旁坐下,示意翔宇也坐下。
他挥了挥手,跟随他而来、守在门口的一名心腹忍者便悄然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确保谈话的私密性。
庭院里只剩下两人,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孩子,”千棠长老开口,语气不再像族会上那般威严,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与……愧疚?“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翔宇抬起头,眼中适当地流露出疑惑:
“五长老何出此言?翔宇资质平庸,在族中不受重视,也是理所应当。”
“平庸?”千棠长老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你若平庸,这宇智波一族,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天才了。”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天边那最后一抹晚霞,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孩子,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翔宇心中一凛,知道关键来了。
他按照原主模糊的记忆和之前的猜测,低声道:“听说是普通的族人,很早就战死了。”
“普通的族人?”千棠长老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翔宇,眼神变得无比严肃,
“不,你的父亲,绝非普通族人。你的父亲,是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翔宇耳边炸响!
即便他并非真正的原主,也从零星的记忆和后来的了解中知道这个名字的分量!
宇智波镜,是宇智波一族曾经的天才,与猿飞日斩、志村团藏、水户门炎、转寝小春、秋道取风等人同为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弟子,是木叶建立初期宇智波与村子联系的重要纽带,地位崇高!
他……竟然是这具身体的父亲?
看到翔宇脸上难以掩饰的震惊,千棠长老继续说道:
“当年,镜与你的母亲宇智波琉璃,是族内令人艳羡的一对。镜天赋卓绝,心胸开阔,深受二代目火影信任,是宇智波融入村子的希望。你的母亲琉璃,也是族内少有的、性格温柔却内心坚韧的女子。”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追忆的伤感:
“可惜,第二次忍界大战爆发前夕,局势紧张,边境摩擦不断。镜作为上忍班长,奉命带领小队前往雨之国边境执行一项极其危险的重要任务。临行前,他已知晓琉璃怀有身孕。他将琉璃托付给我,恳求我,若他此行未能归来,请我看在同族之谊上,照拂他的妻儿一二。”
“我答应了。”千棠长老的声音带着沉重,
“镜出发后不久,琉璃便生下了你。她本应安心休养,但前线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糟,她忧心镜的安危,终日以泪洗面。终于,在你尚未满月时,她……她不顾我的劝阻,将你托付给我,毅然决然地奔赴了前线,要去寻找镜,与他并肩作战。”
翔宇静静地听着,脑海中仿佛能勾勒出那一段充满离别与担忧的岁月。
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该是何等的刚烈与深情。
“后来……”千棠长老的声音更加沙哑,
“噩耗传来。镜所在的小队遭遇强敌,全军覆没……琉璃,也未能幸免。”
庭院中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夕阳彻底沉入了地平线,暮色开始笼罩大地。
“我本想将你带在身边,亲自抚养,让你以镜之子的身份,在族内获得应有的地位和资源。”千棠长老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无奈和愤懑,
“但是,就在镜夫妇战死的消息确认后不久,志村团藏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翔宇眼神一凝,根部!
“团藏以‘保护英雄遗孤’、‘避免宇智波内部势力倾轧’为名,要求将你带入根部‘保护’起来。我岂能不知他的狼子野心!他是想控制你,利用你宇智波镜之子的身份来做文章,甚至将你培养成对付宇智波的武器!”千棠长老的手紧紧握住了手杖,指节发白。
“我拼尽全力据理力争,甚至不惜以长老身份和退出族务相威胁,最终才勉强保下了你,让你得以留在族内。但代价是……我不能公开你的身世,不能给予你任何明面上的特殊照顾,只能让你作为一个‘普通’的孤儿在族内长大。并且……团藏的人,被允许‘定期关注’你的成长。”千棠长老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这就是为什么,你从小就觉得被人监视,为什么资源匮乏,为什么会被刻意忽视……孩子,不是族人们冷漠,而是……有太多的眼睛在盯着,我……我无能为力啊!”
说到最后,这位一向威严的老人,声音竟有些哽咽,眼中闪烁着泪光。
那是一种深埋心底多年的愧疚与无奈。
翔宇彻底明白了。
原来如此!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原主会活得如此艰难,为什么五长老在族会上会对他有那种欲言又止的态度,为什么根部会对他这个“吊车尾”如此“关照”……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他这特殊的身世——英雄之子,却也是各方势力博弈的焦点!
“我将你带入族会,”千棠长老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是希望你能有机会接触到族内的核心,希望你能自己成长起来,希望有朝一日,当时机成熟时,你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可惜……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族内矛盾激化,刹那等人把持权柄,我即便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反而可能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暮色渐深,庭院里点起了灯笼。
昏黄的光线映照着一老一少两张面孔。
翔宇沉默了很久。
他需要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宇智波镜之子……这个身份带来的不仅是荣耀的过去,更是巨大的麻烦和机遇。
团藏因为此监视他、利用他;富岳是否知道?如果知道,他拉拢自己,是否也包含了这层因素的考量?
“五长老,”翔宇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让千棠都有些意外,
“感谢您告诉我这一切。也感谢您……当年的维护之恩。”
他没有表现出激动或愤怒,这种超乎年龄的冷静,让千棠长老在欣慰之余,又感到一丝心酸。
这孩子,到底经历了多少,才养成如今这般心性?
“孩子,如今族内剧变,富岳虽然年轻,但手段与心性皆属上乘,是宇智波未来的希望。你这次立下大功,他必然重用你。”千棠长老语重心长地说,
“我今日告诉你这些,并非要你立刻去复仇或争权,而是希望你明白自己的根在哪里,你的血脉承载着什么。在你未来的道路上,务必谨慎,既要借助富岳之力,也要保持清醒,莫要完全成为他人手中的刀。宇智波的未来,或许……也需要你的一份力量。”
这番话,既是嘱托,也是一种隐晦的提醒和投资。
千棠长老在族内势力大不如前,他将希望寄托在了富岳身上,但也看到了翔宇身上潜藏的巨大可能。
“翔宇明白。”翔宇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千棠长老欣慰地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翔宇的肩膀(未受伤的那边):
“好孩子。好好养伤,未来的路还长。有什么需要,或者遇到难处,可以悄悄来找我。我这把老骨头,多少还能顶点用。”
说完,他拄着手杖,缓缓离开了庭院,身影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
翔宇独自站在庭院里,仰望星空,心中波澜起伏。
身世之谜的揭开,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也让他肩头的担子沉重了许多。
宇智波镜之子……这个身份,是一把双刃剑。
用得好,可以斩开前路的荆棘;用不好,则会伤及自身。
他需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如何利用这个新身份,在富岳、团藏、乃至三代火影之间,为自己谋取最大的生存空间和利益?
夜色中,他的写轮眼悄然开启,单勾玉缓缓旋转,闪烁着冷静而深邃的光芒。
过去的迷雾已然散开一部分,未来的棋局,似乎也变得更加复杂而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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