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戚礼声音低浅,颊目被他蹂躏到粉红,十足十抗争又说了一遍,“不好……”
眼泪从她紧闭的睫毛中渗出来,如同失控的情感闸口,源源不断迸发流淌。
秦明序心痛的跟什么似的,紧迫压制的同时细密亲吻她,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把她陷入贪嗔痴恨的两难境地,心疼得抖,也难舍下。
“你爱我的,我知道你爱我的。”他声音断断续续,咬着她薄玉似的肩膀,留下艳色的痕,呼吸灼热喷薄,“我们重逢的第一晚你就跟我走了,我的暮暮那么聪明,让我轻易骗走了。”
“你记得我号码,我没改过,你还记得,一直记得。受欺负了不知道找我,就睁着眼睛看我,你知道我受不了你那样。我给你的钱、手表、衣服,都不要,你想要什么?我吗?”
戚礼心如刀绞,怔怔看车窗外的光影。他全都知道。他第一次就把她看透了,却还是不遗余力地欺负她,坏脾气,给她片刻温柔,再说很多难听的话。
戚礼麻木地问:“你要什么呢?”看她踟蹰、看她痛苦、看她深陷于一个名叫“秦明序”的致命泥淖,就是他的报复了?
秦明序摩挲着她的脸,低哑着嗓音:“我要你亲口承认,承认你爱我,承认你错了,放弃秦明序是戚礼生命中最后悔的事情,然后,像以前那样,教我爱、对我好。”
“我真的恨你,你以前会耐心教我的,现在只会把我推开。你抛弃我,我真的特别特别恨你,你知不知道?”
戚礼呆滞地望着他,泪雾迅速氤氲。她知道的。
她望着这个男人,性格暴劣、眉眼难忘,一如既往像野藤牢牢驻扎她生命,但凡有心拔除就要疼出半条命。他那样猛烈强势如暴风烈火,把每一声爱都说到震耳欲聋,此刻正拗恨地控诉她,她曾经的犹豫和懦弱,字字带恨。
她忽然觉得隐痛有了出口,哭得汹涌却无声无息。
“对不起……”
因为不确定的未来,因为胆怯,是我一次又一次推开你。
戚礼三个音节碎成淋漓的雨,经年过,终于滴在秦明序的脸上。
秦明序感到解脱,语气如灰烬,贪婪吸取最后一丝名叫戚礼的氧气,把她抱到喘不过气,以此赶走这六年生命的荒芜和腐朽。
他说,没关系。
秦明序轻轻吸了一口气,还是难以压制心口的难过,他说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带警察来抓我,是被骗去的。我知道你没有踩着我去一个没有我的北京。
戚礼啜泣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明序亲她的额头、潮湿柔软的脸颊,说:“我就是知道。”
所以他不怪她到最后只留给他一道背影。
戚礼靠在他怀里,哭得累了,她什么都没说,只说了对不起。那代表她不想强撑骄傲了,她也想抱一抱秦明序,给他一点回应。
戚礼又回到那副可爱的、柔顺的模样,秦明序低眸看她,心脏有些酸涨涨的雀跃。他反复吻她,轻啄她的泪痕,到最后唇贴着唇。
他没有深入,而是颇有些紧张地问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腿边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秦明序看也没看直接摁掉。
他刚想再问一遍,手机又震,扰得人心烦气躁。戚礼偎着他胸口,半抬眼皮,催他,“接呀。”
秦明序喉结滚动,亲了她一下,恼火地抄起手机看了眼,许岁沅真会挑时候!
眉紧紧皱起,他接起来,就一个字:“说。”
“秦总。”许岁沅听出语气不太对,迟疑了下,“呃,方便吗?”
接都接起来了还不方便什么!秦明序冷淡道:“说事。”
许岁沅声音干脆:“林向东最后那笔尾款预计今晚八点前到账,之前您答应这件事搞定就会让我去美区任职对吧?我机票都订好了,您看……”
“找财务报销!”
“不是,我是想问,您什么时候出发?”
秦明序顿了下,这件事忘了跟许岁沅同步。他低头看着戚礼,说:“我不去了。”
戚礼静静地和他对视。
许岁沅:“啊??是这几天忙还是……”
“你直接去找彭总,他在纽约。”秦明序没多解释,这次再欠他一个人情。
许岁沅也不多问,她急着远走高飞,“好。”
电话挂断,戚礼已经在他怀里阖上了眼。
秦明序认真看了她几秒,忽然把她摇醒。
戚礼睁眼,蒙圈道:“干嘛?”
“回答我的问题!”他眉目凶气。
什么问题?戚礼想了一秒钟,又把眼阖上了,轻说:“等你看到我和别的男人正常相处还能心平气和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她不会因为对他那点愧疚就急着弥补他,秦明序一身毛病且得驯呢。
秦明序刚熨平的火噌的烧起来,“什么叫正常相处?那些男人看你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当我瞎!”
戚礼撑起腰,抓住他领口,“至少我没有掉眼珠子!我又控制不了别人,你不能因为他们这样就不顾我的脸面。根本没人说他是我前男友你就在那胡乱猜测!他是我同学,你那样把我拽走,我要怎么跟他解释,一个看起来有暴力倾向的男朋友?”
郑岩、江峤,还有他自以为的前男友,她只是正常交往,却总是一下被他摁回囚笼里,战战兢兢看他把她当成所有物示威。戚礼受不了这些,他明明可以好好和她沟通,却总是发很大的火。
“他对你有企图!我都看见他跟你表白了!”秦明序瞪着眼睛,用很大的音量压制他的委屈,“我忍受不了,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喜欢你!我就是这样了,改不了!你打算一辈子不给我名分?!”
戚礼欲言又止。
秦明序气死了,“你就是不爱我,你要是像我一样爱你,你就不会在我身边出现其他女人的时候还这么淡定,问都不问!”
“我看到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戚礼忽然说,“我也可以猜测你们过来约会,可我不会不顾所有人的脸面上前质问。”
戚礼讨厌歇斯底里,她要平静,哪怕是表面和平,她也要做掌控全局的调停者,可秦明序一次次打破这种和平,那种失控感总让她想远离他。
“什么约会,她是今嘉国际的总裁,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戚礼抿了抿唇,哦了一声,看着他。
那意思是,你看,我根本不用问。
秦明序被自己上赶着解释的样子贱笑了。草。
戚礼真能把人气死。
要不来一句承认,他又憋屈又难受,呼吸很重,把头偏向一边。
戚礼看着他,忽然捧起他的脸,轻轻扭过来,闭上眼,在唇边送上一个吻。她没怎么主动过,这次尝试辗转,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缝,柔软滑腻,秦明序呼吸立刻重了。
他眼睛亮起来,她退开,捧着脸的手指自然揉了揉他的耳垂,说:“不清不楚的时候你也没少亲我,先还你一个。”
秦明序心哗地绽放开了,戚礼真会哄人。
“我亲得够多,你多还几个。”他腻在她耳边说。他发现戚礼主动起来是另一种感觉,让他着迷。
一小时后,原晔终于想起那副凶悍优越的容貌是在何时见过,他在阳光充足的咖啡馆打了个寒噤,赶紧给戚礼编辑信息,发出去了,半天无人回应。他又急着打电话过去,响了两三遍也没人接。
戚礼几乎被秦明序隔着衣服摸遍了,她腰肢拱起,软靠在他身上,唇舌还在激烈沉重地宣泄。他力气太大了,强势霸道,她根本没能力主导太久,就被他引着,在她身上占便宜没够。
手机铃声一遍遍响,戚礼耳边全是水腻的声音,她耳朵通红,含糊不清地说可以了,他也不停。直到秦明序终于忍受不了隔靴搔痒,额上青筋暴起,挺腰在她身上又焦又燥地拱了两下,才把她逼得受不了,羞耻地拽他头发,让他清醒一点。
秦明序腿上坐的不是很舒服了,因为总有存在感很强的东西顶着她,戚礼往膝盖挪远了点,拿起手机查看,他就黑沉沉地盯着她,满眼可怕的欲求不满。
戚礼没回电话,把消息看完,愣了,转头看他,“你来过我的学校?”
原晔话里全是秦明序有多危险,对她图谋不轨,提醒她远离,很多感叹号,足以看出当时把人吓得多崩溃。
秦明序声音很哑,“去过。”
戚礼得到肯定的回答,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放下手机,问:“因为这个你才以为他是我前男友?”
“我不应该误会吗?你们还去看了场电影。”秦明序记得清清楚楚,是个重映的外国片子,具体哪部不知道,也不关心。他那段时间很讨厌看到外国人的脸,目光全在戚礼的后脑勺上。
“这你也知道?”戚礼怔怔地看他,“你当时也在剧场里?”
“对着你的最后一排。”秦明序说,“你回个头就能看到我。”
戚礼先是空白了一下,有几秒没理解意思,反应过来后眼眶突然掉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捂着嘴唇,哭得无声又崩溃。
那样子让秦明序愣了下,下意识用掌心抚去,无奈道:“该哭的是我吧。”
事业崩塌,日夜不眠,戚礼又在国内谈上男朋友了,他只要想到那段时间都喘不过气,快留下ptSd了。
戚礼偏头咬他的手掌,在肉厚的虎口留下很深很深的一块齿痕,大哭道:“秦明序你混蛋!”
他打她屁股,狠拍了两下,“你讲不讲道理!你在外面勾三搭四又是我的错了?!”
“我就是想和他发展才去看电影的!我打算电影结束就答应他的表白!”
秦明序眼睛透出狰狞的光,死死盯着她,“戚礼你不想活了吧!”
她不解恨,一口又咬在他颈侧,很重的一口,“混蛋!要不是你和季之茹谈恋爱我才不这样!”
现在又告诉她,他当时就在国内,还在她的学校里,那么近的地方。她彻夜的酒精,断片后加遍全场适龄男生的疯狂行径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秦明序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跟谁谈恋爱?你别胡说八道!”
戚礼扯着他的领口,“就是你和季之茹!我看到她发了朋友圈,你们合照里,你是她的挚爱!!”
秦明序耳朵差点让她吼聋了,他第一次知道戚礼说话也能这么大声。
他使劲回想,草了一声,气极反笑,“他妈的!那张照片里有个雕像,她说的是那个!”
戚礼气得脑袋发晕,呜咽着一口咬在他锁骨上,“你胡说!”谁会把一个雕像说成true love。
“真的。”秦明序捉住她,把人安安稳稳兜到怀里,心里又涨又满又难受,低头亲她,浅啄变成深吻,直到再也控制不住对她的感情,轻吸了一口气才能对她解释,“法国里昂,百花广场,季之茹喜欢小王子,在那里和作者的雕像拍了照,我只是出了镜而已。”
戚礼彻底懵了,半晌扁着嘴,小声问:“你们在一起旅行啊。”
“我当时在法国另一个城市,受人之托看着点她,同行了一段路。”秦明序说完,没忍住又亲了她一下,嘴撅着特别好亲,调戏她,“戚暮暮,和别的女生旅行都不行,占有欲这么强啊。”
永远装大度,这回终于让他逮着了。
戚礼嗫喏想狡辩,他听都不听直接吻住她,亲她到气喘吁吁。
生理期、生理期,他还吃饱了撑的给她延长了,为什么不能晚两天喂她那个药?!秦明序快被自己气死,手上一点不闲着,到最后除了底裤以外快把她扒光。
戚礼反复推开他的手,“不能在……车里。”
外面会经过人,她没有安全感,经历过飞机上那一次,她现在很怕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性爱。
秦明序艰难收了手,再不收手他估计很难收场,他恶狠狠贴她耳边,说:“晚上在房间里等着我。”
“你想干嘛。”戚礼有点慌乱,进房间就真不是她能掌控的了,“我现在不行……”
秦明序不管那么多,他就想和她亲密,那么多次错过,还有互不知情的胡思乱想,他现在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做不了,还有手、胸、腿,她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能调动他的欲望,他有的是办法弄哭她。
戚礼在他那种目光下越来越害怕,腿并拢着想从他腿上逃掉,又让他抓回来,车里就那么大空间,他步步紧逼,快把她逼急了。
“我下午还要去医院,晚上会回来很晚,”戚礼主动攥着他的手,“秦明序,我真没心思做那些事,你别这么……”
别这么什么,她说不出来,他的眼神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她了,她小腿肚都在发软。
秦明序问她,别什么?尾音的疑问勾人,逼近的男人气势如高度酒般醇烈,使人天昏地暗不知何夕。
戚礼强撑,“秦明序,你冷静点,你还不是我男朋友呢。”
他别忘了,转正与否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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