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年世兰的恨意与绝望,如同在地下奔涌的岩浆,寻找着任何一个可以喷发的缝隙。她要的是一击必杀,彻底将皇后乌拉那拉·宜修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与安陵容日夜密谋,结合年家在前朝罗织的“罪证”,精心炮制了一份骇人听闻的“诉状”。其中不仅详述了皇后如何利用安陵容调香构陷甄嬛、如何把持宫务排除异己,更将矛头直指皇后对皇嗣的“恶意”——当年纯元皇后难产而亡疑点重重,暗示其他妃嫔小产或皇子早夭背后皆有皇后黑手……
直指中宫失德、心怀叵测、危及社稷的惊天指控!
华妃此举形同逼宫,但她已被欢宜香的真相逼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准备在皇帝面前,抛出这枚重磅炸弹。
景仁宫内,皇后对华妃的动向洞若观火。她甚至通过某些渠道,大致知晓了华妃准备“告发”的内容。
“她这是狗急跳墙,自取灭亡。”皇后语气平静,眼神却冰冷如霜。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隐忍的侧福晋,执掌凤印多年,她手中的底牌远比华妃想象的要多。
此后,皇后更加勤勉地处理宫务,对胧月公主的照料无微不至,在皇帝和太后面前,始终保持着端庄贤德、宽容大度的完美形象。
同时,她暗中调动了所有力量,一方面严密监视华妃和年家的一举一动,搜集他们跋扈不臣的证据;另一方面,开始清理可能存在的隐患,确保任何指向她的线索都被提前掐断。
她在等,等华妃先出手。后发,方能制人。
碎玉轩与闲月阁之间,消息传递得愈发频繁而谨慎。
“华妃此番,恐是最后一搏。”甄嬛的信中写道,“然其状若疯魔,破绽必多。姐姐可伺机在太后面前,稍露端倪,不必言明,只需让太后知晓,后宫不宁,根源或在更高之处。”
沈眉庄心领神会。
她在侍奉太后时,言语间愈发流露出对后宫风波不断的忧虑,偶尔“不慎”提及华妃近日行为诡异、与安陵容过从甚密,以及……隐约听闻一些关于昔日旧事(指甄嬛案)的蹊跷之处。
她说得极其含蓄,点到即止。
太后久经风浪,岂能听不出沈眉庄的弦外之音?她并未表态,只是捻动佛珠的速度,微微快了几分。
淑妃夏冬春彻底关闭了延禧宫的大门,称皇子弘曜需静心读书,谢绝了一切不必要的往来。她打定主意,无论外面闹成何等模样,她都绝不再掺和。
皇帝并非对后宫暗流一无所知。
华妃近来的沉寂与阴郁,皇后的愈发“完美”,以及前朝关于年家与乌拉那拉氏的一些微妙奏报,都让他心生警惕。
他隐隐感到,一切好像都绕不开那个他刻意遗忘的角落——碎玉轩,以及那桩关于“模仿纯元”的旧案。
整个紫禁城,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之中。仿佛暴风雨来临前,连空气都凝固了。每个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最终时刻的来临。
华妃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要上达天听,与皇后做个了断。
皇后稳坐中宫,织就了一张无形的大网,静待猎物自投罗网。
沈眉庄与甄嬛,如同暗夜中的猎手,蛰伏在侧,等待着给予仇敌致命一击的机会。
这一日,皇帝于养心殿召见几位重臣商议西北军务,年羹尧亦在列。
华妃看准时机,身着素服,卸去钗环,手捧那份沉甸甸的“诉状”,不顾侍卫阻拦,直闯养心殿,跪倒在殿外,声泪俱下,高呼:“臣妾有惊天冤情上奏!求皇上为臣妾做主,为先皇后申冤!”
殿内议事戛然而止。皇帝脸色一沉,年羹尧更是脸色紧绷。在重臣面前,后宫妃嫔如此闯殿,已是大大失仪,更何况口称“惊天冤情”、“先皇后申冤”!
皇帝强压怒气,命苏培盛将华妃带入偏殿,冷声道:“你有何冤情,非要在此刻惊扰朕与诸位臣工?”
华妃豁出去了,将那份诉状高举过头,泣不成声:“皇上!臣妾已查明,先皇后纯元姐姐当年并非难产薨逝,而是……而是被当今皇后乌拉那拉·宜修,以阴毒手段害死的!”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连皇帝都猛地站起身,脸上血色尽褪:“你……你胡言乱语什么?!”
“臣妾有证据!”华妃抬起头,眼中是疯狂的恨意与决绝,“皇后身边旧人亲口招供,当年皇后在纯元皇后的饮食中动了手脚,使其胎大难产!臣妾还有人证物证,指向皇后多年来戕害妃嫔,算计皇嗣,其心可诛!求皇上明察!”
她竟真的拿出了几分所谓的“证词”和模糊的“物证”,虽经不起仔细推敲,但在“谋害纯元”这个爆炸性的指控下,足以掀起巨浪。
皇帝看着那些东西,手都在微微颤抖,纯元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和逆鳞!
后宫消息传的飞快,瞬间飞入景仁宫。皇后闻讯,反而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冷笑。
她动用了乌拉那拉氏在前朝最后隐秘的人脉——几位御史言官及部分清流官员。这些人,或许官职不高,但以风闻奏事、不畏权贵着称。
几乎在华妃指控的同时,这几名官员的奏折也似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递到了御前。奏折中并未提及后宫阴私,而是直指大将军年羹尧及其党羽,列举其“僭越不臣”之罪:
诸如在西北军中仿照帝王规制行止、任用私人、藐视朝廷使者、其家奴在地方横行不法等等。这些罪名,半真半假,却桩桩件件都戳在皇帝对权臣猜忌的心窝上!
养心殿内,气氛瞬间从后宫阴私的震惊,转向了前朝权臣跋扈的震怒!
皇帝看着华妃那状若疯癫的指控,又看着御史弹劾年羹尧的奏章,心中瞬间明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互噬!华妃与皇后,都已亮出了底牌!
华妃是因绝望而疯狂反扑,皇后则是为自保而果断斩草除根!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既惊怒于皇后可能谋害纯元的指控(这触碰了他的底线),更忌惮年羹尧日益膨胀的势力(这威胁了他的皇权)。
此刻,在他心中,对年家的忌惮与怒火,甚至暂时压过了对皇后罪行的震惊。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御案,声如寒冰,“后宫之事,朕自有决断!华妃,你闯殿惊驾,言语疯癫,污蔑中宫,成何体统!给朕滚回翊坤宫去,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他先以雷霆之势压下了华妃。随即,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年羹尧,以及那几位上奏的官员,冷冷道:“年羹尧,御史所奏,你可有辩解?至于中宫……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年羹尧跪在殿外,自然喊冤,细数忠诚。心中明白皇帝借此机会,是要对年家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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