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了冬，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夜大的成绩也出来了。
宁婉（贾张氏）看着成绩单上那个鲜红的“优”字，心里总算踏实了点——好歹没白熬那些夜。
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街道里就传出风声，说区里可能要空降个年轻主任下来。
这天开完会，王主任特意留她说了几句：“老贾，最近有些传言，你别太在意。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宁婉（贾张氏）应着：这是有人坐不住了，开始使绊子了。
果不其然，没过两天就有人跑到区里反映，说她年纪大、文化低，还举了她以前在院里跟人吵架的例子。
宁婉（贾张氏）：这都哪年的老黄历了还翻？再说那会儿不是还没穿越过来嘛！
更离谱的是，居然有人说她办劳保厂是为了给自己捞好处。
天地良心，宁婉（贾张氏）要是想捞，还用得着这么费劲？随身空间里随便倒腾点不够花的？
这些闲话传到宁婉（贾张氏）耳朵里，饶是目前她修身养性了，也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过她并未理睬，该下车间下车间，该跑业务跑业务。倒是贾东旭坐不住了，有天晚上悄悄问她：“妈，要不我去找找人？”
宁婉（贾张氏）瞪了他一眼：“找什么人？你妈我行的正坐得直，还用走那些歪门邪道？”
傻儿子哟，你妈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把戏也值得放在心上？
话是这么说，该做的准备一样没少。
她连夜整理了这一年的工作成绩，劳保厂的盈利数据，服务社解决了多少就业，连带着夜大的成绩单，都整理得清清楚楚。
这天区里组织部长下来考察，特意到劳保厂转了转。看着车间里热火朝天的景象，部长问了个问题：“贾副主任，你觉得街道工作最重要的是什么？”
宁婉（贾张氏）：“就三条：让群众有饭吃，有活干，有事能找着人管。”
部长笑了：“说得实在。”
送走考察组，王主任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晚上回到家，宁婉（贾张氏）破天荒地觉得有点累。这争来争去的，比在宫里斗来斗去还费神。
秦淮茹看出她脸色不好，赶紧给她捶背：“妈，要我说，这主任当不当的也没什么。您现在这样挺好的。”
宁婉（贾张氏）闭着眼没说话。
这哪是当不当主任的事？这是争口气！我宁婉（贾张氏）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老太太怎么了？老太太照样能干出一番事业！
正想着，外面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劳保厂的几个女工，手里捧着个暖水袋。
“贾主任，天冷了，我们凑钱给您买了个暖水袋。”
宁婉（贾张氏）接过还带着体温的暖水袋，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就冲这份心意，这主任我还非当不可了！
送走女工，她重新坐回书桌前，摊开了笔记本。
不就是再拼一把吗？她奉陪到底！
腊月二十三，小年。
街道大院里的年味儿渐渐浓了起来，可街道主任人选的事，到现在还没个准信。
这天宁婉（贾张氏）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办事员小陈急匆匆跑进来：贾主任，区里通知，让您明天去谈话。
宁婉（贾张氏）看向办事员：知道是什么事吗？
小陈摇摇头：没说，就让您上午九点到组织部。
这一晚，宁婉（贾张氏）翻来覆去没睡好。倒不是紧张，主要是...憋屈。想我堂堂...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第二天她特意穿了新做的藏蓝色外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临出门前，贾东旭追出来往她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鸡蛋：妈，别紧张。
宁婉（贾张氏）心里翻了个白眼：傻儿子，你妈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到了区委组织部，接待她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干部，说话很客气：贾桂枝同志，今天请你来，是想了解一下你对街道工作的想法。
宁婉（贾张氏）意识的，这是最后的考察了。她从劳保厂说到服务社，从待业青年安置说到老年人服务，条理清楚，数据详实。
说到一半，那位干部突然问：听说你在上夜大？这个年纪还坚持学习，很不容易啊。
宁婉（贾张氏）笑了笑：活到老学到老嘛。现在社会发展快，不学习就跟不上了。
要不是为了这个主任位置，我至于这么大年纪还熬夜背书吗？
谈话进行了半个多小时。临走时，那位干部和她握了握手：贾桂枝同志，你的工作成绩和组织部的考察情况，我们会认真研究的。
从区委大院出来，宁婉（贾张氏）长长舒了口气。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回到街道，王主任正在她办公室等着：怎么样？
该说的都说了。宁婉（贾张氏）脱下外套挂好，尽人事，听天命。
王主任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你的成绩大家都看在眼里。
话是这么说，可接下来的日子格外难熬。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任命文件迟迟不下来。街道里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她稳了的，有说可能要黄了的。
腊月二十八，街道开始放假。宁婉（贾张氏）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回家，电话突然响了。
是王主任打来的：老贾，先别走，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推开主任办公室的门，王主任脸上带着笑：刚接到区里电话，任命下来了。
宁婉（贾张氏）屏住呼吸。
经区委研究决定，任命贾桂枝同志为红星街道办事处主任。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
宁婉（贾张氏）：总算...没白折腾这一场。
王主任走过来，用力握住她的手：老贾，以后这摊子就交给你了。
回家的路上，宁婉（贾张氏）走得很慢。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像她走过的这条路。
推开四合院的大门，饭菜香味扑面而来。贾东旭正在贴春联，秦淮茹在厨房忙活，孩子们在院里放鞭炮。
妈，回来啦！贾东旭回头看她，今天怎么这么晚？
宁婉（贾张氏）站在门口，看着这一院子的烟火气，突然笑了：
没什么，就是...你妈我当上街道主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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