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设在恒记私房菜馆的合家欢餐厅,包厢里暖意融融。席间,李峰端着酒杯,脚步都有些发飘,却还频频往苏振海面前凑:“爷爷,您…您放心!您孙女…放我这,包在我身上!”他舌头打了结,话都说不利索,“您就放一百个心,我绝对…绝对不亏了她!她在我这…老大的位置,坐得牢牢的!”
苏振海是老江湖,早看出他酒量浅,却故意端着酒杯跟他碰:“行啊,有你这话,爷爷再陪你喝一杯。”说着又给李峰满上,几杯下肚,李峰眼神都开始发晃,人也晕晕乎乎的。
苏清雪在一旁看得又心疼又好笑,凑到陈灵霜耳边嘀咕:“你说他,没酒量就别硬撑,爷爷那酒量多吓人啊——一斤跟喝毛毛雨似的,二斤才刚下肚,三斤才有点醉意,他倒好,才喝半斤就成这样了。”嘴上埋怨,却也没上前拦着,只由着他闹。
没一会儿,李峰竟拉着苏振海划起拳来,扯着嗓子喊:“哥两好啊!五魁首啊!六个六啊!”苏振海也来了兴致,半点没有长辈的架子,跟个老小孩似的陪他玩,包厢里满是热闹的喊声。
陈灵霜怕他喝多了出事,一直拉着他的手劝:“哥,别喝了。”李峰却挥开她的手,嘟囔着:“你别拉我…我跟老爷子喝点酒怎么了?”苏清雪见状,轻轻拍了拍陈灵霜的手,柔声道:“你哥这是高兴呢,别理他,让他闹。”陈灵霜听了,偷偷笑起来——如今她也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相处,虽心里仍惦记着李峰,却也明白自己在大家心里的分量,渐渐放松下来。
散席时,李峰已经彻底醉了,苏清雪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架上商务车。一上车,他还没消停,攥着苏清雪的手胡话连篇:“喝!必须喝!今天得陪老爷子喝高兴…他才同意亲事!就算把我自己喝倒…我也得把你娶回来!清雪…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一辈子就爱你一个!”
这话听得同车的人都红了脸,他自己倒毫无察觉。苏清雪又气又笑,只能拍着他的背安抚。苏振海坐在一旁,看着李峰这憨态,忍不住对苏清雪说:“小雪,以后好好对他。你家男人,人实在,这小伙子我认了。”
快到老宅时,苏振海临下车前,又叮嘱道:“小雪,以后你的事我不掺和了,李峰这孩子我信得过。有空多带他回门。”
苏清雪点头应着:“爷爷,我们领了结婚证后,打算旅行结婚,就不办酒席了。”
苏振海忽然开口:“小雪啊,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取个东西。”
苏清雪连忙点头:“好,爷爷您慢些。”
车停在巷口,苏振海推门下了车,快步走进老宅。没过多久,他便提着一个精致的锦木盒子出来,坐回车里,将盒子郑重地交到苏清雪手上:“这个是爷爷给你的礼物,你拿着。往后跟李峰好好过日子,要是遇到难处了,就回老宅找爷爷。”
说完,他便再次推开车门:“爷爷走了。”
苏清雪望着爷爷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心里一阵暖意翻涌。她轻轻打开锦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盏纯金打造的小小琉璃灯,灯内悬挂着一颗乳白色的夜明珠,灯身上还刻着一行小字——“小雪迷路就回家”。
看到这简单却满含牵挂的几个字,摸着
小字的细小毛边,苏清雪就想起爷爷灯下刻金的样子,此刻的车内黑暗,那颗夜明珠却泛着柔光,像是爷爷给她亮起的那盏回家的灯。
苏清雪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朝着老宅的方向,声音带着哽咽,轻轻说了句:“爷爷,谢谢你。”
就在这时,一双温柔的手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为她拭去了眼泪。苏清雪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峰,她带着哭腔问:“你不是醉了吗?”
李峰轻笑一声:“你觉得我能醉吗?我那是装的,给你爷爷一个放心接受我的机会,不好吗?”
“你这个坏蛋,真坏死了!”苏清雪嗔怪着,眼泪却渐渐止住。
李峰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了,我懂你爷爷的心意。我会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就像我刚才在车里说的‘醉话’一样,你该明白我的心意。”
“知道了。”苏清雪摸着李峰的手,静静靠在他身上。一旁的陈灵霜也轻轻靠过来,两人默默守着他。没人知道,李峰方才并非全是装醉,他是真的喝了不少,只是后来用体内灵力把酒逼了出来,这点小事对他而言并不算难。
安顿好两人,李峰悄悄在她们耳边说:“明天我们开始正式旅行,你想去看海,还是去爬山?”
陈灵霜没有说话,苏清雪抢先答道:“我想去看海。”
“行,那我们第一个目标就是海边。”李峰笑着问,“想去南边还是北边?等看完海,我们还能穿越边境、走出国门,把世界都走遍怎么样?反正我们有空间,不用费心找住处。”
“好啊,都听你的。”苏清雪笑着点头。李峰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又转向陈灵霜,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这两个女人,都是他心尖上的宝。
苏清雪驾车回到厂房,李峰先拉开卷帘门让苏清雪把商务车开进去,再反手关好门,抬手打开空间通道,带着苏清雪和陈灵霜一同踏入。
刚进空间小别墅,陈灵霜便黏了上来,指尖轻轻勾住李峰的手,脑袋像只温顺的小猫,轻轻靠在他肩上。李峰怕苏清雪觉得受冷落,顺势伸手搂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笑着打趣:“这样咱们仨才算平衡。”
三人在客厅沙发坐下,李峰看向苏清雪,眼神里的认真藏不住:“清雪,明天咱们去民政局领证,你看行吗?”“好啊!”苏清雪眼睛瞬间亮得像落了星光,尾音都带着雀跃,“我早就等你这句话了!”
话音刚落,小玉就蹦蹦跳跳跑过来,羊角辫随着动作甩得欢快,奶声奶气问:“你们出去好久,干嘛啦?”李峰伸手揉了揉她软乎乎的头发:“去认亲又提亲啦,小不点别管这么多。”小玉眨巴眨巴圆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追着廊下的光影跑远了。
夜里,陈灵霜攥着李峰的衣角,指尖微微泛白,怎么也不肯放他走。李峰无奈又心软,只好陪她歇在一张床上。屋内的灯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像浸在温水里的棉花,软得让人安心。
第二天清晨,空间里的手机闹钟铃声响起,李峰便催着两女起床。苏清雪对着镜子洗漱时,故意侧过脸调侃:“昨晚跟美人同床,睡得舒服吧?”李峰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没你在身边,一点都不香甜。”“鬼才信!”苏清雪嘴上嗔怪,嘴角却像被春风拂过的花,悄悄绽开笑意。
三人在空间厨房忙活了顿温馨早餐,煎蛋的香气混着牛奶的甜,漫了满室。吃完后穿过通道回到厂房,坐商务车往民政局赶。到了地方,李峰和苏清雪递上身份证明,红本本很快到手,指尖触到那抹艳色时,像有电流窜过,两人相视而笑,眼里的光比窗外的太阳还亮——从此命运的线,算是真真切切缠在了一起。
回到车上,苏清雪立刻拨通爷爷的电话,声音里的雀跃压都压不住:“爷爷,我跟李峰领证啦!”说着把结婚证照片发了过去。电话那头传来老人爽朗的笑声,连连说着“好啊好啊,新婚快乐”,苏清雪又软声哄道:“我们要去旅行啦,您别担心。”
同一时间,李峰也给陈砚舟打了电话,说要带新婚妻子去旅行,一切安好,等回来再上门探望。陈砚舟在电话里笑得格外开怀:“女婿,好好玩,带霜霜多看看风景!”
车窗外的风卷着花香扑进来,苏清雪把结婚证小心翼翼放进包里,转头看向李峰,眼里的笑意漫出来,晕染了整个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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