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的目光扫过白枫苍白而狼狈的模样,以及那勉强支撑的身体。
“我给你三天时间疗伤。”
赵括的语气不带丝毫情感,仿佛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免得你说我恃强凌弱,胜之不武。”
随即,他指尖弹出一道灵符,灵符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隐没在虚空之中。
“这三天,会有人‘照看’着你。不必试图逃离,那只会让这场闹剧提前结束,并且失去它最后的意义。”
说完,他似乎已经处理完了关于白枫的所有事宜。
那冰冷的目光,骤然转向了人群中那个锃光瓦亮、一脸“你能奈我何”的光头云涯。
没有警告,没有质问。
赵括并指如剑,对着光头云涯的方向,随手一划。
一道比之前攻击白枫时更加凝练、更加冰冷的剑气瞬间撕裂空气,带着撕裂神魂般的寒意,直斩而去。
这一击,远非试探,带着清晰的灭杀的意味!
“小心!”有宾客下意识惊呼。
然而,那道凌厉无匹的剑气并未能触及光头化身分毫。
就在剑气即将临体的刹那,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光头云涯的身前。
是云涯(司仪版)。
他依旧穿着那身略显不合身的司仪袍服,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只是简单地抬起了右手,食指与中指看似随意地一夹——
嗡!
那道足以重创乃至灭杀寻常元婴修士的冰冷剑气,竟被他用两根手指,稳稳地夹在了指间。
剑气如同被捏住七寸的毒蛇,疯狂扭动震颤,却无法前进半分,也无法挣脱那两根手指的束缚。
云涯(司仪版)手指微微用力。
“卡。”
一声轻响,那凌厉的剑气如同脆弱的冰晶般,寸寸碎裂,化作点点冰寒的灵光,消散于无形。
他拂了拂衣袖,仿佛只是掸去了一点灰尘,这才抬眼,平静地望向半空中从出现为止第一次真正露出凝重之色的赵括。
整个礼堂,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还有高手。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那个看似普通的司仪……竟然轻描淡写地接下了赵括的一击?而且还是用如此轻松,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
赵括眉头猛地蹙起,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掀起了明显的波澜。
他周身那与天地相合的气息也出现了瞬间的紊乱。他紧紧盯着下方的云涯(司仪版),仿佛要重新审视这个被他忽略的存在。
沉默了片刻,赵括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审视与凝重:
“你……是谁?”
云涯(司仪版)并未直接回答赵括的问题。
他只是平静地回望着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无喜无悲,仿佛刚才捏碎的并非一道凌厉剑气,而只是一缕扰人的清风。
然而,此刻内心最受震撼的,并非赵括,也非在场宾客,而是白枫与他戒指中的老者。
“师……师父!您看到了吗?!他……他……”
白枫在心底狂吼,几乎语无伦次。那个一直被他当成普通司仪,刚才还帮他主持婚礼的家伙,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闭嘴!老夫看见了!” 老者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震颤和难以置信,甚至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悸:
“这……这怎么可能?老夫的神识……老夫的神识方才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此人的异常。”
老者的灵魂都在战栗:
“小子,你听好!老夫如今虽是残魂,状态万不存一,但老夫的神识本质,依旧是大乘期巅峰的质量。寻常渡劫期修士,也休想在老夫面前完全隐藏气息波动,除非……”
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极度的惊疑:“除非此人修为远超寻常渡劫初期,已达中期甚至后期!
或者……他身上有品阶高到无法想象的、能彻底隔绝乃至欺骗大乘期神识探查的秘宝!
再或者……他修炼的功法,其隐匿特性已经触及了法则层面,超脱了寻常神识感应的范畴!”
“无论哪一种可能……” 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
“此人的来历和实力,都可怕到超乎想象,他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司仪。他装作普通司仪潜伏在此,难道是高阶修士的红尘历练?”
一想到自己师徒二人,以及赵括、洛雨,可能一直在一个如此恐怖的存在眼皮底下上演着这一切,老者就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这流云城的水,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太多,不愧是三清道门的势力范围,红尘历练的高阶修士真多。
白枫听得头皮发麻,连师父都感到惊惧的存在?他看着司仪云涯平平无奇的背影,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深不可测。
与此同时,半空中的赵括,眉头越皱越紧。
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看不透下方这个“司仪”。
对方的气息依旧平凡,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但刚才那轻描淡写捏碎他剑气的手段,绝非寻常修士所能为。
“阁下究竟是谁?”
赵括再次开口,声音中的冰冷依旧,但那份绝对的掌控感和漠然,已经悄然出现了裂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对未知对手时的极致警惕:
“为何要插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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