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七月的沧溟岛,海风里裹着两重截然不同的气息。街头的智能灯柱循环播放着香江回归的盛典画面,高清屏幕上,国旗与紫荆花区旗在会展中心前冉冉升起,礼炮声透过声控播报器传遍大街小巷;商户们的玻璃门上贴着小小的国旗贴纸,茶餐厅里的收音机时不时传出“热烈庆祝香江回归祖国”的新闻播报,岛民们闲谈时眼角眉梢的笑意,是藏不住的家国喜悦。
老渔民王伯清晨出海前,特意让孙子在渔船上挂了面小国旗。“这可是大喜事,得让海风也知道咱们的地盘回来了。”他驾着搭载了智能导航的渔船在近海捕鱼,对讲机里还能听到其他渔民讨论回归盛典的声音,渔网丰收时,众人的欢呼混着海浪声,成了清晨最鲜活的旋律。上午的市集里,新鲜海产刚摆上摊位,就有顾客笑着调侃:“今天这鱼都得卖得更欢实,沾沾回归的喜气!”
可这份热闹没能持续到午后。工业园区的广播突然响起紧急通知,打破了岛内的安稳。位于岛东的梆子国电子元件厂率先“爆雷”,厂区大门被闻讯而来的工人围得水泄不通,红色的停工公告贴在智能公示屏上,“母公司受东南亚金融风暴波及,资金链断裂,即日起全面停工清算”的字样格外刺眼。三十多岁的工人陈强攥着刚领到的半个月工资,脸色发白:“我上有老下有小,这厂子一停,下个月房租都没着落了。”旁边的工友拍着他的肩膀叹气,往日里机器轰鸣的车间,此刻只剩散落的零件和紧闭的流水线闸门。
风波迅速蔓延。隔壁的新加国合资纺织厂虽未停工,却宣布裁员三成,车间里的智能机械臂运转速度慢了大半,工人们盯着操作台,眼神里满是焦灼——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裁的会不会是自己。管理层办公室的灯亮了一整天,厂长对着电脑上暴跌的订单数据愁眉不展,电话里反复和境外总部沟通:“沧溟岛的市场不能丢,可原材料价格涨了两倍,实在撑不住……”
市中心的金融区更是一片凝重。几家欧美投行的办事处玻璃门紧闭,门口贴着“业务调整,暂停营业”的通知,往日里西装革履的投行职员们拎着公文包匆匆走出,脸上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楼下的咖啡厅里,几位境外投资公司的高管低声交谈,语气里满是焦虑:“卢比、泰铢接连崩盘,总部下令必须撤资止损,沧溟岛的这些资产只能低价抛售了。”受此影响,周边写字楼的租金一周内跌了近三成,不少空置的办公室贴着招租广告,却鲜有人问津。
民生市场也渐渐透出紧张。依赖东南亚进口的水果批发商王老板,站在空荡荡的冷库前直跺脚。“泰国的山竹、榴莲全压在港口,供货方破产了,货运船根本开不过来。”他指着货架上仅剩的几箱芒果,无奈地对顾客说,“进价翻了三倍,我也没办法,只能涨价。”超市里,进口调味品区的价格标签换了又换,市民们推着购物车,路过时总会犹豫片刻,有人顺手多拿了两袋大米放进车里:“万一后面再涨,先囤点踏实。”
银行大厅里更是人潮涌动,取号机前排起了长队。“听说华夏本土的股市也跌了,我的理财产品不会亏吧?”一位阿姨拿着存折向柜员询问,语气里满是不安。旁边的年轻人则在咨询外汇兑换:“我本来要去东南亚旅游,现在那边货币贬成这样,要不要换成龙币存着?”柜员们耐心地一一解释,反复强调“龙币体系运行数十年,信用稳固,受风暴影响有限”,可人群里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
傍晚时分,街头的国旗依旧在海风里飘扬,智能屏幕上依旧回放着回归盛典的片段,只是围观的人少了许多。陈强陪着妻子去超市买完菜,看着涨价的鸡蛋,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日子也得撑下去啊。”不远处的茶餐厅里,王伯和几位老渔民喝着茶,收音机里一边播着最近后的民生规划,一边说着东南亚金融风暴的最新动态。“不管咋说,有龙币托底,总比东南亚那些国家强。”林伯抿了口茶,语气里既有忧虑,也有笃定。
夜色渐深,沧溟岛的路灯次第亮起,照亮了步履匆匆的行人,也照亮了屏幕上依旧鲜艳的国旗。海风掠过海岸线,带着回归的余温,也裹着风暴的凉意——岛民们心中的喜悦未曾淡去,可金融动荡带来的压力,也真切地落在了每一个人的日常生活里,喜与忧交织,成了这个七月最复杂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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