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温静伸筷,夹了根青菜。
傅宴北看了眼她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透出健康的淡粉色光泽,没有任何多余的妆饰。
他轻笑,夹了几只虾到自己盘里,修长的手指利落地去头剥壳,然后将完整的虾肉放到了她的碟中。
温静抿了抿唇,柔声道:“谢谢。”
“傅总,将就你的手,帮我也剥一个呗?不能这么偏心,只照顾我们家温静呀。”姜莱打趣道。
傅宴北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了擦手,淡淡道:“姜小姐,我的手不是用来做这个的。”
姜莱看向姜亦琛,“大哥,某人的双标是不是太明显了?”
“嗯,是挺明显的。看来今天这虾,格外合宴北的心意。”姜亦琛笑得意味深长。
温静望了眼身旁的傅宴北,他也正在看她,掌心放在她腿上,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瘦得硌手,多吃点。”
她眨了眨水润的眼眸,略感动地开口:“这么关心我啊?”
傅宴北摩挲着她的腿,磁沉的声音偏让人心塞:“免得让外人看了,真以为我傅宴北连自己夫人都照顾不好。”
温静一怔。
其实这三年,他还是第一次为她剥虾,方才一瞬的错觉顿时消散。
两人靠得极近,低头交耳,在旁人看来,很亲昵。
姜莱轻咳一声,“二位,收一收收一收!这里还有两个大活人呢,要说悄悄话回家说去。”
温静拿开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淡声道:“吃饭吧。”
傅宴北淡淡勾唇,和姜亦琛聊南山的事。
姜亦琛说:“临海那几栋别墅是专门接待贵宾的,所以每栋的装修风格都不一样。”
“嗯。”
“我的想法是,让温静先挑一栋来试试手,看看效果。”
傅宴北点头,“可以。但工作量太大,她那个小身板,未必扛得住。南山位置不靠市中心,真要累出点问题,应急都麻烦。”
“有配专门的医疗团队。”姜亦琛说。
“那种应急团队也就处理个头疼脑热。真有什么情况,还不是得往市里送?这中间的黄金时间,耽误得起吗?”
姜亦琛被噎得无话可说,只能无奈失笑,心想:这真是关心则乱。
当初这套方案可是请了顶尖团队反复论证的,如今到了某人这里,倒成了处处都是漏洞的摆设。
温静放下汤勺,看向傅宴北,说:“我没那么娇气。”
但傅宴北觉得她的皮肤太嫩,不禁碰,稍微用力一点,就会留下痕迹。
他挑唇,“不觉得。”
当着其他人的面,温静不好跟他争辩,索性低头吃菜。
吃得差不多,服务生开始上饭后甜品。
温静看到了一份自己最爱吃的法式香草焦糖炖蛋,眼睛都亮了。
“姜莱,你真好。记得我爱吃这个,帮我点了。”
姜莱摇摇头,用勺子指向那份炖蛋:“我点的芒果布丁还没上呢。这份啊……看来是有人借花献佛咯。”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傅宴北。
有了前车之鉴,温静不敢再自作多情,她将炖蛋轻轻推向傅宴北的方向,“你的上了。”
傅宴北眼眸懒散地睨着她,手指点着桌面,意味不明地嗤笑,转向姜亦琛。
“怎么,你点的?”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姜亦琛,四两拨千斤:“温小姐,这份是宴北特意为你点的,他记得你喜欢。别推辞了,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似是看穿她的别扭,傅宴北伸手揉了揉温静的头发,“凉了腥气。”
温静这才低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饭后,一行人离开包厢。
温静在洗手间多磨蹭了一会儿,打算等傅宴北走了再出去。
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温静拎上包往门口走。
她刚走到楼梯口,正欲下楼,却见傅万昱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楼梯下方缓步走了上来。
就这样,打了个照面。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傅万昱目光紧紧凝视着温静,迈上最后一步台阶,声音沉冷:“一边闹着要离婚,一边又私下约我儿子见面。温静,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接二连三地被无端指责,纵是温静这般好脾性,也难免动了气。
她挺直脊背,“腿长在傅宴北身上,他要见谁,难道是我能拦得住的吗?”
“拦不住?温小姐,以你的身份,若是懂得避嫌拒绝,宴北难道会勉强你吗?还是说,你本就乐见其成?”
温静迎上他压迫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避嫌是双方的事。傅董既然这么讲究分寸,不如先管教好您的儿子,让他也别来勉强我。”
“温静,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你以为一场交易得来的婚姻,也配跟我谈‘双方’?你能站在这里,已经是傅家给你的最大体面。”
温静静静地听完,懒得争执,淡淡回:“好的,傅董。”
说完,她错身而过,要直接离开。
傅万昱伸出拐杖拦住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温静,如果你再不知好歹地出现在宴北面前,我会让你知道,在海城,让你和你那点小事业消失,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不是被威胁得想哭,而是一种冰冷的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再怎么说也当了三年一家人,他怎么就能把话说得这么伤人呢?
温静平静地注视着他,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傅董,您真正掌控不了的,是您的儿子。所以只好从他身边人下手,来维持您的权威感吗?我终于明白宴北为什么宁愿不回老宅。您把儿子推远后,再来为难一个即将离开的女人,这很可悲。”
几句话,像一记耳光,扇得傅万昱老脸火辣辣的。
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黄毛丫头,竟敢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竟敢将他内心最不愿承认的失败,如此轻描淡写地宣之于口。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傅万昱脸色铁青,握着拐杖的手因暴怒而青筋暴起,他猛地扬起拐杖就朝温静挥去。
温静瞳孔一缩,急忙后退,脚跟却绊了一下,眼看那沉重的实木就要落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电光火石间,一道高大的身影迅疾地挡在她面前,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护住。
“砰!”
一声闷响,是拐杖结结实实打在背上的声音。
温静整张脸埋进一个坚实的胸膛,熟悉的冷冽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她惊魂未定地抬眸,正对上傅宴北紧绷的下颌线。
“有没有事?”傅宴北松开她,低头打量起来。
温静后怕地抚了抚胸口,摇摇头:“你呢?”
傅宴北没答话,一把将她更紧地揽到身后,用身体完全挡住她,这才抬眸冷冷地看向傅万昱。
“她是我的人。要动她,先问我答不答应。”
傅万昱气得重重杵了两下拐杖,“好,好得很!为了一个外人,一个马上就要滚出傅家的女人,你跟你老子叫板?”
“在法律上,她目前还是我的合法妻子。您刚才的行为,涉嫌故意伤害。所以,请您好自为之。”
傅宴北的话像一块冰,砸得傅万昱胸口剧烈起伏,一时竟说不出话。
不等父亲反应,傅宴北牵起温静的手,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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