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北扭头看了眼车里的温静,眼睛濡湿,表情破碎得像一只被雨淋湿的蝴蝶。
美丽,却一触即碎。
他狠心地收回目光,没有跟她说话。
稍顷。
陆律师和周霖也走了出来,看样子已将白雅宁那边的后续处理妥当。
周霖低声汇报:“傅总,都解决了。陆律师警告了白小姐,今天的冲突包括她之前的言论,我们都已录音录像存证。如果她再管不住自己的嘴,下次收到的就不会是口头警告,而是律师函和法院的传票。”
“白家最近,不是把宝都押在南城那块地上吗?”傅宴北声音淡漠,“替我联系他们的对家,说我很有兴趣。”
“好的,傅总。”
傅宴北上了车,车子驶离警局。
宋淮景坐在迈巴赫里,目光透过深色的后窗,望着那辆劳斯莱斯消失在车流中。
前排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轻声开口:“大少爷,老先生打来电话,问您在海城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你怎么回的?”
“按您的吩咐,只说是碰上点小纠纷,已经处理好了。”司机顿了顿,低声道,“没提温小姐半个字。”
“嗯。”宋淮景淡声应,侧头望向车外。
温静只觉得车内气压很低,她轻声开口:“谢谢你。”
傅宴北靠在椅背上,没看温静一眼,也不回应。
他从到警局开始,连句好话都没有。温静别过脸看向窗外,越想越委屈,眼泪忍不住地掉下来。
她抬手抹眼泪,泪水却涌得更凶。
密闭的车厢里,女人的啜泣与哽咽变得无比清晰。
傅宴北眼神一沉。
她倒先委屈上了?
瞒着他跑去京市的是她,和宋淮景一同现身的是她,他放下最重要的项目赶来,得到的不是解释。
而是她的眼泪和一个虎视眈眈的情敌。
副驾上的周霖,看温静哭得厉害,又看总裁脸色晦涩,轻声开口:“温小姐,傅总在南城接到电话时,签约仪式刚进行到一半。他一句话没说,起身就走,直接调了直升机。那边整个团队都还晾在那儿呢。”
温静哭声渐小,想拿置物柜上的抽纸,没够到,又收回手。
傅宴北看她,红色围巾被眼泪浸得深一块浅一块,脸蛋哭得通红,头发被汗与泪黏在皮肤上,狼狈又可怜。
他伸手解开她脖子上的围巾,随手扔到一旁,接着又去解她外套的纽扣。
温静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布,抬眸望着他,“对不起。”
他声音不冷不热,“对不起什么?”
“给你添麻烦,耽搁了你的工作。”
傅宴北用纸巾给她擦脸,力道不算温柔。他垂着眼帘,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睫毛上,“京市就这么好?让你一趟趟地跑,不嫌累?”
她也就今年,也就这段时间,频繁往返海城京市。
“躲清静,不行吗?在海城有白雅宁,出了海城,在机场还能碰上她。”
傅宴北并不完全相信温静的说辞。
但他也清楚,白雅宁那个大小姐,刁难起人来向来不依不饶。
他扔掉纸巾,声音柔和下来:“这事交给我。”
温静声音有点哑:“谢谢你,傅宴北。”
“上回说是失恋,那这回呢?”
温静抓着围巾的手指一紧,耳根瞬间就烫了起来。
他明明知道上次是瞎编的,现在却故意拿出来调侃她。
“看雪。”
“呵。”傅宴北嗤笑一声,懒得再问。
温静抿着唇,沉默不语,也说不了太多话,毕竟声音都哭哑了。
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在这安静的车里,声音显得格外响,温静自己都觉得有点丢人。
傅宴北闷笑一声,侧头看她:“怎么,在京市没人管你饭?一回来就饿成这样。”
温静直视他,“霍尧请我吃饭了。”
也请你的两个孩子吃饭了。
傅宴北神色沉下去,“就为了去见他?”
她摇头,轻声解释:“我和霍尧是好朋友。就像你跟裴放的关系一样。”
闻言,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对前面的司机说:“找个酒店吃饭。”
酒店包房。
傅宴北同温静一起吃饭,上午签约仪式进行到一半,急匆匆赶回来,前前后后耽搁,他也没空吃午饭。
温静饿得慌,所以没跟身旁的男人说话,只顾埋头吃饭。
胃口还挺好。
见她目光在那盘白灼虾上流连,傅宴北抬手示意服务生过来给她剥虾。
温静没先吃,把一个虾夹到他碗里,语气真诚:“今天麻烦你了。”
傅宴北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的脸。
知恩图报,这几乎成了她的本能,接受一点好意,就迫不及待地要还回来。
被他看得不自在,温静收回筷子,夹面前的鱼片吃。
傅宴北把虾放进嘴里,优雅地吃完,忽然来了一句:“宋淮景喜欢你,不代表宋家就会接受你。”
温静疑惑地抬头,“我和他……”
傅宴北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点破:“玩不到一块去的。他们家有自己的游戏规则,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
她连宋淮景家里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也没打听过。
这回飞机上相遇,纯属偶然。
温静不是听不出傅宴北话里的点拨。换做平时,她肯定要怼回去。
但今天他刚帮了自己,拿人手短,再吵就显得不识抬举了。
她乖巧地应:“知道了,我有分寸。”
傅宴北凝视着温静。
她温顺听话的样子,像一只收起利爪的小猫咪,可爱又无辜。
吃过饭,傅宴北要回南城。
温静站在酒店门口,望着他坐上车,目光没有焦点,不知在想什么。
傅宴北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渺小的身影,沉吟片刻,对司机说:“倒回去。”
温静不明所以地看着倒回来的车子,车窗轻缓降下。
傅宴北声音磁沉:“上车。”
温静坐在他身边,问:“不是要去南城吗?”
周霖适时开口:“傅总吩咐,先送您回家。”
她微愣,看向傅宴北,眼露诧异和询问的意味。
傅宴北冷声:“我让你说了?”
周霖通过后视镜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语气诚恳:“傅总,您只说了‘开车’,但没说不让说。”
他顿了顿,又小声添了一句,“怪我,会错意了。”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
温静站在那里,等周霖取行李箱,脖子上的围巾随意搭在肩膀上,时不时往下滑,她就往身后一甩。
傅宴北下车,走到她面前,一言不发地替她把围巾重新系好。
“太紧了,”温静小声抗议,“喘不过气。”
他闻言,手顿了顿,不是直接松开,而是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检查了一下脖颈处的松紧,这才将围巾稍稍放松了一圈。
“别到处乱跑。”
“……又不是去玩。”她轻声嘟囔,“坐飞机挺累。”
“知道累,还当空中飞人。”
温静撇撇嘴,从周霖手里接过行李箱,“再见。”
说完,扭头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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