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温静给宋淮景回拨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通了。
“宋医生,抱歉,刚才有事,没及时接你电话。”
宋淮景说:“没事。就是昨天你打电话来时,我正在忙,没跟你详细叮嘱,不知道你朋友最后决定怎么样了?如果确定不要,要尽快手术,孕周大了会更伤身体。”
温静手抚在小腹上,低声道:“知道了。谢谢你宋医生。”
宋淮景顿了顿,声音温和:“虽然我不在妇产科,但可以帮你问问信得过的同事。至少能确保手术安全。”
“不用了,我自己……”
话说一半,温静反应过来,急忙找补圆回去,“我的意思是,我朋友她就是刚查出来,有点吓懵了。现在她已经冷静下来,自己能处理好的。”
作为医生的宋淮景没有指出她的漏洞,轻声:“温静,我们是朋友,对吗?如果需要我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温静当时是真的有点慌不择路,所以才想到要问问宋淮景,但现在,听他如此坦诚地将自己定位为“朋友”,她心里反而涌上一丝愧疚。
他的好意心领了,但她不能把别人牵扯进来。
“真的谢谢你。”
温静没有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淮景沉吟片刻,说:“跟我就别老谢来谢去的了,太见外。”
挂了电话,温静轻呼了口气,起身去浴室。
过了几天,温静去医院复查。
取了检验报告单,她看了下结果,炎症已经没有了,意味着可以今天做手术。
温静正要返回医生办公室,却在同层楼遇上傅哲带着女儿。
“温静?”傅哲抱着女儿,温和地笑了笑,“你也来看医生?没什么大事吧?”
温静一看傅绮琳额头上的蓝色退烧贴,心里就明白了。
这大冬天的,小孩感冒发烧的太多了。
这层楼是抽血化验的地方,助理手里还拿着刚取的报告单,看来是带孩子来做检查的。
温静微微一笑:“大哥。我没什么事,就是肠胃有些不舒服,过来做个检查。”
“宴北知道吗?一个人跑医院多不方便,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温静急忙摆手:“真不用麻烦。他公司事多,别打扰他了。你快带绮琳去看医生吧,孩子要紧,我自己能行。”
说完,她转身离开。
温静乘坐扶梯下楼,没敢再返回医生办公室。
她怕傅哲万一热心,让助理跟着她,或是多问几句科室在哪。
到时候,她这个肠胃不适的谎话,可就圆不回来了。
走到停车场,温静把报告单叠好,放回包里。
电话响了。
是傅宴北。
温静心里怦怦直跳,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按下接听。
傅宴北坐在办公桌后,“听大哥说,在医院碰到你,生什么病了?”
“肠炎。医生让少吃辛辣食物。”
傅宴北手从鼠标上移开,“温静,这趟你去京市,到底做什么了?”
温静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失恋了不得出去走走啊,不然在家憋着长蘑菇吗?”
他低笑了声,声音没什么波澜:“傅太太,我们还没领离婚证,你这恋爱跟谁谈的?”
“你啊。”温静靠在座椅上,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只想把医院那茬彻底糊弄过去,“以前巴心巴肝地对你,都进不了傅二公子的心,单恋也算恋,失的当然是你啊。”
傅宴北唇角轻勾着,身体松弛地靠在椅背,“不愧是当过金牌客服的人,嘴皮子挺溜。”
温静弯起眼眸,“哪里,比不上二公子心硬。您都这样了,那些女孩子还是前仆后继地喜欢你。想不通啊。”
听到他懒散地笑了两声:“你以前,不也是她们中的一个?”
“傻呗。年少无知,总得犯点蠢才能长大。”
傅宴北手指轻点着椅子扶手,声音透着点戏谑:“要不要再交一次学费,我亲自教你?”
温静平静地说:“不要了。学费是小事,只是头破血流的滋味尝过一次,就够了。”
电话里那端,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傅宴北说:“温静,你编了这么一大圈,自己还分得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吗?”
被他识破了,温静方才的能言善辩瞬间消失。
旁边车位,有人在按喇叭。
温静顺势开口:“堵车了,不说了,挂了。”
傅宴北盯着手机屏幕,眼神深深,他放下手机,叫来周霖。
周霖站在办公桌前,“傅总,有什么吩咐?”
“去问问盛医生,肠炎调理,饮食上有什么忌口和推荐。”
温静回到家,心里还是堵得慌。
今天在医院,看见那么多爸妈带着孩子看病,她心里酸酸的。 她这个当妈的,确实对不起肚子里两个小家伙。
可要是用孩子拴住傅宴北,就算他勉强不离婚了,往后在他面前也抬不起头。
孩子在这种凑合的家庭里长大,又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这时,温老爷子打来电话。
“阿静,你不是说已经把工作辞了吗?什么时候回家来?”
不知是怀孕了,人的情绪容易不稳定,温静真的好想哭,声音哽咽:“爷爷,这两天还有事处理,等处理完了,就回来。”
听出她的声音不对,温老爷子问:“怎么了?受委屈了,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想让老人家担心,温静边抹眼泪边说:“没有。切洋葱的时候,辣到眼睛了。”
“我家阿静,真的长大了。小时候你在外头摔了跤,大老远跑回来,离着家门还有百米远就开始喊‘爷爷’。现在心里有事,却连提都不跟爷爷提了。”
温静的眼泪瞬间涌得更凶了。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哭声溢出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用轻快的语调说:“爷爷您别瞎说,我永远是那个摔了跤就回家找您的小丫头。就是……就是今天这个洋葱,它真的太辣了。”
又跟爷爷说了好多有趣的事,把老人家哄开心了,温静才挂断电话,躺在沙发上发呆。
结婚又离婚,临了还揣上两个孩子,放在豪门圈里,简直能让人把脊梁骨都戳断。
她太久不在京市生活,不知道温家内部现在谁说了算,也摸不清他们对她这个“弃妇”到底是什么态度。
这圈子里的人情啊,薄得像张纸,只认利害,不认情分。
她就没见过谁真能容下“失败者”,哪怕你这跟头栽得身不由己。
要是傅宴北和傅家再不认这俩孩子,说好听了叫单亲妈妈的孩子,说难听了,不就是私生子吗?
怎么想,温静都觉得前路茫茫。
这时,敲门声响起。
温静站起身,去开门。
门开,走廊上站着傅宴北。
她一怔。
傅宴北看见眼睛通红的温静,声音低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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