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醒来,轻微挪动一下身体,五脏六腑如被巨力拉扯一样剧痛。
双手撑了一下身下的褥子,浓烈的血腥味自喉头涌起。
咳!咳!咳!
一开始只是轻咳一声,越咳越厉害,很快咳的满嘴是血。
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滴落!
门外亲兵听到屋里的动静,急忙推门就来查看。
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即回头,郎中,快去请郎中,将军醒了再咳血。
梁大刚醒,咳的眼泪模糊!
一股力量将他再次按倒,将军,郎中说您伤了肋骨。
不能轻易移动快快躺下,万一……,按住梁的亲兵停顿了一下。
万一肋骨扎到内脏就……,就……。
听到熟悉的声音,梁大没在动弹,胸部上下快速起伏,像风箱一样。
没过多久,一个老者挎着一个木箱急匆匆而来。
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手里端着各种药材和器具。
大夫……。
亲兵还没开口,便被老者推到一边,到梁大身边的时候,银针已经出现在了老者手上。
一只手按在梁大的颈动脉上,银针已经朝着胸前的穴位扎了进去。
扎了七针,梁大快速起伏的胸口才平静了下来。
老者盯着脸色苍白的梁大,满是风霜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一直等到梁大完全平静了下来,老者才收了银针,给梁大把脉。
梁大觉得舒服一些了,将头转向外面。
眼睛看着老者,想要开口说话,嗓子却像被沾上了一般。
老者把完脉就开始收拾起药箱,万幸将军子骨强健。
巨力虽然冲断了将军的肋骨,但没有伤到脏器。
体内淤血咳出来以后,身体也会顺畅一些。
但半个月内切莫再有大的动作,最好是卧床休养。
我一会给将军开一方子,照方抓药就行。
郎中一边交代,药箱已经上肩,身后的人送上纸笔,递给老者。
老者直接将纸摊在药箱上,就写了起来。
很快一张写满小字的纸张完成,老者将纸张递给一直守在旁边的亲兵,脚步已经跨出了门外。
从来到去都是匆匆忙忙的,整个人都充满了对这地方的抗拒。
亲卫看了老者一眼,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药方。
想说些什么,但又没能开口。
眼见老者走远,他才开口道:大夫,军中没人会熬药,还请大夫继续在营中多待几日。
等到将军伤情稳定下来,我在亲自送您回去。
老者走出的脚步一顿,门口看守院子的士兵将手里的长枪架了起来,挡住了出去的路。
老者看着明晃晃的兵器,眉头皱了一下。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们,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头看向说话的亲卫,我留下来帮将军煎药。
还请放我这些弟子们回去 ,他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铺子总是要看着的,要不百姓有个头脑热的,也没个去处。
师傅您和师弟们回去,我留下来给将军煎药。
师傅,师兄,你们回去,我在药铺中煎药最多,我留下来煎药。
亲卫还没开口,老者的几个徒弟先争论起来。
军营里从来都不是个好地方,都想替师傅留下来,承担这份风险。
够了!老者怒喝一声!
都听我的,都回去铺子里去,将军身子金贵,你们毛手毛脚的惯了,一不小心伤到将军大人,你们承担的起吗?
就这么定了!
说着老者从一个徒弟手里拿回一个木箱,转身朝着亲卫走。
师傅发了脾气,徒弟们也不敢在发声。
见老者已经回来,亲卫对着门口的卫兵使了个眼色。
挡在门口的亲卫将兵器收了回去,几个徒弟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大师兄回头看了一眼师傅道;师弟你们都先回铺子里去,师傅年龄大了,身边不能没人看顾。
我留下来陪师父,你们都先回去!
说着他便也转身,跟在了老者后面。
剩下三人对视一眼,三人一起转身,三步一回头的出了院子。
他们也想留下来陪师傅,但药铺里不能都是女眷。
虽然算是强留,但亲卫也算是客气,亲自将老者他们领到厨房,才出门吩咐人去抓药。
亲卫回到梁大的房间里,他已经舒缓过来。
哑着嗓子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回将军,我们已经回到了平洲境内,现在在平利县县城。
梁大转了转脖子,眼睛看着屋顶!
找到他们了吗?知不知道偷袭我们的是什么人?
亲卫摇摇头,二公子和三公子还在松州继续追。
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这里,但白虎营全员出动了。
即便是再遇到,相信二公子和三公子也不会再吃亏了。
梁大又把头转向亲卫,身子也跟着动了一下。
但被老者扎针以后,身子比一开始更软了。
除了脑袋,他想移动任何部位都难!
派人拿着我的令牌去把他们召回来,那些人人少,又夺了我们的战马。
老二老三他们肯定是追不到的,身在敌后,万一是敌人给我们设的圈套,中了他们的埋伏。
松州匪兵调动频繁,义父那边也在动作,大战一触即发,让他们都回义父身边去。
亲卫点点头,小心翼翼的从梁大的枕头下面取出一块玉牌。
转身便出了房间!
听到房门被拉上的声音,梁大再次看向房顶。
脑海里全是大战当天的场景,贾正出手的速度,力道,以及整支队伍的默契配合,都像是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的武艺在军中说不上第一,也能名列前茅。
但在那少年手里只过了一招,想起少年的手里的怪刀,他还在一阵后怕。
到底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才能切豆腐一样将自己的刀砍成两截。
虽然他的制式横刀已经用了很久了,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更让他后怕的是贾正的力气,他只挨了那少年三脚。
前两脚他没有用全力,不然他就不是断几根肋骨那么简单了。
他很确定自己和那人没什么仇怨,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如今他只希望,这些人和松州军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松州军中,真出来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他手里那样的人在多一些,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将是平洲的灾难。
他越想越激动,胸口又开始起伏,剧烈的咳嗽声,再次唤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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