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崔闫半扶半抱地挪到长椅旁时,楚枫辞索性得寸进尺,胳膊一伸就环住了对方的腰,整个人像只无骨的猫,软乎乎地挂了上去。
“腿还麻。”他把脸埋在崔闫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刚“受了惊吓”的委屈,鼻尖有意无意地蹭过对方细腻的皮肤。
崔闫浑身一僵,像是被烫到似的,下意识想后退,可腰上那只手收得很紧,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人的呼吸,温热地洒在颈侧,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你……”崔闫的声音有点发紧,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从耳根一路蔓延到下颌,像染上了一层薄霞,“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
“我不是女的。”楚枫辞一本正经地反驳,脑袋还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深深吸了口气——嗯,老婆身上的味道就是好闻,清清爽爽的,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意,混着暗影花的冷香,让人莫名安心。
崔闫被他这无赖的样子堵得说不出话,手抬了几次,想把人推开,可指尖刚触碰到楚枫辞的肩膀,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那股“推开他”的念头瞬间就散了。
有个声音在他心底叫嚣:别推开,就让他靠着吧。
这个外乡人身上有种很奇怪的吸引力,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却让他觉得格外亲近,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尤其是刚才他挡在自己身前,硬接光明神那一击时,崔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种紧张感,甚至比自己面对危险时还要强烈。
“就……就靠一会儿。”崔闫最终还是松了手,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耳廓红得快要滴血,“等会儿就起来。”
“嗯。”楚枫辞得逞地勾了勾唇角,把脸埋得更深了些,呼吸放缓,故意装作放松下来的样子。
楚枫辞的眼神落在崔闫手腕上的疤痕上,呼吸一滞。
他突然想起来,明明一开始遇到宋时玖的那几个小世界都是存在这个疤痕,但上个世界为什么会没有?
楚枫辞把这个想法压到心底,准备等回去的时候问问常青。
崔闫僵硬地站着,不敢动,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人。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窗照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仿佛慢了下来。
过了许久,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似乎是睡着了。
崔闫小心翼翼地低头看去,楚枫辞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线条柔和,没了刚才对峙时的桀骜,倒显得有几分乖巧。
崔闫的心跳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去碰一碰那长长的睫毛,指尖快要触到时,又猛地缩了回来,脸颊更烫了。
“心动值+5,当前心动值86。”003的声音在楚枫辞脑海里响起,带着揶揄,“宿主,你这招装睡吃豆腐,真是炉火纯青啊。小反派都快被你撩得自燃了。”
楚枫辞没睁眼,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往崔闫怀里又靠了靠,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这次是真的放松下来,伴着怀中人平稳的心跳和清冽的气息,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教堂里静悄悄的,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楚枫辞动了动,却发现怀里空空的,刚才还被他紧紧抱着的人不见了。
“崔闫?”他低低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心里莫名空了一下,楚枫辞坐起身,环顾四周——长椅旁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水,祭坛上的暗影花依旧静静躺着,教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皱了皱眉,目光落在自己刚才靠着睡觉的地方——长椅上铺着一块薄薄的毯子,是崔闫早上用来盖在身上的,现在还带着点余温,上面满满都是崔闫的气息,干净又清冷,像雪后松林的味道。
楚枫辞二话不说,一把将毯子拽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脸埋进去使劲蹭了蹭,深吸一口气。
唔,是老婆的味道。
他把毯子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几乎要把脸埋进布料里,鼻尖贴着柔软的纤维,细细密密地嗅着。
那气息不算浓烈,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瞬间填满了心里刚才那点空落落的感觉。
“003,他去哪了?”楚枫辞闷闷地问,脸颊还在毯子上蹭来蹭去,像只找不到主人的大型犬,只能靠带着主人气息的东西寻求安慰。
“刚走没多久,”003的声音带着笑意,“好像是去给你找吃的了,手里提着个食盒,脚步匆匆的,估计是怕你醒了饿肚子。”
楚枫辞这才松了口气,抱着毯子的动作却没松开。
他把毯子摊开,又重新裹回身上,像个茧一样把自己包起来,下巴搁在毯子边缘,鼻尖依旧离布料很近,一呼一吸间全是崔闫的味道。
布料上还残留着点阳光晒过的暖意,混着崔闫身上独有的清冷气息,萦绕在鼻尖,让他心里那点因醒来不见人的烦躁彻底消散了。
他甚至把脸颊贴在毯子上,感受着那点微凉的触感,想象着崔闫平时盖着它的样子——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把毯子拉到下巴,安安静静地躺着?
“啧啧,宿主,你这样子,要是被小反派看到,估计得把他吓一跳。”003调侃道,“对着块毯子又蹭又吸,活像个变态。”
楚枫辞充耳不闻,反而把毯子又往上拉了拉,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底带着满足的笑意。
变态就变态吧。
反正这是他老婆,他想怎么吸就怎么吸。
就在这时,教堂的门被轻轻推开,崔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果然提着个食盒。他看到裹着毯子坐在长椅上的楚枫辞,愣了一下:“你醒了?”
楚枫辞掀起毯子,露出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嗯,刚醒。”
崔闫走过来,把食盒放在长椅旁的地上,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麦饼,还有一小碗炖菜,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给你带的晚饭。”他说着,目光落在楚枫辞身上的毯子上,脸颊微微发烫,“你怎么把这个盖上了?”
“有点冷。”楚枫辞一本正经地胡说,一边掀开毯子站起身,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毯子叠好,放回原来的位置,手指却还在布料上轻轻捻了捻,像是在回味那残留的气息。
崔闫没怀疑,只是把麦饼递给他:“快吃吧,还热着。”
楚枫辞接过麦饼,咬了一大口,麦香混合着肉香在嘴里散开。
他看着崔闫站在一旁,耳根还带着点未褪的红晕,心里的笑意更浓了。
看来,今天的豆腐没白吃。
夜幕彻底笼罩下来,教堂里点起了几支蜡烛,昏黄的光摇曳着,将崔闫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又跪在了祭坛前的蒲团上,双手交握,开始了晚祷。
楚枫辞没有再站着,找了张离祭坛最近的长椅坐下,手肘支在膝盖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烛光映在崔闫的侧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神情虔诚得近乎圣洁。
他的祷告声比白天更低沉些,像晚风拂过湖面,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楚枫辞本是带着几分玩味和宠溺在看,可时间一长,竟也看得有些出神。他看着崔闫微微颤动的睫毛,听着他一字一句念出对“洛黎克尔”的祈愿,那些话语里没有半分虚假,全是掏心掏肺的赤诚。
不知过了多久,楚枫辞忽然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流,从崔闫身上散发出来,像细小的溪流,缓缓朝着祭坛的方向汇聚,最终又隐隐朝着自己这边飘来。
他挑了挑眉,凝神去感知——那是信仰之力。
很淡,甚至比不上那些狂热信徒的十分之一,却异常纯粹,带着崔闫独有的清冷气息,像掺了雪水的清泉,干净得不含一丝杂质。
“哟,宿主,感受到了?”003的声音适时响起,“这可是小反派对你的信仰之力,够纯粹吧?”
楚枫辞没说话,指尖微微动了动。这股信仰之力与他平日里接触到的那些驳杂力量截然不同,它不带有任何功利性的祈求,只是单纯的、毫无保留的信奉与爱慕,触碰在神魂上,竟有种暖洋洋的舒适感。
他看向崔闫,对方似乎毫无所觉,依旧专注地祷告着,只是周身那层淡淡的黑气,似乎因为这信仰之力的流淌,变得更加柔和了些。
楚枫辞忽然想起003说过的话——崔闫是为了他,才甘愿成为别人口中的反派。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软。
他不动声色地释放出一丝自己的神力,极其温和,像回应般,轻轻缠绕上那缕信仰之力。
两股力量在空气中相遇,没有冲突,反而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亲昵地交织在一起,缓缓流淌。
崔闫的祷告声又顿了顿,他睫毛颤了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底的迷恋更浓了。
他以为又是洛黎克尔大人在回应他,祷告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难以察觉的雀跃。
“心动值+3,当前心动值89。”
楚枫辞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暖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继续静静地看着。
烛光跳跃,祷告声绵长。教堂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和他虔诚的信徒。
那缕信仰之力一直持续着,淡淡的,却从未中断。
直到蜡烛燃尽了大半,崔闫才结束祷告。他站起身,揉了揉膝盖,转身看到楚枫辞还坐在那里,眼神有些诧异:“你一直没睡?”
“看你祷告看得入神了。”楚枫辞坦诚道,语气里带着点笑意。
崔闫的脸颊又微微泛红,别开视线:“有什么好看的。”
“觉得很虔诚。”楚枫辞看着他,眼神认真,“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信徒。”
这句话像是说到了崔闫的心坎里,他抬起头,看向楚枫辞的眼神里带着点骄傲:“那是自然,我对大人的信仰,无人能及。”
楚枫辞笑了笑,没再反驳。
是啊,无人能及。
他的老婆,从来都是最懂他,也最爱他的。
崔闫收拾了一下东西,又叮嘱了楚枫辞几句“夜里冷,盖好毯子”“别乱走动”之类的话,才提着灯笼离开了教堂。
教堂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楚枫辞一人。他走到祭坛前,看着那朵暗影花,指尖轻轻拂过花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崔闫的气息,和那缕纯粹的信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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