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序淮洗漱收拾好下楼时,楚枫辞已经把早餐端上了桌。
餐桌上并没有动顾晏辰昨晚特意交代阿姨准备的那些饭菜——一看就是红油淋漓的辣口,楚枫辞瞥了一眼就没了兴趣。他的小朋友一向偏爱甜食,哪里吃得惯这些辛辣?再说,顾晏辰自己大早上就吃这么重口,也不怕拉……楚枫辞眉梢微挑,懒得再想那不雅的画面。
他给周序淮煮了一碗白米粥,米粒熬得软糯绵密,冒着淡淡的热气,正适合昨晚喝了酒的人暖暖胃。
旁边还放着两个白煮蛋,楚枫辞特意拿了个小碗,倒了点酱油,又兑了些温水调开,才把鸡蛋从中间掰开,蛋黄完整地卧在蛋白里,轻轻放进酱油碗中。
周序淮走到餐桌旁,看到这简单又精致的早餐,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带着惊讶,还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衣角。
他在顾家待了这么久,顾晏辰从没过问过他的口味,更别说特意为他准备什么了。
“尝尝看。”楚枫辞把勺子递给他,语气和缓温柔,“昨晚喝了酒,喝点粥舒服。” 他指了指酱油碗里的鸡蛋,“这样吃试试,不会噎着,味道也不错。”
周序淮接过勺子,心里的拘谨慢慢松了些。
他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温热的米粥滑入喉咙,带着米本身的清甜,口感软糯得恰到好处,一点也不粗糙。
他眼睛瞬间亮了亮——原来清淡的白米粥,也能煮得这么好喝。
接着,他看向那碗鸡蛋,犹豫了一下,拿起筷子想去夹。
可鸡蛋在酱油水里轻轻晃动,他试了好几次,筷子刚碰到蛋白就滑开了,怎么也夹不起来。
周序淮的脸颊微微发烫,有些窘迫地抿了抿唇。
“我来吧。”楚枫辞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自然地拿起筷子,稳稳夹起一块蛋,递到他嘴边,“张嘴。”
周序淮的脸“唰”地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下意识想躲开,可对上楚枫辞温和的目光,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僵硬地张开嘴,让那块蛋落进嘴里。
酱油的咸香混着鸡蛋的嫩滑,在舌尖散开。
那咸味被温水冲淡得恰到好处,一点也不齁,反而衬得鸡蛋更加鲜香。周序淮惊讶地眨了眨眼,细细咀嚼着,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意。
楚枫辞看着他满足的小模样,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自己也拿起勺子,慢慢喝着粥,偶尔抬眼看看周序淮,餐桌上的气氛安静又温馨,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淡淡的甜意。
早餐结束,楚枫辞起身收拾碗筷,周序淮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我、我来帮忙吧。”
楚枫辞却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摇摇头:“不用,你坐着休息就好,我来就行。” 他的力道很轻,语气也温和,带着不容拒绝的体贴。
周序淮愣了愣,只能重新坐下,看着楚枫辞将碗碟一一收好,走向厨房的洗碗机。
“对了,”楚枫辞一边操作着洗碗机,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你平时不画画吗?”
周序淮猛地抬头,眼里满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画画?”
楚枫辞侧过身,指了指二楼的方向,语气诚恳:“昨晚送你回房间时,无意间看到柜子上放着很多画具和画纸,猜你大概喜欢画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看你的私人物品,没有冒犯的意思。”
“没、没有!”周序淮连忙摆摆手,脸颊微红,“没关系的,不是什么秘密。” 听到楚枫辞温和的解释,他心里那点莫名的拘谨消散了不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周序淮心动值+5,当前心动值15。”
楚枫辞笑了笑,没再多说,关了洗碗机的门,转身道:“那你慢慢忙,我去处理点事。”
周序淮点点头,看着楚枫辞上了楼,才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素描本和铅笔。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周序淮深吸一口气,想画点什么放松心情,笔尖落在纸上,下意识地勾勒起来。
他画得很专注,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线条从模糊到清晰,渐渐勾勒出一个人的轮廓——狼尾,尾端的小啾啾俏皮地翘着,侧脸的线条清冷又柔和,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像含着星光。
画到一半,周序淮才猛地回过神,看着纸上的人,愣住了。
这不是……楚枫辞吗?
他怎么会下意识画出他的样子?
周序淮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心脏也“砰砰”跳得厉害,像有只小鹿在里面乱撞。他看着画纸上那个栩栩如生的身影,指尖微微颤抖,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周序淮心动值+10,当前心动值25。”
003的提示音在楚枫辞脑海里响起时,他正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花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看来,他也不是对自己毫无感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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