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刚响,白绪还没来得及把笔记本合上,就有人轻轻敲了敲他的桌沿。
“白绪同学,能问你道题吗?”
声音很干净,像山涧的泉水。白绪抬起头,看到云钦站在桌旁,手里拿着本物理练习册,嘴角噙着浅浅的笑。云钦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性格温和,总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干净的手腕。
白绪愣了愣,下意识想摇头——他不习惯和人靠得太近,尤其是像云钦这样受欢迎的同学。
“是昨天物理课上的附加题,我有点没弄懂。”云钦没在意他的犹豫,很自然地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把练习册推到他面前,“就这个,关于动量守恒的。”
楚枫辞在意识里啧了一声:“这人谁啊?笑得跟朵花似的,离你这么近干嘛?”
白绪没理会他的嘀咕,目光落在练习册上。那道题确实有点难,他昨晚刚好琢磨过解法。
“这里,”他伸出指尖,轻轻点在题目中的关键句上,“要考虑碰撞后的能量损耗,不能直接用动量守恒公式。”
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云钦听得很认真,睫毛长长的,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原来是这样!”云钦恍然大悟,眼睛亮了起来,“我就说哪里不对劲,谢谢你啊白绪!”
“不、不客气。”白绪
楚枫辞在心里咆哮。
这小子笑什么笑?眼神那么亮,看谁呢?
还有这坐姿,离那么近干嘛?不知道保持距离吗?
白绪的手腕都快碰到他胳膊了,没知觉吗?!
“宿主,你这是吃醋了吧?”003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人家就是问道题,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我吃什么醋?”楚枫辞嘴硬,目光却死死盯着云钦放在桌上的手——那只手离白绪的练习册只有两厘米,“他靠太近了,都快碰到你了。”
白绪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云钦忽然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放在白绪的笔记本上:“这个给你,谢礼。”是颗草莓味的硬糖,糖纸亮晶晶的,印着小熊图案。
白绪看着那颗糖,想起奶奶以前总给他买这种糖。他抬起头,刚想说不用,就听见楚枫辞在意识里炸毛:“别接!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宿主,你太夸张了……”003无奈。
白绪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那颗糖,小声说了句:“谢谢。”
云钦笑得更开心了:“不客气,以后有不会的题,还能问你吗?”
“……可以。”
云钦走后,白绪把糖放进笔袋里。
“你居然接他的糖?”楚枫辞的声音酸溜溜的,“草莓味的有什么好,不如巧克力。”
“挺甜的。”白绪小声反驳。
“甜什么甜,肯定没巧克力甜。”楚枫辞还在念叨,像只被抢了食的猫,“他凭什么对你笑?凭什么问你题?凭什么给你糖?”
白绪忽然意识到什么,试探着问:“楚枫辞,你是不是……吃醋了?”
意识里沉默了几秒,传来楚枫辞硬邦邦的声音:“谁吃醋了?我只是觉得他动机不纯。”
“他没有。”白绪很肯定地说,“他的眼神很真诚。”
“真诚能当饭吃吗?”楚枫辞哼了一声,却没再继续反驳。
白绪拿起笔,准备预习下节课的内容,却发现楚枫辞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些,只是那股淡淡的醋意,像层薄纱,轻轻笼罩在意识里,有点酸,却不讨厌。
他忽然觉得,有个会吃醋的“副人格”,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在意的。
笔袋里的草莓糖静静躺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白绪低下头,在练习册的空白处,轻轻画了片小小的枫叶。
“黑化值减2,当前黑化值50。”
其实他不是宝贝糖,是觉得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很新鲜,像初春刚探出头的嫩芽,怯生生的,却带着点痒意。
放学铃响时,白绪收拾书包的动作慢了半拍。
往常这个点,他总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生怕遇到逗留的同学。但今天,他看着云钦抱着篮球和同学说说笑笑地跑出教室,心里竟没那么慌了。
“要走了吗?”楚枫辞问。
“嗯。”白绪背起书包,走出教室。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白绪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忽然想起楚枫辞早上说的话。
“楚枫辞,”他在心里开口,“你说你是来爱我的,是真的吗?”
意识里沉默了片刻,传来楚枫辞认真的声音:“当然是真的。”
“那……爱是什么样的?”白绪问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他从未被人这样说过,奶奶去世后,他就像株没人管的野草,风里来雨里去,早就忘了被人捧在手心是什么感觉。
“爱就是……”楚枫辞想了想,想起黎砚川在厨房为他炖汤的样子,想起负三楼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就是想让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想让你笑,想让你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没那么糟。”
白绪的脚步停住了,站在斑驳的路灯下,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眼眶忽然有点热,他赶紧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他小声说。
回到家,白绪刚放下书包,就听见楚枫辞说:“冰箱里有鸡蛋吗?我教你煎蛋,比学校食堂的好吃。”
“有。”
厨房的灯光亮起来时,白绪站在灶台前,看着楚枫辞借他的手拿起锅铲。蛋液在热油里滋滋作响,很快就鼓起金黄的边缘,带着诱人的香气。
“翻个面。”楚枫辞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看,很简单吧。”
白绪跟着他的指引翻动锅铲,看着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心里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吃饭时,白绪小口小口地咬着煎蛋,忽然说:“楚枫辞,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来爱我。”
意识里安静了很久,久到白绪以为楚枫辞睡着了,才听见他轻轻说:“不用谢。”
我爱你是我的本能,无论风吹雨打,海枯石烂都不能阻挡我向你奔来。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落在白绪的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在月色里若隐若现。
白绪摸了摸疤痕,忽然觉得,或许那些糟糕的过去,真的可以像这疤痕一样,慢慢淡去。
他拿起笔,在日记本上写下今天的事:有人问我题了,还送了我一颗草莓糖。楚枫辞好像吃醋了,有点可爱。今天煎了蛋,很好吃。
写完,他合上日记本,躺在床上,听着楚枫辞在意识里絮絮叨叨地讲着以前的趣事——他说自己去过沙漠,见过绿洲;说自己爬过高山,看过云海;说自己遇到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事。
白绪静静地听着,似乎都没有意识到楚枫辞作为一个副人格为什么会经历这些。眼皮越来越沉。在彻底睡着前,他好像听见楚枫辞说:“睡吧,明天会更好的。”
梦里,他站在一棵枫树下,身边站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脸,却能感觉到对方的温柔。阳光暖暖地洒下来,他笑着,跑着,像个真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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