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观言温柔地安抚了好一阵,那所谓的“幻听”才终于“消失”了。楚枫辞心满意足地赖在老婆怀里,感觉易感期的焦躁都被抚平了不少。
然而,生理需求是无法忽视的。
过了一会儿,一阵清晰的饥饿感从胃部传来。楚枫辞抬起头,盯着许观言线条优美的下颌线和那微微滚动的喉结,看了半晌。
混沌的大脑努力运转着,试图从一堆关于老婆的美好记忆碎片中,搜寻出与“食物”相关的信息。
做饭……老婆……厨房……
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一个久远的、来自其他小世界的记忆猛地跳了出来——他家玖玖,好像……是个厨房杀手来着?煎蛋能变成黑炭,煮粥能熬成糊糊……
这个认知让他瞬间警惕起来!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虽然还抱着许观言不撒手),表情严肃地看着许观言,因为戴着止咬器,声音闷闷的,但语气里的担忧和质疑却十分清晰:
“你……要做饭?”
许观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一愣,点了点头:“嗯,你饿了,我去简单弄点吃的。”
楚枫辞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他非常认真地、一字一顿地问道:
“会……会把厨房炸了吗?”
许观言:“……”
他脸上的温柔表情瞬间凝固,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楚枫辞还在继续,甚至开始盘算起来,眼神里充满了对财产损失的忧虑:“要……赔多少钱?”
“噗——哈哈哈哈哈哈!!!”系统空间里,原本还在委屈画圈圈的003,看到这一幕,尤其是看到许观言那瞬间黑掉的脸色,顿时笑得满地打滚,数据流乱窜,差点笑到短路,“宿主大大!你!你也太直接了吧!哈哈哈哈!许观言脸都绿了!”
许观言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跟一个易感期脑子不清醒的Enigma计较。他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不会炸厨房。”
他看着楚枫辞那依旧充满怀疑的眼神,没好气地补充道,甚至带上了点自暴自弃:“我、会、煮、粥!”
说完,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又或者是为了惩罚这个口无遮拦的Enigma,他伸手,不轻不重地在他劲瘦的腰侧掐了一把。
“唔!”楚枫辞被他掐得一缩,委屈地撇起了嘴,浅色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可怜巴巴地看着许观言,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负。
许观言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一软,那点小小的报复心理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奈。他放缓了语气:“只是煮个粥,很快就好,你乖乖等着。”
楚枫辞虽然对老婆的厨艺持高度怀疑态度,但饥饿感和对老婆的依赖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他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不过,同意归同意,放手是不可能的。
于是,当许观言起身走向房间内配备的小厨房时,楚枫辞就像一个人形挂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从背后紧紧抱着他的腰,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止咬器冰凉的边缘贴着许观言的颈侧。
许观言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像一块超大号的、黏糊糊的牛皮糖。
许观言试图淘米,他就把下巴抵在许观言肩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许观言打开冰箱找食材,他就凑过去,鼻子动了动,似乎想闻闻味道。
许观言往锅里加水,他也要伸着脖子瞅一眼,仿佛在监督会不会水加多了导致“爆炸”。
整个煮粥的过程,许观言都感觉自己背上趴着一只大型的、时刻处于警戒状态的树袋熊。
动作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耳边是对方温热的呼吸,颈侧是冰凉的止咬器触感,腰上环着的手臂更是存在感十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再试图推开他。
算了,跟一个易感期的Enigma,没什么道理可讲。
只要他不把厨房炸了……应该就行了吧?许观言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粥,一边不太确定地想。
小小的厨房里弥漫着米粥逐渐熬煮出来的淡淡香气。
许观言专注地盯着锅里翻滚的米粒,小心地控制着火候,生怕一个不慎真的应了身后那个Enigma的“预言”。
楚枫辞依旧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背上,下巴搁在他肩头,半眯着眼睛,似乎有些昏昏欲睡。
易感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相对快,在熟悉的气息包围下,他感到一种难得的平静,饥饿感也暂时被这温馨的氛围缓解了。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
是许观言的手机,在客厅的沙发上执着地响着。
楚枫辞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抱着许观言腰的手臂收紧,表达着对被干扰的不满。
许观言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以示安抚,关小了火,然后半拖半抱着这个大型挂件,挪到客厅拿起了手机。
看来电显示,是林助理。
他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语气尽量保持平稳:“林助理,什么事?”
“许总,抱歉打扰您。”林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是之前跟进的与‘鼎峰科技’的那个合作项目,对方负责人坚持今天必须要有实质性进展,哪怕您无法到场,也要求进行线上会议沟通。这个项目对我们下一季度的布局很关键,对方态度很强硬,我实在推不掉……”
许观言听着,眉头也微微蹙起。鼎峰科技确实是重要的合作伙伴,这个项目他前期投入了很多精力,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因为他的个人原因而出现差池,确实得不偿失。他沉吟片刻,看了一眼像块膏药一样贴在自己身上、因为听到电话内容而明显开始散发低气压的楚枫辞,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把会议资料和链接发给我,我稍后上线。”
挂断电话,许观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到怀里的Enigma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楚枫辞抬起头,瘪着嘴,浅色的眼睛里瞬间又蓄满了委屈,仿佛许观言不是要去开个会,而是要把他一个人丢去荒郊野外。
“工作……”他小声地、带着控诉地嘟囔,“……又要工作……”
许观言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无奈,正想安抚几句,却见楚枫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但转瞬即逝又被易感期的混沌覆盖。
他猛地皱起眉,似乎在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交流,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烦……碍事……”
系统空间里,正在嗑瓜子看戏的003突然被cue,一个激灵:“宿主大大?怎么了?”
楚枫辞在脑海里和003说,语气像个顽皮的小屁孩一样幼稚:“那个什么鼎峰……碍着我和老婆了。你去,搞个公司,要比它大,比它强。然后……暗中帮老婆,让他不用那么辛苦。”
003:“……啊???”
创建公司?!还要比鼎峰科技更壮大?!还要暗中帮助许观言?!宿主大大你这易感期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下达的命令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啊喂!这得耗费多少能量和计算资源?!
“宿主大大,这……”003试图挣扎一下。
“快去!”楚枫辞的意念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不然拆了你。”
003:“……是!宿主大大!保证完成任务!”呜呜呜,易感期的宿主大大好可怕!
外界,楚枫辞对003下达完指令,似乎完成了一件大事,心情好了不少。
他重新将脑袋埋回许观言颈窝,蹭了蹭,用带着点鼻音的声音,闷闷地说:“……你去开会……我……我等你……”
虽然还是委屈,但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许观言看着他这前后反差,虽然不明所以,但见他终于不再强烈反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他揉了揉楚枫辞的头发,柔声道:“好,我尽快结束。粥在锅里,你记得喝。”
他并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十秒里,一个未来可能颠覆行业格局的“巨无霸”公司,已经因为某个Enigma易感期的一句“烦死了”而悄然进入了筹备阶段。
许观言将楚枫辞安抚好,便拿着笔记本电脑,回到了相对安静的卧室,准备进行线上会议。
他特意没有完全关上房门,留了一条缝隙,希望能让楚枫辞感觉到自己就在附近。
然而,这对于一个处于易感期、安全感极度匮乏且尚未完成标记的Enigma而言,远远不够。
起初,楚枫辞还能勉强按捺住。
他抱着膝盖,蜷缩在卧室门外的走廊地毯上,像一只被遗弃的大型犬,耳朵竖着,努力捕捉着门缝里传来的、许观言压低的、讨论工作的声音。
那声音让他知道老婆还在,没有消失。
可是,随着会议时间的推移,问题出现了。
许观言专注于工作,下意识地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而卧室的空间相对独立,门缝能透过去的气息本就有限。
渐渐地,萦绕在楚枫辞鼻尖的、那令他安心和愉悦的松木清香,变得越来越淡,直至几乎微不可闻。
就好像……老婆的气息正在远离他。
这个认知让楚枫辞瞬间不安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浅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慌乱。
他像一只失去了方向感的困兽,开始焦躁地在卧室门口的走廊上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凌乱。
他用力地吸着气,试图从空气中再次捕捉到那熟悉的味道,可是没有……除了酒店固有的清洁剂气味和他自己那因为躁动而压抑不住的冰冷凛冽的冷杉木信息素,他闻不到半点老婆的气息。
走了几个来回,依旧一无所获。
楚枫辞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一种被抛弃的巨大恐慌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他。
易感期被放大无数倍的不安和依赖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没有标记……老婆没有被他标记……
所以老婆的信息素才会这么容易就消散,所以老婆才会待在另一个房间,离他那么远……
是不是……老婆其实并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是不是……他其实还是讨厌自己?早上那些温柔,只是可怜他?
各种各样的负面猜测如同毒草般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疯狂滋生。
“呜……”压抑不住的、带着痛苦和恐惧的呜咽从他喉咙里溢出。他不再满足于在门口徘徊,开始用肩膀和身体一下下地、无意识地撞击着卧室的房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仿佛想要破开这层阻碍,重新回到那个能让他安心的气息源头身边。
止咬器后的喘息声粗重而混乱,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濒临崩溃的赤红。
卧室内的许观言,正就一个关键数据和屏幕那头的合作方据理力争,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的、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的撞击声和那明显不正常的、压抑的呜咽,心里猛地一沉。
糟了!
他立刻对视频那头说了声“抱歉,请稍等片刻”,也顾不上对方会怎么想,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楚枫辞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额头抵着刚刚被他撞击过的门板,身体沿着门框缓缓滑坐在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绝望而痛苦的啜泣。
那浓郁到令人窒息的冷杉木信息素充满了整个走廊,带着一种毁灭性的悲伤和无助。
听到开门声,楚枫辞猛地抬起头。
看到许观言出现在门口,他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如同溺水之人看到浮木般的光芒。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许观言的腿,将脸死死埋在他的腰间,哭得撕心裂肺,语无伦次:
“……没了……味道……没了……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呜……”
许观言看着他这副因为信息素消散就崩溃至此的模样,再听着他那带着血泪般的控诉和恐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又酸又疼。
他立刻释放出更多的、温和的松木信息素,如同一个无形的拥抱,将哭泣的Enigma温柔地包裹起来。
他蹲下身,不顾对方身上那霸道的信息素压迫,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心疼:
“没有不要你,我怎么会不要你?我只是在开会,我就在这里,哪里都没去。”
他轻轻拍着楚枫辞的后背,感受着他剧烈的颤抖在自己的安抚下渐渐平息,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这个Enigma,强大到令人畏惧,却又脆弱得如同琉璃。
而他似乎,已经无法袖手旁观了。
咳咳咳,南昕我又厚脸皮求好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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