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言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块寒冰投入沸水,瞬间让周遭嘈杂的低语和晋宸未出口的呵斥都凝固了。
他几步走到近前,没有先去安抚委屈巴巴的楚枫辞,也没有理会脸色铁青的晋宸,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直直钉在阮清扬那张因疼痛而微微扭曲、却依旧带着诡异笑意的脸上。
“阮助理。”许观言重复了一遍,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能冻伤人,“请你解释一下,你现在是在对我的员工做什么?”
他刻意加重了“我的员工”四个字,带着清晰的维护和主权宣告。
阮清扬手腕还被楚枫辞死死攥着,钻心的疼一阵阵传来,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他迎着许观言冰冷的目光,扯了扯嘴角,那笑容依旧礼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许总误会了。”阮清扬的声音依旧清朗,只是带着点因疼痛而产生的细微颤音,“我只是看牧敛……助理,似乎有些不舒服,想关心一下而已。”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仿佛他刚才那近乎骚扰和挑衅的举动,只是出于同事间的好意。
楚枫辞在心里冷笑,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腕骨在自己掌心下的颤抖。
他依旧不看阮清扬,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盛满了委屈的眼睛,固执地望着许观言,无声地传递着“他在撒谎”的信息。
许观言自然不信阮清扬的鬼话。
刚才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阮清扬的动作绝不仅仅是“关心”那么简单。
那是一种带着评估和侵犯意味的靠近,尤其是最后试图触碰腺体的行为,在任何性别之间都是极其失礼和越界的!
“关心?”许观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用强迫别人抬头,甚至试图触碰腺体的方式关心?阮助理的关心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他的话语毫不留情,直接戳破了阮清扬的伪装。
晋宸在一旁听着,脸色更加难看。他当然也看出阮清扬行为不妥,但此刻他必须维护自己带来的人。
“观言!”晋宸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气,“清扬或许方式欠妥,但也是好意!让你的助理先松手!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许观言终于将目光转向晋宸,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晋宸,是你的助理先对我的员工动手动脚。在要求别人之前,是否应该先管好自己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回阮清扬身上,语气斩钉截铁:“道歉。”
“向牧敛道歉。”
许观言那句“道歉”,说得清晰而冷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空气仿佛凝固了。
晋宸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没想到许观言会为了一个区区“实习助理”,如此不留情面地驳斥他,甚至直接要求阮清扬道歉!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阮清扬脸上的那点礼貌性笑容也终于维持不住了。
手腕处传来的剧痛和许观言那毫不掩饰的维护与逼视,让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被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兴味所取代。
他依旧看着楚枫辞,仿佛在欣赏一件因为被他人珍视而更显价值的藏品。
楚枫辞心里恶心得不行,这主角受绝对有病!
但他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委屈又倔强的模样,攥着阮清扬手腕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甚至暗中又加了几分力道,疼得阮清扬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许总,”晋宸强压着怒火,试图找回场子,“不过是一场误会,何必小题大做?清扬也只是……”
“不是误会。”
一个带着细微颤音,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晋宸的话。
是楚枫辞。
他终于将目光从许观言身上移开,看向了晋宸和阮清扬。
那双浅色的眸子里还泛着红,眼神却不再是全然的怯懦,而是带着一种被逼到极点后的、脆弱的坚定。
“他……他强迫我抬头,还……还想碰我的脖子……”楚枫辞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竖着耳朵听的同事们都听清楚,“我很不舒服……很害怕……”
他说着,像是回忆起了刚才那令人不适的触碰,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攥着阮清扬手腕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更显得他此刻的“无助”和“反抗”是多么的合理和令人同情。
这番带着哭腔的控诉,配上他那张极具欺骗性的、此刻写满了脆弱和委屈的脸,瞬间将舆论完全导向了他这一边。
周围同事看向阮清扬的目光顿时充满了鄙夷和谴责。
晋宸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许观言看着楚枫辞那副“受尽欺凌”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同时对阮清扬和晋宸的厌恶也达到了顶点。
他不再给晋宸任何狡辩的机会,目光冰冷地锁定阮清扬:
“阮助理,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或者,你更希望这件事以骚扰同事的名义,交由公司法务部门处理?”
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一旦上升到公司层面,无论结果如何,对阮清扬和晋宸的名声都是沉重的打击。
阮清扬死死咬着牙,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如同针扎般的目光,以及手腕处那几乎要碎裂的疼痛。
他知道,今天这个亏,他是吃定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底翻涌的戾气,扯出一个极其僵硬难看的笑容,看向楚枫辞,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对、不、起。”
声音干涩,毫无诚意。
楚枫辞这才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手,仿佛多碰他一下都嫌脏。
阮清扬立刻收回手,看着手腕上那一圈清晰无比、甚至有些发紫的指痕,眼神阴冷地瞥了楚枫辞一眼,随即低下头,不再说话。
晋宸也觉得脸上无光,重重哼了一声,连场面话都懒得再说,铁青着脸对阮清扬道:“我们走!”
说完,便率先怒气冲冲地朝着电梯口走去。
阮清扬默默跟上,只是在经过楚枫辞身边时,那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颈后腺体的位置极快地扫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势在必得的寒意。
楚枫辞垂着眼睫,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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