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深处的火把噼啪作响,将程明和洛清羽的影子投在布满公式的石壁上,拉得老长。洛清羽正用程明教的 “格物测量法” 记录灵石纯度,骨尺在她手中平稳移动,读数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 —— 这在三天前,她连想都不敢想自己能做到。
“程师兄,你看这组数据。” 她指着石板上的曲线,“赤阳草浆的催化效率在 37% 时达到峰值,超过这个浓度就会下降,这和你说的‘酶活性曲线’完全吻合!”
程明点点头,心中却有些沉重。他们的提纯实验虽已成功,但缺少系统的古方参考,许多珍稀药材的特性只能靠摸索,效率极低。他正想说什么,洛清羽突然放下骨尺,神色凝重地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
“这个,或许能帮你。” 少女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油布包被她攥得发白。
程明解开油布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里面是本线装古籍,封面上 “丹经” 二字用金粉书写,虽已斑驳,却仍透着一股庄重之气。书页边缘磨损严重,显然被翻阅过无数次,最特别的是书脊处刻着朵玉兰花 —— 那是洛清羽家族的徽记。
“这是……”
“我母亲的遗物。” 洛清羽的指尖轻轻拂过玉兰花刻纹,声音低沉,“我外祖父是前朝丹王,这是他传给母亲的手札,里面记载了三百多种古方,还有许多连丹堂都失传的提纯心得。”
程明的呼吸漏了一拍。他快速翻阅书页,只见上面不仅有工整的药方,还有许多朱笔批注:“辰时采的寒冰花,露气最重,能解硫毒”“用温泉水炼赤阳丹,杂质自沉”“双灵根修士炼丹,需以本命精血为引,调和阴阳”…… 这些经验之谈,竟与他用格物学推导的结论不谋而合!
“你怎么把它……” 程明猛地抬头,他太清楚这本丹经的价值。洛清羽的家族既是行医世家,这本手札就是传家宝,比任何灵石都珍贵。
“我偷出来的。” 洛清羽的脸颊泛起红晕,却直视着程明的眼睛,“藏书阁的老管家对我母亲的遗物看得极严,我趁他昨日醉酒,才……” 她突然抓住程明的手腕,“里面有篇《去芜论》,专门讲如何去除丹药杂质,说‘药有灵性,当顺其性而导之,强则逆反’,这是不是和你的‘分子亲和理论’一个意思?”
程明的心脏狠狠一缩。他看着少女眼中的期待与坚定,突然明白这份礼物的重量 —— 这不是简单的古籍,是洛清羽押上家族荣誉的信任,是她对格物学最彻底的认同。
“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程明合上丹经,声音凝重,“若被你家族发现,你会被逐出家门;若被丹堂知晓,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抢走它。”
“可它在藏书阁里,只会蒙尘。” 洛清羽摇头,眼中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我母亲临终前说,丹道的真谛是‘济世’,不是‘藏私’。你用半块青铜残片就能做到连丹王都头疼的提纯,若有了这本丹经……” 她的声音哽咽了,“多少修士能少受些苦?”
程明望着石壁上的 “格物三公理”,突然觉得那些冰冷的公式有了温度。他一直以为格物学的传播要靠自己单打独斗,却忘了知识的传承从来不是孤军奋战 —— 就像这本丹经,从丹王传到洛母,再传到洛清羽手中,如今又辗转到他这里,每一次传递都承载着 “济世” 的初心。
“我会好好保管它。” 程明将丹经贴身藏好,胸口能感受到书页的温度,“等研究完,一定完璧归赵。”
“不。” 洛清羽摇头,从发间取下支玉簪,簪头正是朵玉兰花,“这是母亲给我的及笄礼,能打开书里的夹层。” 她将玉簪插进书脊的凹槽,只听 “咔哒” 一声,书页间弹出张薄薄的羊皮纸。
羊皮纸上画着幅复杂的丹炉结构图,炉壁上布满细小的孔洞,标注着 “引气”“分流”“凝华” 等字样。程明的量子神识瞬间捕捉到关键 —— 这竟是个古代版的 “多层过滤结晶炉”,原理与他的陶罐提纯装置如出一辙!
“原来古人早就发现了!” 程明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他们用‘灵性’解释的现象,其实就是分子运动规律!”
洛清羽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突然笑了,眼角的泪痕还未干:“我就知道,你能看懂它。那些老学究总说‘古法不可改’,可母亲的批注里写着‘丹道如流水,需因势而变’,这不就是你说的‘格物学要与时俱进’吗?”
火把的光芒透过羊皮纸,将丹炉的影子投在石壁上,与程明绘制的现代装置图重叠。两个时代的智慧在这一刻交汇,没有冲突,只有共鸣。
接下来的三天,程明和洛清羽沉浸在丹经的世界里。他们将古方与格物学一一对应:
丹经中 “用晨露炼药,杂质不生”,对应 “低温结晶可减少副反应”;
“双灵根修士炼双属性丹,效率倍增”,印证了 “灵根元素周期表” 中相邻元素的协同效应;
最让程明震撼的是《去芜论》里的一句话:“药无贵贱,提纯则灵;人无优劣,通理则明”—— 这与他的格物学核心思想,竟完全一致!
“我们可以合作。” 程明合上丹经,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用你的古方经验,结合我的格物理论,创造出真正普惠的丹道。”
洛清羽用力点头,指尖的玉簪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等我爷爷的病好了,我就说服家族支持你。我外祖父当年就想改革丹道,可惜阻力太大……”
程明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矿洞的寒意:“这次不一样。我们有证据,有方法,有愿意相信的人。” 他看向石壁上新增的 “丹经格物对照图”,“从杂役到外门,从家族到宗门,我们一步一步来。”
洛清羽离开矿洞时,天刚蒙蒙亮。她将丹经留在了程明这里,只带走了那支玉簪 —— 她说这是 “信物”,代表着两个时代、两种学问的承诺。
程明将丹经藏在矿石砌成的暗格里,与他的格物学手稿放在一起。他知道,这本手札不仅是研究资料,更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格物学的根 —— 它不是凭空出现的颠覆,而是对前人智慧的继承与发展。
矿洞的火把渐渐熄灭,晨光透过缝隙照在丹经的封面上,金粉书写的 “丹经” 二字仿佛活了过来。程明摸着书页上的玉兰花刻纹,突然想起洛清羽离开时的笑容。
他知道,真正的丹道革新,不是毁掉传统,而是让那些蒙尘的智慧重新发光。而这本家传丹经,就是照亮前路的第一盏明灯。
程明拿起炭笔,在石壁上写下新的计划:“结合丹经古方,优化提纯流程,目标:让杂役也能炼出纯净丹。” 字迹坚定有力,在空旷的矿洞里,仿佛能听到两个时代的智慧在共鸣,声声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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