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您这戴得甚么东西?”工部陈尚书忍不住发问,他瞅着青年白皙的手腕戴着紫檀木佛珠,在上朝时闭目养神地捻珠,活像个清心寡欲的佛子。
因此,下朝路上他多嘴问起。
在他的印象之中,
这青年克制的很好,却是个臭脾气的犟种。
如今,不止抄沉迷于经书,日常沉迷风水手相测字以外。
还胆大妄为地求陛下,让陛下在宫中给他拨了块地建了经堂。
甚至每隔两日,高价聘请了玄门之人上门请教佛法道经。
这一系列的变化动作,
让陈尚书摸不着头脑。
往日那个犟种虽然气人,但还有点人气儿,如今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那头,
行到僻静之处。
林风竹垂眸把玩手中佛珠,“此佛珠得清水寺高僧佛法加持,能庇护人安宁顺遂...”
陈尚书听到清水寺,表情瞬间瞠目结舌,“相爷捐五万两香火钱就为这个?”
他也是从外人口中得知,林风竹给清水寺捐了五万两香火钱。
五万两能让人吃喝不愁一辈子,就为了这一串平平无奇的佛珠?
陈尚书不理解,甚至大受震撼。
林风竹不在意对方看冤大头的表情,
他望着宫墙壁庭院内的萧瑟树梢,似所感地沉吟诗句,“簌簌秋叶满枯黄....”
不管曾经多么荣耀,
也将像秋叶一般落幕。
......
“簌簌秋叶满枯黄....”赵玦低声念道,
御书房的烛火幽暗,那双漆黑的眼眸在阴影下逐渐模糊。
“林相爷在经堂抄经书之外....还会坐上特制的小舟,泛舟金水河上休憩,醒来就静静看着水面.....
前几日林相要求连通,扬言金水内河不通,会影响皇朝气运....”下首暗卫恭敬地跪地禀报,这段时日他受主子之命暗中监视林相。
“挖通金水河...”赵玦取出宫中舆图,骨节分明的手勾勒着金水河,“他要挖,就帮他挖罢了,秘密派人把守要塞。”
“这段时日,林相爷以不能白吃宫中伙食的名义,向御膳房送了批菜蔬大米与盐等物...”暗卫有些担忧,他顿了顿,将打探的事继续说出,“咱们的人偷偷探查那批物品,除了菜蔬之外属下还嗅到硝石硫气味,怕被林相的人发现属下未敢深查....”
“火药....联合百官....王家书信...”赵玦终于坐直身体,沉默良久,他薄唇微诮自语着,“既然想玩,朕便给你机会....”
他沉思过后下令,“拿着令牌,避开兵部调遣火铳铁甲军,于腊月二十八半夜进宫。”
暗卫拿着令牌应是退出。
御书房又陷入寂静,
直到有宫人被带到,小心翼翼地进来跪地,“陛下。”
“听说你被林相点名撑船?”赵玦神色莫名地望着跪地的宫人,此人发现除了长得壮实些,也没有过人之处。
“回陛下....”宫人脸色煞白,他很害怕这位陛下。
他听说这位陛下刚登基时,曾秘密处死了许多宫中老人,便害怕的结结巴巴解释,“相爷..相爷说奴婢力气大,会水....就让奴婢撑船...”
赵玦盯着吓破胆子的宫人,面无表情开口,“往后替相爷撑船要稳妥,上船前替他多批件厚披风....他身子骨不好,受不得寒。”
“奴婢明白...绝不会在相爷面前多嘴。”宫人心惊胆战地离开。
.....
腊月二十九,
天还未大亮。
林府书房烛光通明,
拿着张带着发皱的纸条,林风竹怔愣许久。
这张纸条,并不是他的人送来的。
而是射箭插入林府大门。
纸条内容:‘火铳铁甲军已进宫,欲联手速来金街老宅。’
看来,他与赵玦之间还隐藏着第三方。
他不确定对方说敌是友,对方传消息的用意。
就在他思考时,书房外吵吵闹闹起来。
华玄机神神叨叨地进来,掷三枚铜钱嘀咕着,“大凶?!”
今日大凶。
林风竹凤眸微暗,以往华玄机卜卦都是小吉,似乎没什么不同。
但大凶就不同了。
华玄机虽然神棍,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林风竹释然对丫鬟吩咐,“去给华先生取一万两银票。”
华玄机拿着银票先是惊喜,后犹豫了片刻提醒,“虽是大凶,但若能坚定内心,或许能柳暗花明....或有一线生机。”
林风竹凤眸微颤,转而笑道:“往后没事别总喝的烂醉,发酒疯打碎物件要赔钱...若是怕手头拮据,可买个铺子收租,燕子街那边的铺子都挺不错....”
交代几句话后,
林风竹捧着木匣走出书房,便见林玉兰眼眸红湿地站在门口,“二哥....你别去了。”
那张纸条,她也看到了。
她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二哥此次进宫上朝,很可能出现意外。
“逃不掉的。”林风竹微微摇头,
以赵玦的势力,再加上对林家的忌惮。
林家人恐怕还没来得及出京,就被逮住了。
倒不如用他来吸引赵玦的注意力。
将一封信以及匣子交给林玉兰,他捻着手腕佛珠垂眸,“若是宫中传来消息....你便打开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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