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秋夜惊弦破清宁
江南的暮色总来得温柔,夕阳沉落时,将天际晕染成一片胭脂色,余晖透过银杏树叶的缝隙,在小院的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萧彻刚将两个睡熟的孩子抱进西厢房,盖好绣着小熊的锦被,转身便见苏雪端着一盏油灯走来,灯芯跳动的微光映着她温婉的眉眼,如同夜色中悄然绽放的昙花。
“安儿和宁儿睡得沉,许是下午玩得太累了。”苏雪将油灯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转身替萧彻沏了杯热茶,“刚温的普洱,解解乏。”
萧彻接过茶杯,指尖传来瓷杯的温热,目光落在苏雪鬓边的碎发上,伸手替她轻轻拢到耳后。“辛苦你了,一天忙着照顾孩子,还要打理家事。”他低声道,眼底满是疼惜。
苏雪脸颊微红,轻轻摇了摇头:“一家人不说这些。”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木窗,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涌入屋内,夹杂着远处溪流的潺潺水声,“你听,这夜晚多安静。”
萧彻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院外。月色如银,洒在铺满银杏叶的庭院里,将石桌、石凳都镀上了一层柔光,院角的玉兰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花瓣簌簌落下,如同无声的絮语。这样的宁静,是他在北疆军营里从未奢望过的,也是他卸甲归田后,最为珍视的时光。
“是啊,安静得让人忘了曾经的刀光剑影。”萧彻轻声感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纹路,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多年的军旅生涯,早已让他习惯了枕戈待旦,即使如今身处太平盛世,这份刻在骨子里的警惕,却从未真正消散。
苏雪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异样,转头看向他,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萧彻回过神,对着她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太过美好,反倒有些不真实。”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在北疆,每晚都要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生怕敌人夜袭,如今倒好,连风声都觉得亲切。”
苏雪握紧他的手,轻声道:“别怕,以后都会这样安稳下去的。我们有安儿和宁儿,有这小院,有彼此,再也不会有战乱,再也不会有分离了。”
萧彻点头,将她揽入怀中。怀中的人儿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让他心中的那一丝不安渐渐消散。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今后遇到什么,他都要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与幸福。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从院墙外传来。
那脚步声很轻,若不仔细分辨,几乎会被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掩盖。但萧彻的耳力远超常人,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对这类异常的动静极为敏感。他的身体瞬间绷紧,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揽着苏雪的手臂也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
“怎么了?”苏雪察觉到他的变化,心中一紧,轻声问道。
“别说话。”萧彻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有人在院外。”
苏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的方向。她从小在江南长大,从未经历过什么凶险,如今听到有人在院外徘徊,心中难免有些害怕。
萧彻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安心,然后缓缓松开她,脚步轻缓地走向门口。他的动作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走到门口,萧彻没有立刻开门,而是贴着门板,侧耳倾听院外的动静。
院墙外的脚步声似乎停住了,紧接着,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摆弄什么兵器。萧彻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警惕更甚。这江南小镇民风淳朴,平日里连小偷小摸都少见,更别说有人带着兵器在别人家门口徘徊了。
难道是冲着我来的?萧彻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他在玄甲军十年,杀敌无数,结下的仇家自然不少。当年他卸甲归田时,老将军曾劝过他,让他隐姓埋名,以免被仇家寻上门来。但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再者,他也不想让苏雪和孩子们过着颠沛流离、隐姓埋名的生活,所以便带着家人回到了苏雪的故乡,这座宁静的江南小镇。
本以为多年过去,那些仇家早已淡忘了他,却没想到,还是有人找来了。
萧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思绪,缓缓抬手,握住了门闩。他知道,一味地躲避不是办法,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他便只能正面应对。只是,他担心打斗会惊扰到屋内的苏雪和孩子们,所以必须尽快解决掉对方。
就在萧彻准备开门的瞬间,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喝:“萧彻小儿,出来受死!”
这声音苍老而沙哑,带着浓浓的恨意,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萧彻的眼神一冷,握紧门闩的手微微用力。他听不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但对方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意,显然是来者不善。
“你是谁?为何要找我?”萧彻隔着门板问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哼,你这忘恩负义的叛徒,亏得老将军对你恩重如山,你却在关键时刻背叛玄甲军,害死了老将军!我今日便是来替老将军报仇的!”院墙外的人怒声喝道,语气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萧彻闻言,心中猛地一震。老将军?他说的是当年带领他的玄甲军老将军赵山河?
不可能!萧彻心中立刻否定了这个说法。老将军是在三年前病逝的,临终前还特意派人给他送了信,让他好好照顾家人,安心过平静的生活。怎么可能是他害死的?
“一派胡言!老将军是病逝的,与我无关!你到底是谁?竟敢在此造谣生事!”萧彻怒声道,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老将军对他有知遇之恩,是他在军营里的引路明灯,他敬重老将军如同敬重自己的父亲,如今有人竟然污蔑他害死了老将军,这让他如何能忍?
“造谣生事?你这叛徒还敢狡辩!”院墙外的人冷笑一声,“当年雁门关一战,若不是你故意泄露军情,老将军怎么会中了匈奴的埋伏?若不是你临阵脱逃,老将军怎么会战死沙场?你以为你卸甲归田,就能逃避罪责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今日我便要取你的狗命,为老将军报仇雪恨!”
“你胡说!”萧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雁门关一战,我从未泄露过任何军情!老将军中埋伏后,是我背着他在雪地里跑了十几里,才逃回关内!我怎么可能会临阵脱逃?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编造这些谎言污蔑我?”
萧彻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雁门关一战的情景。那是他一生中最凶险的一场战役,匈奴大军突然来袭,玄甲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老将军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亲自断后,不幸中了匈奴的埋伏,身中数箭。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背着老将军杀出重围,逃回了关内。虽然老将军最终还是因为伤势过重,在军营里休养了半年后病逝,但这绝不是他的错,更不是他泄露军情、临阵脱逃导致的!
院墙外的人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今日我便让你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萧彻便听到“哐当”一声巨响,院墙上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木屑飞溅。紧接着,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窜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把狭长的弯刀,刀身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直扑萧彻而来。
萧彻早有防备,见对方攻来,立刻侧身避开,同时抬手一掌拍向对方的胸口。他如今虽然卸甲归田,但一身武功并未荒废,玄甲军的独门绝学“破阵掌”早已被他练得炉火纯青。
“砰”的一声闷响,萧彻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对方的胸口。那黑影闷哼一声,身体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萧彻站在门口,目光锐利地盯着那黑影,只见对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抬起头。月光照亮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眼神阴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果然有两下子,不愧是当年玄甲军的‘玉面战神’。”老者阴恻恻地说道,“可惜啊,再厉害的战神,也终究是个叛徒。”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污蔑我?”萧彻再次问道,语气冰冷。他看着这张脸,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是谁?”老者冷笑一声,“我是老将军的贴身护卫,当年雁门关一战,我亲眼看到你与匈奴人私通,泄露了我军的部署!若不是你,老将军怎么会惨死?我怎么会流落江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你胡说!”萧彻怒不可遏,“当年老将军的贴身护卫是李伯,他在雁门关一战中为了保护老将军,已经战死了!你到底是谁?竟敢冒充李伯的身份!”
萧彻记得很清楚,老将军的贴身护卫李伯,是个忠心耿耿的老兵,当年在雁门关一战中,为了掩护他和老将军撤退,独自留下来抵挡匈奴人的追兵,最终力战而亡。眼前这个老者,绝不可能是李伯!
“李伯?”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个蠢货,为了保护你这个叛徒,白白丢了性命,真是不值!”他顿了顿,握紧手中的弯刀,“废话少说,今日我便要替老将军和李伯报仇,取你的狗命!”
话音未落,老者再次挥刀攻向萧彻。这一次,他的攻势比之前更加凌厉,弯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招招致命,显然是想置萧彻于死地。
萧彻不敢大意,凝神应对。他虽然赤手空拳,但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和精湛的武功,与老者打得难解难分。院子里顿时刀光剑影,拳风呼啸,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堂屋内的苏雪早已吓得浑身发抖,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乱,不能给萧彻添麻烦。她快步跑到西厢房,轻轻推开一条门缝,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心中暗暗祈祷萧彻能够平安无事。她想冲出去帮萧彻,但她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冲出去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萧彻的累赘。
萧彻与老者在院子里激战了数十回合,渐渐发现这老者的武功路数有些熟悉。他的刀法刚猛凌厉,带着一丝玄甲军刀法的影子,但又多了几分阴狠诡谲,显然是在玄甲军刀法的基础上,又修炼了其他的邪门武功。
“你的刀法,是玄甲军的‘斩马刀’!你到底是什么人?”萧彻一边抵挡着老者的攻势,一边沉声问道。玄甲军的“斩马刀”是军中绝学,只有核心将士才有资格学习,眼前这个老者既然会“斩马刀”,必然与玄甲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还记得‘斩马刀’?当年老将军真是瞎了眼,才会把这么重要的武功传给你这个叛徒!”他的攻势越来越猛,弯刀如同毒蛇般,不断地刺向萧彻的要害。
萧彻心中疑惑更甚。这老者不仅会玄甲军的“斩马刀”,还对老将军和他的事情了如指掌,他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当年玄甲军的人?可他为什么要污蔑自己害死了老将军?
就在萧彻分神的瞬间,老者抓住了一个破绽,弯刀猛地刺向萧彻的小腹。萧彻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闪,但还是慢了一步,弯刀划破了他的衣袍,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爹爹!”
就在这时,西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萧安和萧宁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吓得大哭起来。
萧彻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两个孩子。就在这一瞬间,老者再次抓住机会,弯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劈萧彻的头颅。
“小心!”苏雪吓得失声尖叫。
萧彻听到苏雪的喊声,猛地回过神,心中暗骂自己大意。他来不及多想,猛地向后一仰,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堪堪避开了老者的这一刀。弯刀擦着他的头顶劈过,将身后的一棵小树苗拦腰斩断。
萧彻借着后仰的力道,双腿猛地一蹬地面,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弹了起来,同时一掌拍向老者的面门。老者没想到萧彻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还能反击,心中一惊,连忙向后退去,但还是被萧彻的掌风扫中,脸上火辣辣地疼。
“你竟敢伤害我的孩子!”萧彻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如同寒冬的冰雪。他最在乎的就是苏雪和孩子们,如今这老者不仅要杀他,还惊扰了孩子们,这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不再留手,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手掌挥舞间,带着强劲的掌风,招招直指老者的要害。玄甲军的“破阵掌”本就以刚猛霸道着称,如今在萧彻的怒火加持下,更是威力无穷。
老者渐渐有些抵挡不住,身上接连中了萧彻几掌,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他知道再打下去,自己必死无疑,心中顿时萌生了退意。
“萧彻,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下次我定要取你狗命!”老者虚晃一刀,转身便想翻墙逃跑。
“想走?没那么容易!”萧彻冷哼一声,岂能容他轻易逃脱?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追了上去,同时一掌拍向老者的后背。
老者感受到身后的掌风,心中大惊,连忙转身抵挡。但他此时已经身受重伤,内力不济,根本抵挡不住萧彻的这一掌。
“砰”的一声闷响,萧彻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老者的后背上。老者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缓缓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弯刀也掉在了一旁。
萧彻走到老者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说,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污蔑我害死了老将军?”
老者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他抬起头,看着萧彻,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我是……”老者刚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捂住自己的喉咙,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萧彻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老者已经七窍流血,没了气息。显然,他是服毒自尽了。
萧彻皱了皱眉,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老者到底是谁?是谁派他来的?为什么要编造谎言污蔑自己?又为什么要服毒自尽?这一切,都像一个谜团,萦绕在他的心头。
“萧彻,你没事吧?”苏雪带着两个孩子跑了过来,看到萧彻小腹上的伤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忙上前扶住他,“你的伤怎么样?疼不疼?”
“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萧彻对着苏雪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安儿,宁儿,别怕,爹爹没事,坏人已经被爹爹打败了。”
萧安和萧宁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看到爹爹平安无事,还是点了点头,停止了哭泣。
萧彻让苏雪带着孩子们回屋,自己则留在院子里处理老者的尸体。他不想让孩子们看到这血腥的场面,以免在他们心中留下阴影。
处理完尸体,萧彻回到堂屋。苏雪已经准备好了金疮药和纱布,正在等着他。
“快坐下,我帮你处理伤口。”苏雪扶着萧彻坐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袍,看到他小腹上的伤口,眼中满是心疼。
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看起来有些狰狞。苏雪拿起棉签,蘸了些烈酒,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动作轻柔而仔细。
萧彻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暖意。刚才的凶险和疑惑,在这一刻似乎都消散了不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萧彻,刚才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苏雪一边帮萧彻包扎伤口,一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她知道萧彻的为人,相信他绝不会做出背叛老将军、泄露军情的事情,但刚才那个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是让她有些担心。
萧彻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雪儿,你相信我,我从未背叛过老将军,更没有泄露过任何军情。老将军是病逝的,与我无关。刚才那个人,一定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污蔑我的。”
“我相信你。”苏雪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任,“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他为什么要污蔑你?还有,他说他是老将军的贴身护卫,可你说李伯已经战死了,他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萧彻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他的武功路数确实有玄甲军的影子,而且他对我和老将军的事情也很了解,这说明他很可能真的与玄甲军有关。只是,我实在想不起来玄甲军中有这么一个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他在临死前想要说什么,却突然服毒自尽了,这说明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且他不想泄露指使者的身份。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苏雪的心中也充满了不安:“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会不会还有其他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萧彻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不仅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更是为了保护苏雪和孩子们的安全。
“雪儿,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萧彻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我怀疑,当年老将军的死,可能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虽然老将军当年是病逝的,但如今想来,却有很多疑点。老将军的身体一向硬朗,虽然在雁门关一战中受了伤,但经过半年的休养,已经好了很多,怎么会突然病逝呢?而且,老将军病逝前,曾派人给他送过一封信,信中除了让他好好照顾家人外,还隐晦地提到了“军中奸佞”,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如今想来,老将军的死,很可能与这些“军中奸佞”有关。
而刚才那个老者,很可能就是这些“军中奸佞”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污蔑他,让他身败名裂,甚至取他性命,以绝后患。
“那你打算怎么查?”苏雪问道。
“我想,明天就动身去北疆一趟。”萧彻说道,“老将军的故乡在北疆,当年他卸甲归田后,就回到了那里。我想去看看,或许能从那里查到一些线索。另外,我也想再去玄甲军的旧址看看,找找当年认识老将军和李伯的人,问问情况。”
苏雪闻言,心中有些不舍,但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必须查清楚,否则他们永远无法过上真正安稳的生活。
“好,我支持你。”苏雪点了点头,“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我会照顾好安儿和宁儿的。”她顿了顿,又叮嘱道,“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凡事多加小心,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我知道了。”萧彻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有这样一位通情达理、默默支持他的妻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夜色渐深,小院再次恢复了宁静,但萧彻和苏雪的心中,却再也无法平静。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也让他们卷入了一场可能隐藏着巨大阴谋的风波之中。
萧彻知道,接下来的路,绝不会平坦。他不仅要面对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还要揭开当年老将军死亡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但他无所畏惧,为了苏雪,为了孩子们,为了老将军的在天之灵,他必须勇往直前,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绝不退缩。
苏雪靠在萧彻的肩头,心中充满了不安,但更多的是对萧彻的信任。她相信,萧彻一定能够查明真相,平安归来,给她和孩子们一个真正安稳的未来。
窗外的月色依旧明亮,洒在小院里,如同一层薄薄的寒霜。银杏树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萧彻紧紧抱着苏雪,目光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他知道,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必须做好准备,迎接这场风暴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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