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国主的封赏丰厚至极,除了爵位、官职和灵石丹药,还有一座位于皇都内城、颇为气派的府邸,原是一位获罪大臣的宅院,如今赐予了沈渊,牌匾也已换上了御笔亲书的“忠勇伯府”。
府邸内亭台楼阁,花园水榭一应俱全,更有专门的练功静室。岳山被封为御前统领,虽有官署,但也大多时间住在此处,负责府邸安全,同时履行一部分统领职责,操练属下,护卫皇城。
然而,沈渊志不在此。
伤势在皇宫御医和苏小婉提供的灵药调理下,迅速好转。利用国主赏赐的万枚上品灵石和藏经阁权限,他不仅彻底修复了与“影刹”一战留下的暗伤,修为更是借机精进,稳固在了炼气七层,磐石体也成功突破至第二层“石肤铁骨”,肉身强度大增。
这一日,沈渊与岳山、苏小婉在府中凉亭小聚。
“陈兄,接下来有何打算?是留在皇都潜心修炼,还是……”苏小婉品着香茗,问道。她已知晓沈渊化名,但仍习惯称其陈兄。
沈渊放下茶杯,目光看向庭院中苍翠的松柏,缓缓道:“皇都虽好,却非久留之地。‘玄幽’与‘天命楼’的阴影笼罩整个玄黄大世界,我需要更广阔的平台,更多的信息,以及……属于自己的力量。”
他看向苏小婉和岳山:“我打算,正式组建‘往生堂’。”
“往生堂?”岳山眼睛一亮,“沈大哥,你是想专门做……‘收尸’的买卖?”他压低了声音。
“不错。”沈渊点头,“但并非简单的收尸。我所葬送的,不仅仅是肉身,更是他们未竟的人生、执着的因果。通过《葬世录》,我能获得他们的记忆与能力,这既是提升我自身实力的捷径,也是搜集情报、探寻世界真相的最佳方式。”
苏小婉若有所思:“以‘往生堂’为名,行‘葬世者’之实。明面上承接殡葬事宜,暗地里追查邪魔,积累力量。这个想法很好。巡天司的身份对你而言是一种庇护,但也是一种束缚。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行事会方便很多。”
“正是此意。”沈渊道,“往生堂初期,不追求规模,但求核心精锐。岳山,你可愿辞去御前统领之职,与我一同经营往生堂?”
岳山毫不犹豫地一拍胸膛:“沈大哥,这还用问吗?我岳山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劳什子统领,不当也罢!咱们的往生堂,肯定比当官有意思!”
沈渊心中感动,点了点头。他又看向苏小婉:“苏姑娘,巡天司事务繁忙,你不可能常与我们同行。但往生堂希望能与巡天司保持合作,信息共享,必要时相互支援。”
苏小婉微微一笑:“这是自然。于公,往生堂若真能成为对抗‘玄幽’与‘天命楼’的一份力量,巡天司乐见其成。于私……”她顿了顿,看了沈渊一眼,“陈兄之事,我自当尽力。我会将往生堂列为巡天司友好合作单位,并提供一些必要的情报支持。”
有了苏小婉的承诺,往生堂的起点便高了许多。
计议已定,便立刻行动。
岳山第二日便向赤阳国主递交了辞呈。国主虽有不舍,但也理解,准其所请,并表示御前统领的位置会为他虚位以待,同时承诺往生堂在赤阳境内将受到官方庇护与支持。
沈渊则利用伯府的资源,开始在皇都物色合适的铺面。他不需要最繁华地段的门面,反而选择了一处靠近平民区与修士聚集区交界、相对安静但交通便利的街道,盘下了一座带着后院的三层小楼。
小楼按照沈渊的要求进行改造。一层为接待大堂,布置得庄严肃穆,设有咨询处和几个雅间;二层为档案室和会客室;三层则是沈渊和核心成员的居所与静室。后院则被改造成了专门的“净室”,用于停放和处理遗体,布置了简单的安魂阵法,环境清幽。
牌匾请了皇都最好的匠人,以阴沉木为底,镌刻上“往生堂”三个鎏金大字,字体古朴厚重,自有一股沉静气息。
同时,沈渊通过苏小婉的渠道和赤阳国官方,发布了往生堂的“招聘”信息。要求很奇特:不看重修为高低,但要求胆大心细,尊重逝者,守口如瓶,最好对殡葬礼仪、各地风俗有所了解。
消息传出,在皇都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议论。一位新晋伯爵,皇帝面前的红人,不开宗立派,不经营丹药法宝,反而开起了“殡葬铺子”?这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也有一些能人异士,或是生活所迫,或是觉得此事新奇,前来应聘。
经过一番筛选,沈渊最终招收了五名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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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一位退休的仵作,经验丰富,对各种死因、尸体处理极为精通,为人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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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一名懂些粗浅医术和草药知识的孤女,心思细腻,负责净室的日常打理和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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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柱:一个憨厚力大的年轻武者(炼体期),负责搬运、安保等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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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多:一个曾经走南闯北、消息灵通的落魄商人,口才颇佳,负责前台接待与业务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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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账房:一位账目清晰、为人谨慎的老账房,负责往生堂的财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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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框架,就此搭建完成。
沈渊对众人进行了一番培训,重点强调了“尊重、保密、专业”三大原则,并传授了一些基础的安魂静心法门。
选了一个黄道吉日,鞭炮声中,红绸落下,“往生堂”的牌匾正式亮相。
没有大肆宣扬,没有高官道贺(为避免过于招摇),往生堂在一种略显神秘和低调的氛围中,悄然开业。
沈渊站在堂前,看着那三个大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触。从被迫成为收尸人,到主动创立往生堂,他的命运,似乎与“葬送”和“往生”紧密相连。
这里,将是他新征程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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