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和宁宁终于抵达了那座熟悉的、却又倍感陌生的都市。顾家的宅邸依旧气派恢宏,佣人们训练有素,恭敬地迎接女主和小少爷的归来。一切都仿佛和离开时一样,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那是属于顾承翊正在经历的、远在集团总部的风暴所带来的余波。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苏瑶并没有感到多少放松,反而像是踏入了一个更大、更精致的舞台,需要重新适应这里的规则和节奏。她努力掩饰着内心的不适,安排着宁宁的起居,将带回的行李一件件归位。
而宁宁,则用他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对环境骤变的不适应和对父亲的深切思念。
最初的新奇感过去后,小家伙变得有些蔫蔫的。他不再像在岛上那样,热衷于在地毯上自由地爬行探索,常常只是抱着他最喜欢的那个从岛上带回来的彩色皮球,坐在角落,黑亮的大眼睛茫然地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尤其是到了傍晚,夕阳西下,这本该是岛上他们一家三口在海滩散步嬉戏的时光。
保姆抱着宁宁在花园里透气,宁宁却对精心打理的花圃和喷泉毫无兴趣,小手指着远处天空偶尔飞过的飞机,嘴里发出焦急的“啊、啊”声。
“少爷是想先生了。”经验丰富的保姆轻声对一旁的苏瑶说。
苏瑶心中一酸,走上前从保姆怀里接过宁宁。小家伙一到妈妈怀里,就依赖地搂住她的脖子,小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安静了一会儿。但很快,他又开始不安地扭动,小手指着客厅通往书房的方向,那里是顾承翊在家时最常待的地方。
“爸爸……爸爸……”宁宁含糊不清地叫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委屈和渴望。
苏瑶抱着他走到书房门口,推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整齐的书架和宽大的办公桌,冰冷而缺乏生气。宁宁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和那张巨大的、没有爸爸的椅子,小嘴一瘪,金豆豆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里充满了失落和伤心。
他挣扎着要从妈妈怀里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书桌旁,踮起小脚,小手努力地想去够桌面上顾承翊常用的一支钢笔,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爸爸的气息。
“宁宁要爸爸……要爸爸抱……”他哭得抽抽噎噎,小脸憋得通红。
苏瑶看着儿子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如刀绞。她蹲下身,将宁宁连同那支钢笔一起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抚:“宁宁不哭,爸爸在工作,忙完了就回来抱宁宁,好不好?”
可这样的安抚,对于一个仅仅依靠感官和习惯来认知世界的孩子来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宁宁想念的,是爸爸那双有力的大手将他高高举起时的兴奋,是爸爸宽阔坚实的肩膀让他骑在上面时的安全感,是爸爸用带着胡茬的下巴蹭他脸颊时的痒意和欢笑,是爸爸低沉嗓音在耳边讲故事时的温柔。
他想念的,是爸爸独一无二的、能够为他撑起整个世界的肩膀。
此刻,那个肩膀不见了。
宁宁的哭声,像一根根细针,扎在苏瑶的心上。她抱着哭泣的儿子,在空旷冷清的大宅里,感受到了一种比在机场酒店时更深刻的孤独和无助。孩子的思念是如此纯粹而强烈,直接映照出这个家此刻的不完整。
她拿出手机,想给顾承翊发个信息,哪怕只是告诉他宁宁想他了。但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许久,最终还是放下了。他现在一定在董事会上,或者在处理更紧急的事情,她不能让他分心。
她只能依靠自己。
苏瑶抱着宁宁,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让他面对着自己。她没有再试图用言语制止他的哭泣,只是温柔地、一遍遍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哼唱着在岛上时经常哼给他听的、不成调的摇篮曲。
她的怀抱,终究无法完全替代父亲肩膀的坚实。宁宁哭了很久,直到力气用尽,才抽噎着在妈妈怀里渐渐睡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小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支钢笔。
苏瑶低头,看着儿子即使在睡梦中依然微微蹙着的小眉头,心中充满了怜惜和一种更加坚定的决心。
她轻轻吻去他睫毛上的泪珠,低声呢喃:“宁宁,爸爸也很想你呢。我们再给他一点时间,好吗?”
窗外,都市的华灯初上,将这个家映照得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份因男主人缺席而带来的冷清和孩子心中那份对“爸爸的肩膀”最原始的想念。这份想念,无声,却重逾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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