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温润如玉,倾喃抬头一看,是个穿着素色汉服的男人,手里抱着一把古琴。男人叫苏墨,是附近古琴社的老师,之前来工作室做过妆造。苏墨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倾喃摇了摇头,苏墨却把古琴递给她:“不如我们合奏一曲,放松一下?”
两人走进工作室,苏墨坐在琴前,手指拨动琴弦,《凤求凰》的旋律缓缓流淌。倾喃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一曲终了,苏墨抬头看着她:“倾喃,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倾喃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这一次,却是幸福的泪水。她点了点头,苏墨伸手把她拥入怀中,工作室里的灯光,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自从倾喃和苏墨在一起后,工作室里的气氛更热闹了。樊赟和凰慕总拿两人开玩笑,说要赶紧找个对象,不然就要被倾喃“撒狗粮”了。没成想,没过多久,两人就各自遇到了心仪的人。
凰慕喜欢去工作室附近的书店看书,一来二去,就跟书店老板陆衍熟了。陆衍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特别喜欢古籍,尤其是《天工开物》。有次,凰慕在书店找这本书,陆衍正好有一本珍藏版,还跟她聊起了书中的工艺技术。两人越聊越投机,从古籍聊到汉服,从策划聊到生活,渐渐互生情愫。
樊赟则是在去铁匠铺打银饰时,认识了铁匠铺小哥江辰。江辰虽然看起来粗犷,却心思细腻,手工活做得特别好。有次,樊赟想做一款复古银簪,却找不到合适的模具,江辰就帮她手工打造了一个,还在簪子上刻了缠花纹路。樊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三人开始互相做媒,倾喃帮凰慕打听陆衍的喜好,樊赟则给凰慕出主意,让她以“讨论《天工开物》中的工艺与汉服结合”为借口,约陆衍吃饭。凰慕也没闲着,帮樊赟设计了一款“情侣银饰”,让她送给江辰。倾喃还邀请苏墨、陆衍和江辰来工作室做客,搞了个“汉服雅集”,三人在雅集中都向心仪的人表白成功。
半年后,三人决定一起举办婚礼。婚礼当天,她们穿着自己设计的汉服礼服,互为“送嫁娘”。凰慕穿的是宋代的褙子,淡雅又大气;樊赟穿的是明代的袄裙,华丽又端庄;倾喃穿的是唐代的齐胸襦裙,温婉又灵动。她们还特意设计了“三朝归宁”的环节,按照古代的习俗,婚后第三天一起回工作室,寓意“不忘初心”。
婚礼结束后,工作室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还被锦川市政府评为“国潮地标”。不少游客来柳岸里,都会特意来“轻折柳”打卡,体验汉服妆造。三人也没闲着,凰慕帮陆衍用策划思维经营书店,搞了“古籍+汉服”的主题活动,吸引了很多年轻人;樊赟和江辰合作开发了古风银器品牌,把缠花和银饰结合起来,深受消费者喜欢;倾喃则和苏墨一起开办了“汉服雅集”,每个月都会举办一次,让更多人了解汉服文化。
这天,三人站在工作室前,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凰慕举着写满策划案的折扇,樊赟手持新制的缠花,倾喃抱着三朵并蒂莲。阳光洒在“轻折柳”的招牌上,朱漆木门上的铜环闪着光。
柳岸里的银杏叶染成金黄时,“轻折柳”的玻璃门上贴了张新告示——“招募汉服妆造学徒”。告示贴出当天,巷口的青石板路就被挤得满满当当,有背着画板的大学生,有刚退休想圆汉服梦的阿姨,还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攥着妈妈的手怯生生问:“我能学做樊赟姐姐那样的缠花吗?”
樊赟蹲下来,把一支刚做好的雏菊缠花递到小姑娘手里:“当然能,不过学缠花要先练耐心,手指被针扎到可不能哭哦。”小姑娘攥着缠花用力点头,马尾辫晃得像只雀跃的小蝴蝶。凰慕趁机把早就准备好的“学徒培养计划”分下去,表格里连每天练多久画眉、绕多少根银线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看得众人直呼“不愧是策划鬼才”。
可没几天,麻烦就找上了门。有个叫周莉的学徒,总偷偷把工作室的缠花图纸往包里塞,还趁着樊赟不注意,模仿她的手法做缠花,拿到网上去卖。倾喃最先发现不对劲——有客人拿着网购的缠花来店里售后,说“花瓣一碰就掉”,她接过缠花一看,针脚松散得像没扎牢的风筝线,却印着和樊赟同款的“樊”字标记。
倾喃没声张,只是悄悄把这事告诉了凰慕和樊赟。樊赟气得差点把手里的银剪子捏变形,凰慕却按住她的手:“别急,咱们先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当晚,三人故意把一张画错花纹的缠花图纸放在工作台显眼处,还在旁边摆了卷颜色相近却容易褪色的丝线。
果然,周莉趁下班时偷偷拿走了图纸。三天后,网上就出现了一批“新款缠花”,花瓣上的纹路歪歪扭扭,丝线还泛着奇怪的荧光色。樊赟直接在小红书发了条视频,手里拿着周莉的仿品和自己的正品:“大家看,正品缠花的每片花瓣都要绕36圈丝线,针脚密度是每厘米5针,而仿品不仅纹路错了,丝线还是工业染色的,戴久了会过敏。”
视频发出去两小时,周莉就哭着跑到工作室道歉,说自己是急着给生病的妈妈凑医药费,才一时糊涂犯了错。倾喃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想起了小时候被嘲笑时的自己,轻声说:“缺钱可以跟我们说,但不能拿别人的心血换钱。”凰慕沉吟片刻,把“学徒培养计划”翻到最后一页:“我们可以预支你三个月工资,不过你得把卖仿品的钱都退给客人,再跟着樊赟好好学,以后踏实做事。”
周莉扑通一声跪下来,眼泪砸在青石板上:“谢谢三位姐姐,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从那以后,她每天最早到工作室,最晚离开,手指被针扎得满是小窟窿也不喊疼,樊赟看在眼里,渐渐把压箱底的缠花技巧都教给了她。
这天傍晚,周莉捧着一束自己做的缠花送给三人,花瓣是渐变的粉白色,花芯里还刻了三个小小的字——“轻折柳”。樊赟接过缠花,嘴角忍不住上扬:“不错,总算没白教你。”凰慕掏出笔记本,在“学徒培养计划”后面添了一行字:“育人如育花,需施之以诚,灌之以心。”倾喃则端来三杯刚煮好的桂花奶茶,清甜的香气混着缠花的草木香,在工作室里慢慢散开。
锦川市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柳岸里的老人们开始筹备年集。巷口卖热干面的张叔找到三人,搓着手说:“今年年集想办个‘汉服年货节’,你们能不能帮着策划策划?”凰慕眼睛一亮,当场就拉着张叔画起了流程图,从摊位布置到活动流程,写了满满三页纸。
可筹备到一半,张叔却愁眉苦脸地来找她们——年集的预算不够了,连搭建舞台的钱都凑不出来。樊赟当即就把自己刚卖缠花赚的钱拿出来:“不够的我们补,总不能让老人们的年集黄了。”倾喃也说:“我可以去联系之前合作过的商家,让他们来赞助些年货。”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忙得脚不沾地。凰慕每天泡在年集现场,跟木工师傅一起搭舞台,手指被钉子划了道口子也不在意;樊赟带着学徒们做了上百支缠花,当作年货节的小礼物;倾喃则挨家挨户去跑商家,嗓子都说哑了,终于拉来不少赞助——有卖糖果的商户提供了一筐子酥糖,有做糕点的师傅答应现场教大家做古风点心,还有家汉服店愿意免费提供十套汉服给游客试穿。
年货节开幕那天,柳岸里被装点得红彤彤的,灯笼挂了满巷,春联贴满了每家每户的门楣。舞台上,穿着汉服的姑娘们跳着古典舞,台下的老人们坐在小马扎上,吃着酥糖,看着热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张叔拉着三人的手,眼眶红红的:“多亏了你们,今年的年集比往年热闹十倍!”
可就在活动快结束时,倾喃突然发现,有个穿棉袄的小男孩蹲在巷口哭,手里还攥着半块摔碎的糕点。她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朋友,怎么了?”小男孩抽抽搭搭地说:“我想买支缠花给妈妈当新年礼物,可钱不够,还把妈妈给我买的糕点摔碎了。”
倾喃心里一软,把小男孩带到樊赟的摊位前,樊赟挑了支最漂亮的梅花缠花递给她:“这支送给你,不过你要答应姐姐,以后要好好爱护妈妈哦。”小男孩接过缠花,破涕为笑,蹦蹦跳跳地跑远了。凰慕看着这一幕,突然灵机一动:“咱们以后每年年货节都设个‘爱心摊位’吧,专门帮小朋友给家人做小礼物,不收钱,只收他们的一句‘我爱你’。”
樊赟和倾喃都拍手赞成。那天晚上,三人坐在工作室里,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手里捧着热乎的糖炒栗子。倾喃说:“以前总觉得,做汉服妆造是为了让大家变美,现在才发现,美不仅是穿在身上的衣服,更是藏在心里的温暖。”樊赟咬了口栗子,含糊不清地说:“以后咱们要把‘轻折柳’变成柳岸里的‘温暖据点’,不管是谁,来了都能感受到热闹和心意。”凰慕点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烟火气里藏真情,汉服衣袂裹温暖。”
开春的时候,“轻折柳”来了位特殊的客人——从北京来的汉服设计师沈清辞。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宋制褙子,手里拎着个复古的皮箱,一进门就说:“我在网上刷到你们帮胖姑娘做的妆造,觉得特别有意义,想来跟你们合作。”
三人又惊又喜,连忙请沈清辞坐下,倾喃给她泡了杯刚采的明前茶。沈清辞喝了口茶,打开皮箱,里面装满了她设计的汉服手稿:“我想做一个‘无界汉服’系列,不管是高矮胖瘦,还是年龄大小,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款式。我看你们特别懂普通人的需求,想邀请你们一起参与设计。”
凰慕当即就拿出笔记本,画起了合作方案:“我们可以先做个调研,收集大家对汉服的需求,再结合你的设计理念,打造出真正‘无界’的汉服。”樊赟也说:“我可以负责配饰设计,让每套汉服都有专属的缠花或银饰。”倾喃则笑着说:“我来负责沟通,保证能收集到最真实的想法。”
接下来的一个月,三人跟着沈清辞跑遍了锦川市的大街小巷。她们去学校找学生聊,知道了年轻人喜欢轻便、百搭的汉服;去社区找阿姨们聊,了解到中老年人更在意汉服的舒适度和实用性;还去医院找康复患者聊,发现有些行动不便的人,希望汉服能设计得更容易穿脱。
根据收集到的信息,沈清辞修改了设计稿,凰慕则制定了详细的试穿计划。试穿那天,工作室里挤满了人,有穿校服的初中生,有推着轮椅的阿姨,还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老奶奶穿上樊赟设计的改良版汉服,对着镜子转了个圈,笑着说:“我年轻的时候就想穿汉服,没想到老了还能圆梦。”
可就在合作快要收尾时,沈清辞却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她妈妈生病了,需要她立刻回北京。沈清辞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无界汉服’的发布会还没办,我走了可怎么办?”凰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回去照顾阿姨,发布会我们帮你办。”樊赟也说:“我们一定把你的设计理念完美呈现出来。”
沈清辞走后,三人立刻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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