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淇汶回房休息后，端木烬继续在院中研习《分筋错骨手》。
直到亥时，院门再次被推开，是张麻子和林轩回来了。
“哥！”林轩一眼就看到院中的端木烬，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快步跑了过来。他今年十二岁，个头窜得快，已经快到端木烬肩膀了，虽然依旧瘦削，但眼神明亮，气息沉稳，显然武徒入门的根基打得不错。
张麻子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收工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精明。他看到端木烬，恭敬地喊了声：“馆长。”
端木烬拍了拍林轩的肩膀，感受着他结实的筋骨，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没偷懒。”然后看向张麻子。“张叔，拳馆这几天怎么样？”
张麻子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习惯性地舔了下手指，翻开说道：“正要向你汇报呢！咱们拳馆这一个月，可是红火得很！”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报账：“收入主要分三大块。第一块，擂台赛赌盘盈利。月初咱们接手并改造拳馆，生意不怎么样，前半个月勉强能维持收支平衡。自从陈震拿下第一个擂台王，得到2000积分奖励后。后半个月每天报名参赛者，和观战者人数激增。每天一场擂台赛，平均每场观战人数均超过三百。擂台赛的赌盘盈利，一共赚了8750积分。”
“第二块，培训收入。咱们现在有正式学徒十五人，因为是免费教学，没有收入。另外，朱副馆长开的短期格斗集训班，吸引了三十二个镇上的年轻武徒，每人收费20积分，收入640积分。”
“第三块，酒水和小食。猎人酒馆的老李跟我们合作，在拳馆侧厅开了个窗口，这半个月酒水零食的利润分成，咱们拿了860积分。”
端木烬听着，微微颔首。这收入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一些。“支出呢？”
“支出大头主要是人员工资和日常开销。”张麻子翻到下一页。“朱副馆长工资1000积分，宋夕晖教官、我和姜副馆长，每人800积分。宋汐玥教官、司仪周明，每人500积分。孟浩算是内勤，400积分，刘猛、王豹等四名护卫，每人300积分，孟浩母亲做饭，100积分。工资总额6100积分。林轩和其他十五个学徒的食宿、训练物资，平均每人每月大概100积分，总共1600积分。场地维护、武器损耗杂七杂八加起来，这个月用了大概1000积分。”
他快速心算了一下：“总收入是8750+640+860＝积分。总支出是6100+1600+1000=8700积分。所以，这个月净赚1550积分！加上之前结余的4200积分，现在拳馆公账上总共有5750积分！”
端木烬眼中露出满意之色，拳馆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不仅能扭亏为盈，还能略有盈余，张麻子的经营能力和朱敏等人的付出功不可没。
“大家辛苦了。”端木烬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工资和年终奖怎么发，张叔您有什么想法？”
张麻子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立刻回道：“馆长，按规矩，腊月二十九发当月工资，外加年终奖。年终奖多少，就看您的意思了。咱们拳馆刚起步，我的想法是，不宜太多，但也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
端木烬略一沉吟，问道：“镇上其他势力一般怎么发？”
张麻子道：“镇长府、卫队和武者公会这类官方的地方，年底一般多发一个月薪水作为年终奖。那些佣兵团和黑帮，就看当年收益和老大心情了，收益好的可能发两三个月，收益差的可能什么都没有。”
端木烬有了决断，干脆地说道：“咱们拳馆刚开张一个月，势头不错。这样，这个月工资照常发。年终奖，发半个月工资。林轩和十五个学徒，每人发50积分压岁钱，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张麻子快速计算着：“半个月工资一共是3850积分，账上还剩1900积分！刚好可供日常周转！”
端木烬点点头：“嗯。另外告诉大家，从明天起放假七天。后天大年三十，大家在拳馆聚餐，辞旧迎新。”
“馆长仁义！”张麻子脸上笑开了花，这不仅是因为他自己能拿到400积分的额外奖励，更是为拳馆的伙计和那些苦命的学徒感到高兴。“我明天一早就把钱给大家发下去！保证让大家过个肥年！”
张麻子拿着账本，喜滋滋地告退。院子里重归安静，端木烬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在这冰冷的末世，能为自己在乎的人撑起一小片温暖的天地，这种感觉，比修为突破更让他感到充实。
......
第二天，腊月二十九。张麻子一早就将工资和奖金发到了每个人手里，拳馆里欢声笑语不断。端木烬则带着林轩和几个手脚麻利的学徒，开始为明天的聚餐做准备，清洗食材，处理兽肉，忙得不亦乐乎。
......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下午时分，端木烬正在厨房里忙碌。林轩跑进来喊道：“哥，雷伯伯他们来了！”
端木烬快步迎了出去，只见雷炎那铁塔般的身影出现在拳馆门口，师娘施若宣跟在身旁，雷鹏飞则好奇地打量着装饰一新的拳馆。
“雷叔，师娘，飞哥，快请进！”端木烬笑着招呼。
雷炎哈哈大笑着走进来，用力拍了拍端木烬的肩膀：“好小子！听说你这拳馆办得风生水起，年关还有聚餐，你师娘非要拉着我们过来凑凑热闹！”
施若宣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将手里提着的一个食盒递给端木烬：“烬哥儿，别听你雷叔瞎说。这是我们自家做的一点腊味和年糕，添个菜。”
“师娘您太客气了。”端木烬连忙接过，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很快，朱敏、宋氏兄妹、周明、姜淇汶、张麻子、孟浩母子以及刘猛等四名护卫和十五名学徒都陆续到齐了。原本略显空旷的拳馆主厅顿时热闹起来，足足三十二个人，将临时拼凑起的长条桌坐得满满当当。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大盆的炖兽肉香气扑鼻，红烧鱼，寓意年年有余。清炒的野菜带着山野的清新，还有雷家带来的腊味拼盘和软糯的年糕。酒是猎人酒馆老李特意送来的陈酿，孩子们则有甜味的果浆。
端木烬作为馆长，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感谢大家的付出，祝愿新的一年平安顺遂。没有过多的虚礼，随着他一声“开动”，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雷炎和朱敏、宋夕晖等武者凑在一处，大口喝酒，大声谈笑，交流着修炼和狩猎的心得。施若宣则和姜淇汶、宋汐玥以及孟浩母亲坐在一起，低声聊着家常，不时给孩子们夹菜。
张麻子和周明穿梭其间，忙着倒酒添菜。以林轩为首的十五个学徒们更是吃得满嘴流油，欢声笑语不断，对他们而言，这样丰盛、温暖的年夜饭是记忆中从未有过的。
林轩紧挨着端木烬坐着，小脸兴奋得通红。端木烬不时给他夹菜，看着他和几个年纪相仿的学徒叽叽喳喳说笑，心中充满了自豪。
“小子，不错。”雷炎端着一碗酒走过来，和端木烬碰了一下，大声道。“不光学武有天分，做事也有担当。你爹娘要是能看到，一定会很欣慰。”
端木烬心中一暖，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雷叔，谢谢。”
这顿团年饭一直持续到深夜。饭后，大家帮着收拾妥当，才各自散去。雷炎一家也告辞离开，约定年后常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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