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马拉加郊外。
林彦从calle de la cruz山脊路17号一栋白色别墅的地下室走出来。
别墅坐落在太阳海岸的米哈斯山地,纯白的墙壁,蓝灰色门窗,这是一个被九重葛和柠檬树环绕的庭院,还有一个可以眺望地中海的 泳池。
这是欧洲组早年置办的产业之一,安静,视野绝佳。
林彦在这里住了三天,调整时差,然后他开始了沿岸漫游。
他买了一辆阿尔法·罗密欧的Spider敞篷跑车,沿着海岸公路向东。
第一站是马尔贝拉,那里的海滩上已经初现八十年代欧洲的享乐主义气息。
他穿着简单的亚麻衬衫和短裤,在海边支起一把巨大的白色阳伞,躺椅旁放着一杯冰镇桑格利亚酒。
林彦的目光掠过古铜色皮肤、穿着鲜艳比基尼的欧洲女郎,如同欣赏风景的一部分。
偶尔有大胆的目光回望,他亦举杯致意,仅此而已。
在埃斯特波纳,他买了一副冲浪板。抱着板子走向海浪时,一种久违的轻盈感回来了。
驾驭海浪的节奏与御剑有微妙相通,都需要感知“势”并借力而行。
当他在一道绿浪的管状空间中穿行时,耳边是海浪的轰鸣,阳光被海水折射成晃动的光斑,那一瞬间,他恍惚回到了59年的加州海滩。
林彦有点想念小七了。
如果那小家伙在,大概会兴奋地在沙滩上刨坑,或者对海鸥汪汪叫,然后被一个浪头打湿,气鼓鼓地甩他一身水。
地中海的美食是最接地气的享受。
他对米其林星星兴趣不大,专找港口边当地人光顾的小馆子。
在巴塞罗那的波盖利亚市场附近,他找到了此行挚爱——红魔虾。
只需简单炙烤或蒜油煎制,虾壳脆,虾脑如凝脂,虾肉紧实鲜甜到带有近乎玄妙的回甘。
他第一次吃的时候,挑了挑眉,决定不能错过。
于是,他在地中海的夜晚多了一项隐秘活动。
他寻了一处僻静无人的海岸崖壁,悄无声息地潜入深海。
元婴修士在水下与陆地无异,周身灵光微吐,便隔开海水与压力。
他专挑那些族群庞大的海域,神识如同一张巨网扫过。
成群的蓝鳍金枪鱼、红魔虾、巨大的龙虾、肥美的海胆、饱满的牡蛎,连同附着它们的那一小片富含矿物的海床,都被他成规模地“迁入”空间的灵泉鱼塘中。
他甚至找到了几处古老的沉船,将里面尚未完全锈蚀的金币、银器和一些带有历史印记的工艺品也一并收走,权当纪念。
他继续向东,经过蔚蓝海岸,在摩纳哥的赌场外看了一眼便离开,进入意大利。
林彦在五渔村色彩斑斓的悬崖小镇间徒步,在佛罗伦萨的乌菲兹美术馆里快速掠过那些文艺复兴巨作。
最终,在初冬的细雨中,他来到了米兰。
就在林彦于地中海汲取日光与鲜味的同时,遥远的东方,林三等人正将根系扎入1982年改革开放初春的土壤中。
上海,闵行,“申林日化”。
第一瓶“白猫”酵素洗衣液下线了。
林三手下的质检员捻着手中黏度不对的样品,一句“上海的水硬”,让香港来的经理汗透背心。
于是只能紧急调整配方,现场演示,科普文章……市场在精密的计算与耐心的培育下,一寸寸打开。
当第一次质量事故因原料批次不稳爆发,林三当即用合同条款顶回“指定供应商”的压力,换掉了合作方。
刘书记有些后怕的感慨道:
“牌子砸了,厂就死了。”
林三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份对“质量”如同信仰般的敬畏。
北京,电子工业部招待所。
林氏与元器件公司赵总的谈判在茶杯的起落间拉锯。
林三要做的不是暴利产品,而是最基础的电阻、电容。
他提供翻新的欧洲生产线,但要求95%以上的成品率,并坚持产品优先供应自家下游厂。
谈判僵在股比与风险。
转机出现在王府井国营饭馆的包间,赵总压低声音提出的条件不是要更多钱,而是“有限度的技术转移”和“设立研发科室,实现基础材料国产化”。
林三举杯,这杯酒里,有比利润更重的东西。
深圳,技术咨询中心。
程工从武汉钢铁厂带回的四百页报告,揭穿了引进设备调试失败的真相:不是德国机器不行,是中国的电力、水质、粉尘等基础配套没跟上。
锦旗被程工收了起来,但“技术精湛”的名声已经传开。
程工年底的建议更具远见:开办自动化控制培训班,从pLc编程教起,破解“只买硬件,不买软件”的困局。
佛山,塑料厂。
林三用槟城淘汰的德国设备照片,说服了想买美国机器的冯厂长。
合同签的是“电脑外壳”,老冯虽不明所以,但信任林三口中的“将来”。
北京,基金会办公室。
陈老推过一份中科院的名单,拓扑学、凝聚态理论、量子化学……全是“短时间看不出应用前景”的纯理论课题组。
每半年交一份“看不懂也要有”的报告,每课题组五万美元——这在1982年可是一笔巨款。
数学所杨研究员的回信只有一句:“钱会用在刀刃上。”
十二月冬雨落下,深圳的打桩声日夜不息。
林三坐在办公室审阅着报表:日化盈利,电子合同草签,塑料模具成功,技术中心项目不断。
林一从新加坡来电,说东南亚的“布局”开始熟了。
林三望向窗外的雨幕,这两年在国内的示好和让利,让林氏在内地各行各业铺开了一张巨网,犹如一颗大树的根系,不断地往地下蔓延。
米兰,感恩圣母堂附近的偏僻小巷,一家名叫“boccondivino”的家庭小馆子。
林彦坐在靠墙的位置,面前是一盘用黄油和欧芹煎得恰到好处的小牛肉片,配着一杯 house wine。
餐馆里暖气足,人情味浓,老板兼主厨是个胖胖的中年人,正在柜台后和熟客大声说笑。
林彦享受着这份暖烘烘的世俗喧闹,神识保持着最低限度自然散开,并非刻意探查什么,只是修士对环境本能的感知。
就在这时,他“看见”巷子对面一栋旧公寓的门口,一个约莫七八岁、抱着旧娃娃的小女孩正被一个穿着工装夹克、神色匆忙的男人半拉半抱地塞进一辆没有标记的厢式货车。
女孩的嘴巴被大手捂住,那双浅棕色的眼睛里,此刻塞满了巨大的惊恐与泪水,她徒劳地蹬着腿。
驾驶座上另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警惕地扫视着空旷的街道。
过程极快,不超过五秒。
车门“砰”地关上,引擎低吼,货车迅速驶离,汇入米兰傍晚的车流,仿佛一滴污水融入大海。
餐馆里的谈笑继续,胖老板端出了下一份提拉米苏。
林彦叉起一块小牛肉,缓缓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他并不想当超级英雄,尤其在这异国他乡。
但那双盛满恐惧的眼睛,在他识海里挥之不去。
他放下叉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下一刻,一枚神识印记,穿越餐馆的墙壁、街道的距离,精准地附着在那辆高速驶离的灰色厢式货车底盘上。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酒是普通的基安蒂,此刻尝起来,却有些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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