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威站在实验室门口,手指刚碰到金属门把,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臭氧味。
他皱了皱眉,这味道不对劲——不是魔力过载的焦糊,也不是元素紊乱的酸涩,是精密仪器启动时才会有的冷香。
他推开门,莉娅正背对着他调整控制台,深色长袍裹着身子,低马尾一丝不乱。
她听见动静也没回头,只说了一句:“来了?比预约时间晚了三分钟。”
“路上遇到条迷路的火蜥蜴。”
他走进来,顺手关上门,“卡莎养的那只,钻进通风管差点引发警报。”
莉娅终于转过身,金丝边眼镜后那双眼睛扫了他一圈:“你脸色不太好。”
“昨晚帮夏晴拍鸟,风系用多了。”
他活动了下手腕,“今天要测什么?”
她没回答,只是抬手一指墙角。
一台银灰色的六棱柱仪器正静静立在阴影里,表面泛着微弱蓝光,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
周佳威眯起眼:“这是新出的魔力记录仪?听说能捕捉双系共鸣波形。”
“第七代原型机。”莉娅语气平静,“昨天你和夏晴互动时,我远程调取了部分风系残留数据,同步率异常高。我想确认是不是设备误差。”
他轻笑一声:“所以一大清早叫我来当小白鼠?”
“你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在非战斗状态下稳定操控双系魔法的人。”
她走到仪器旁,指尖轻点屏幕,“而且……你的运行轨迹不符合任何已知模型。”
周佳威没再说话,慢慢走到房间中央,闭上眼。
双手交叠胸前,风元素如细丝般缠绕指尖,空间之力则在掌心形成微型漩涡。
两种魔力在他体内流转,像两条并行的河流,在某个节点悄然交汇。
就在那一瞬,墙角的记录仪突然亮起一道刺眼蓝光,银色光斑贴地蔓延,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的脚踝。
他嘴角微扬。
右手猛然一挥!
一道风刃横切而出,精准劈中仪器外壳。
机器猛地翻滚,撞上墙壁,发出“哐”一声响。
可它还没落地,周佳威人影一闪,空间瞬移出现在半空,稳稳接住下坠的仪器。
他落在地上,晃了晃手中的机器,笑着看向莉娅:“导师,偷窥学生……违规了吧?”
莉娅瞳孔一缩,快步上前伸手:“那是实验器材!还给我。”
两人同时抓住仪器边缘,距离瞬间拉近。
她仰头盯着他,鼻尖几乎碰上他的下巴,呼吸交错。
“刚才的数据你看到了。”她声音压低,“同步率99.9%,误差只有0.1%。这不是巧合,也不是天赋爆发——你是怎么做到精确调控双系共鸣的?”
周佳威没松手,反而轻轻转动仪器,让屏幕朝向她:“如果我说,这是我爹传下来的秘诀呢?”
“少扯这些。”她瞪他一眼,“现有魔法体系里根本没有这种运行方式。你根本不是靠本能施法,而是……有完整的控制路径。”
“哦?”他挑眉,“那你猜对了又能怎样?写篇论文拿奖?”
“需要近距离补测。”她咬牙,“这次我会手动校准采集频率。”
“不行。”他摇头,“再偷偷摸摸放仪器,下次我就把它塞进异空间。”
“你就这么怕被研究?”她逼近一步,“还是说……你在隐藏什么?”
“我只是不喜欢被人盯梢。”他低头看她,“尤其是被一个戴眼镜的女人从头扫到脚。”
莉娅耳尖忽然泛红,却硬撑着不退:“科学无关性别。”
“可你心跳加快了。”他忽然说。
她一僵。
“三秒前开始加速,现在每分钟跳了127下。”
他松开手,把仪器递过去,“比我施展湮灭炮时的心率还高。”
“胡说!”她一把抢过机器,“那是紧张!做实验谁不紧张?”
“那你现在更紧张了。”他笑,“因为你说谎的时候会舔嘴唇——刚刚就舔了两次。”
莉娅猛地捂住嘴,脸彻底红了。
周佳威转身走向门口,边走边说:“下次想测数据,直接开口。别玩阴的。”
“等等!”她在后面喊住他。
他回头。
“你昨晚帮夏晴拍照……用了风压滞空?”她问。
“你觉得呢?”
“那种精度,普通人连风刃都切不准,你却能控制到毫秒级停顿。”她盯着他,“你不该存在。”
他笑了:“谢谢夸奖。”
“我不是在夸你!”她急了,“你是违反常识的!就像……就像书本里的错别字,明明不该出现,却偏偏写在那里!”
“那你还挺想改掉我?”
“我想弄明白你!”她脱口而出。
两人对视几秒,空气仿佛凝固。
周佳威忽然抬手,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眼镜框:“镜片歪了。”
她愣住。
他就这么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莉娅低头看着手中仪器,屏幕还停留在最后一帧数据图——
双系魔力交汇点,呈现出完美的螺旋结构,像是某种古老符文。
她喃喃道:“这个人……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
实验室外,晨光洒在走廊上。
周佳威走出几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朵朵的消息跳出来:【爹爹!莉娅姐姐刚才心跳飙到130!我远程黑进了学院监控系统!她看你的眼神跟看烤肉似的!】
他直接删了消息。
抬头望向前方传送阵的方向,脚步没停。
身后实验室的灯还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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