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林琅终于从床上爬起来，那张便签始终捏在指尖。他刷牙时，眼睛还黏在宫澈工整的字迹上。
一个走神，薄荷味的泡沫呛进喉咙，他扶着洗手台咳得眼角泛红。等缓过劲来洗漱好，他小心翼翼地将有些皱了的便签展平，郑重地放进卡包的透明夹层里。
放在自己重要的证件旁边。
热腾腾的鱼汤下肚，林琅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他收拾好碗筷，窝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发了条消息：
「问题严重吗？还好解决吗？」
发完又觉得自己太粘人，把脸埋进抱枕里蹭了蹭。
实验室里，宫澈的外套挂在椅背上。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屏幕亮起又熄灭。
他正俯身在电脑前，手指着电脑上的报告，帮学生梳理混乱的数据。“
“这里，把上周三的对照组样本重新检测一遍，”他指着屏幕对身边的学生说，“应该能区分出来。”
家里的林琅盯着毫无动静的聊天界面，他想象得出宫澈此刻专注工作的样子——微蹙的眉头，抿紧的唇线，还有解决问题时突然亮起来的眼睛。
这样的宫澈，肯定不会分心看手机。
空荡荡的公寓变得难以忍受。林琅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决定去学校等宫澈。
他想象着宫澈忙完工作，推开门看见自己时的表情——惊讶的，欢喜的，或许还会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光是想到这个画面，他的脚步就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车子发动时，林琅又发了条消息：
「我来找你啦。」
这次他没等回复，直接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方向盘上，他摸了摸放在扶手箱上的卡包，那里装着今早最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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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将车停在校外，初春的傍晚的阳光透过新绿的树叶，在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偶尔传来远处篮球场的拍球声。他深吸一口气，脚步轻快起来，像揣着一个甜蜜的秘密。
林琅走在路上，突然想起了什么，拐了个弯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林琅取出那幅已经装裱好的《春山烟雨》。
指尖抚过画框包装纸时，他的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了——这幅画承载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上次因为这幅画和宫澈的矛盾还历历在目，那种被误解的委屈和后来的懊悔，现在想来仍让他心头发紧。
站在宫澈办公室门前，林琅做了个深呼吸。他理了理衣领，又检查了一遍包装是否完好，像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和上次一样，他先是轻轻叩门，等待片刻无人应答后，才小心翼翼地掏出钥匙。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让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推开门时，熟悉的书卷气扑面而来，办公桌上还摊着几份文件，钢笔搁在一旁，一切都那么宫澈。
林琅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把画藏在进门视线死角的文件柜旁。
做完这一切，他突然红了耳朵，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忍不住笑。
可随即又心虚起来，仿佛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似的，连心跳都加速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宫澈的椅子旁，指尖划过桌面上的钢笔，想象着对方发现时的表情。
会惊讶吗？会开心吗？还是会像上次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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