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这边战战兢兢地应付着代墨的伴郎邀请,既怕强硬的直接拒绝伤和气,又担心答应后会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他每条回复都字斟句酌,但他不知道的是,代墨那边其实早就放下了。
就在他鼓起勇气邀请林琅当伴郎的那一刻,某种执念反而悄然释怀,这更像是一种自我确认的仪式。
代墨和蹇薇的感情路确实坎坷。分分合合这些年,甚至有一次激烈争吵分手后,代墨在情绪冲动下向蹇薇坦白了自己曾经对同性有过朦胧的好感。
蹇薇当时既震惊又愤怒,觉得这简直是对他们感情的侮辱和背叛。
可命运弄人,兜兜转转,他们总是会重新回到彼此身边,继续纠缠。
其实代墨自己也说不清对林琅的那种感觉。可能更多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和欣赏,看到林琅就会想多照顾几分。
他从未对林琅或任何人付诸真正越界的行动。
有时夜深人静,代墨甚至会困惑:那究竟算不算喜欢?或许只是对优秀之人的天然向往?
真正让代墨下定决心给蹇薇一个未来的,是那个夏夜。
那时他们刚经历最激烈的一次分手,代墨以为这次真的结束了。
但却在凌晨回家时,看见蹇薇站在楼下,红着眼睛问他:“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过真心?”
那一刻他沉默了,看着蹇薇狼狈却执着的模样,忽然意识到,这个陪他走过青春所有悲喜的女孩,早就成了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情感如洪水决堤,他过去抱住蹇薇。所有犹豫不决都在那个拥抱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于是他们重新学习恋爱、经历求婚、筹备婚礼,一切都水到渠成。
而邀请林琅当伴郎,或许是他对青春那份朦胧情愫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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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澈听完林琅的解释,终于明白了这个小坏蛋最近鬼鬼祟祟的原因。
他松了口气,将人往怀里又搂紧了些。
“那次误会是我太敏感了,”宫澈坦然承认,“但我们已经说开了不是吗?我不想让这个成为你的负担。”
“他是你学生时代重要的朋友,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不需要迁就我。”
但紧接着宫澈又话锋一转,带着几分不容商量的意味:“不过如果你要去,我得跟着。”
林琅刚想夸宫澈是民主的典范,善解人意的先锋,就被这最后一句话逗得笑出声来。
果然宫澈还是那个宫澈,表面大度,实际上还是对他严防死守。
林琅本来还想笑话宫澈两句,但就在这时,墙上的时钟指针轻轻一跳,正好指向零点。
宫澈看到了,抢先开口,声音格外清晰:“我爱你,林琅,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也要健康平安。”
林琅这才惊觉已经跨年了,他温柔地吻上爱人的眉心:“新年快乐,宫澈,我爱你,一直一直爱你。”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隐约的欢呼声,而屋里相拥的两人,在彼此的呼吸间迎来了又一个属于他们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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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仍在簌簌飘落,林琅趁着宫澈清洗餐盘的间隙,轻轻拉开纱帘一角。
路灯的光晕里,大朵大朵的雪花正静静飞舞,将夜色映得朦胧而温柔。
他突然很想下楼,想和宫澈一起去雪地里走走。
白天的雪地总少不了嬉闹的小朋友,他不好意思对着宫澈放开手脚闹腾,现在夜深了,正是好时候。
可宫澈一向怕冷,积雪已铺了薄薄一层,外面的气温一定很低。
宫澈从厨房出来,正看见林琅站在窗边看得出神。他走过去,轻声问:“在看什么?”
林琅没有回头,仍望着窗外:“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宫澈顿时了然,靠近他耳边问:“是不是想下去看看?”
林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外面肯定特别冷…我不想去。”
宫澈却一把拉拢纱帘,握住他的手说:“换衣服,宝贝,我们下去走走。”
林琅站在原地却不肯动:“不去了吧,也没什么好看…不就是下雪嘛,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宫澈笑着揽过他的腰,把人半抱在怀里带着往前走:“陪我去好不好?是我想看。”
林琅的心一下子变得又酸又软,那点犹豫瞬间消逝。他整个人放松下来,乖乖被宫澈牵着去拿外套。
林琅翻出最保暖的行头,他先让宫澈穿上一件抗风大衣,又拿出新买的长款羽绒服帮他套在外面,轻声说:“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一了,新衣服正好可以穿上。”
宫澈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宝贝,你还挺讲究传统。不过这一身是不是太厚了?我还没出门就要冒汗了。”
林琅不为所动,又拿过柔软的羊绒围巾仔细替他围上:“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外面冷,必须穿暖,这个没得商量。”
出门前林琅还给他戴上了毛线帽,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
深夜的雪地里留下两串并排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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