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二字落地,战场上的气氛瞬间为之一变。
白迈打了个响指,身后那群一直好整以暇的“白花”成员立刻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
他们没有“屠烬”帮众那种震天的吼杀声,行动间安静得可怕,只有装备摩擦和利刃破空的微响。
十几个“外科死神”再次甩出淬毒的手术刀,刀锋在灰败的天光下划出死亡的弧线。
“屠烬”的成员下意识地想要举盾格挡,却见数道身影如鬼魅般插入战阵。那是“白花”的成员,他们甚至懒得格挡,身形微侧,便以毫厘之差躲过了飞刀,手中各式武器——短剑、臂弩、甚至是缠绕着能量的金属丝——精准地找到了怪物的破绽。
一名“外科死神”刚投出飞刀,身形尚在空中,一根无声的弩箭便已洞穿了它缠着绷带的眼窝。
另一只怪物试图靠近,却被一张从天而降的金属大网罩住,动弹不得,紧接着便被三把短剑从不同角度贯穿了核心。
他们的攻击高效、致命,像是一群冷静的猎人,在围猎一群笨拙的野兽。
每一次出手都经过了计算,每一次配合都天衣无缝。
另一边,屠凯的压力骤减。
他再也无需分心去拦截那些神出鬼没的飞刀,得以将全部精力集中在清理大片的“腐化护工”上。
“吼——!”
他双臂一张,黑色的火焰如海啸般喷涌而出,形成一道巨大的扇形火墙,向前推进。
那些行动迟缓的护工怪物,在接触到火焰的瞬间便被点燃,发出无声的惨嚎,挣扎着化为焦炭。
“烧!给老子往死里烧!”羊仔兴奋地大喊,挥舞着一根带钉刺的棒球棍,将一个侥幸冲出火海的残血怪物砸得脑浆迸裂。
“屠烬”的战斗方式与“白花”截然相反。
他们充满了原始的野性和狂暴的激情,战斗口号喊得震天响,每个人都像一头下了山的猛虎。
他们不讲究精妙的配合,更信赖兄弟间的默契和用身体为同伴挡下攻击的义气。
一名“屠烬”成员被怪物扑倒,旁边的兄弟立刻放弃了自己的对手,怒吼着冲过来,一斧子将怪物劈成两半,然后拉起地上的同伴,拍拍他的后背,两人相视一笑,再次投入战斗。
而“白花”那边,如果有人陷入危险,其他人会用最有效率的方式进行援护,通常是一次精准的远程攻击,然后战斗节奏丝毫不停,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程序中的一个小小分支。
这种差异也体现在战利品的处理上。
“白花”的成员每击杀一个怪物,便会迅速将掉落物拾起,看也不看就塞进腰包,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工作指标。
而“屠烬”这边则热闹得多。
“我操!又爆了个急救包!”
“这把刀不错,老三,你的刀卷刃了,拿着!”
“哈哈哈,这怪物的护士帽还挺别致,谁要?”
战利品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充满了山寨分赃般的快乐。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此刻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互补。
屠凯的火焰负责清场,白迈的人负责点杀。
“屠烬”的悍不畏死负责搅乱阵型,“白花”的精准高效负责收割。
清理怪物的速度,比屠凯预想中快了不止一倍。
随着最后一头“外科死神”在白迈轻描淡写的一记指弹下化为飞灰,空间【裂隙】的蠕动也渐渐平息,最终缓缓闭合,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刺鼻的气味。
战斗结束了。
“妈的,总算完了!”屠凯吐出一口带着黑炎的浊气,高声喊道,“都别他妈傻站着了!先清点伤员!重伤的优先处理!羊仔,把医疗物资都拿过来!”
“好嘞凯哥!”
“屠烬”的成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将受伤的兄弟们集中到一块相对干净的空地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支十余人的小队匆匆赶来,领头的正是屠凯的左膀右臂,老钟。
“凯哥!我们收到求援信号就赶过来了,情况怎么样?”老钟人未到,声先至,脸上写满了焦急。
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尤其是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兄弟时,脸色一沉,立刻挥手:“都别愣着了,快帮忙!”
他们带来的生力军立刻加入了救助的队伍。
然而,一个棘手的问题很快就浮现了。
“凯哥,不行!”一名负责治疗的帮众满头大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大牛的伤口……血止不住!小绿瓶没用啊!”
众人围过去一看,只见那个叫大牛的壮汉,小腿上有一道细长的伤口,显然是被“外科死神”的飞刀所伤。
伤口不深,此刻却像个拧不开的水龙头,汩汩地向外冒着黑红色的血液。治疗用的“小绿瓶”药剂洒上去,绿光一闪而逝,伤口却毫无愈合的迹象。
“该死的,是持续流血的诅咒效果!”老钟脸色铁青,“用小红瓶!先吊住命!”
几瓶珍贵的“小红瓶”灌下去,大牛的脸色好看了些,但伤口的流血状态丝毫没有解除。
生命值在被药剂拉上去后,又缓慢而坚定地向下滑落。
这根本是治标不治本,只是在用宝贵的物资拖延死亡的到来。
不止是大牛,其他几个被飞刀命中的兄弟,也都是同样的情况。
躺在地上的大牛惨笑一声,抓住了身边兄弟的手,虚弱地说道:“别……别浪费了……凯哥,兄弟们……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别把家底都耗我身上……不值当……”
“放你娘的屁!”屠凯双眼赤红,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一块碎石,怒吼道,“‘屠烬’没有不值当的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他咆哮着,胸中的怒火与焦急几乎要将他点燃。
他可以接受兄弟战死在冲锋的路上,却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像这样,被一道小小的伤口慢慢耗死。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不远处。
“白花”工会那边,气氛要平静得多。
他们也有伤员,但数量明显少很多。
一个身形魁梧的女人,正在嗷嗷跳着猩猩的舞蹈。
和白花工会整体截然不同的风格,确是他们白花的底气——潆苏。
随着她一点女人味也没有,不,应该说是没什么人味的舞蹈,柔和绿光笼罩在伤员身上,那些同样被飞刀划出的伤口,在白光下肉眼可见地收缩、愈合,只是那诡异的流血状态好像没有被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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