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们被困在这个时间流速近乎停滞的鬼地方，物质极度匮乏，精神更是贫瘠到了极点。
她们缺的，是外界的一切。
而他，恰好拥有一个能连通外界的渠道——星踪交易平台！
这简直就是天赐的商机！
“小玖，分类！。”
邱鱼在心中对小玖拜托，那只有他能看到的虚拟光屏上，商品列表刷新得更快了。
【放心！我办事，你放心！】
小玖瞬间来了精神，一个巨大的虚拟光屏在邱鱼面前展开，琳琅满目的商品列表如瀑布般飞速滚动。
邱鱼的目光在列表上飞快扫过。
他的爪子在一个商品上停了下来——《华国反诈指南（最新修订版）》。
考虑到这些魔女是被骗到这里来的，这玩意儿简直是精准投放。
他看了一眼那些躲在阴影里，用渴望又麻木的眼神偷偷望着这边的魔女们，心中那个大胆的计划愈发清晰，直接和小玖商量。
【邱鱼，你想得太简单了。】小玖的声音适时响起，【这里的麻烦，不止是物资匮乏。】
它叹了口气，用一种邱鱼能理解的方式解释起来。
【这里的空间，时间流速几乎是静止的。对于宇宙来说，可能只过了一瞬，但对于她们这些有独立感知能力的生命体，体感时间却在正常流逝，甚至因为精神折磨而被无限拉长。这是一种双重酷刑，既要忍受永恒不变的景色，又要承担生命在感知中不断流逝的痛苦。】
【我敢打赌，她们中不少人宁愿被时间彻底遗忘，也不想被这样吊着。】
邱鱼沉默了。
他能想象那种感觉。
就像被关在一个永远不会天亮的房间里，你知道外面日升月落，草长莺飞，而你只能对着一成不变的墙壁，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直到那心跳也变成一种噪音。
难怪她们的精神状态如此不稳定。
想通了这一点，邱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物质上的帮助是次要的，精神上的“越狱”才是当务之急。
他抬起头，再次望向哈提斯。
“喵？”（你们这里，有办法发电吗？）
“发电？”哈提斯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了些许疑惑。
邱鱼换了一种她们能理解的方式。
“喵呜，喵。”（就是……能持续稳定地产生‘雷’的力量。）
“雷？”哈提斯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
她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烁、芒！”
随着她的呼唤，两位魔女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们和哈提斯高挑的身形截然不同，身材矮小，佝偻着背，皮肤像是被岁月抽干了水分的果核，紧紧地贴在骨骼上。
若不是那双眼睛里还残存着属于魔女的锐利光芒，看上去就像两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妪。
她们走到近前，用一种诡异的、完全同步的语调问道：“哈提斯姐姐，这只小猫咪需要什么？”
“他想知道我们能不能持续稳定地产生‘雷’。”哈提斯言简意赅。
邱鱼看着这对双胞胎，开始解释现代供电的原理。
“喵，喵喵。”（想象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我们在河上建一座大坝，再装上水车。水流冲击水车，水车就会转动，这种转动，就能产生我们需要的‘电’。我们需要的，就是创造一条永不枯竭的‘河’，和无数个能被驱动的‘水车’。）
烁、芒听得一头雾水，两张苍老的脸上写满了迷茫。
反倒是对各种知识都有所涉猎的哈提斯听懂了个大概。
“有点意思。但是，这有什么用？”她问道，“我们不需要电力来照明，也不需要用它来推动什么磨盘。火焰和魔力就能解决一切。”
“不，你们需要。”
邱鱼的语气很肯定。
他手舞足蹈，尝试用四只黑黑的肢体在她们面前勾勒出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
“喵呜……”（有一种东西，叫‘电视剧’。比如，一个关于强大帝王和他后宫几百个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爱恨情仇的精彩故事……）
他刚开了个头，整个仓库的气氛就变了。
那些原本麻木、死寂的魔女们，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死水，瞬间骚动起来。
她们的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贪婪的光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汇成了一股压抑不住的浪潮。
皇帝？
后宫？
几百个女人？
姐妹？
勾心斗角？
这么好玩？
天知道她们已经多久没有听过新的故事了！
万年来，不，她们都无法数是多少年了，她们只能反复咀嚼自己那点可悲又可笑的回忆，早就淡出鸟来了！
哈提斯的呼吸也微微急促了一瞬，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只是眼中那份浓厚的兴趣却怎么也藏不住。
“继续说。”
邱鱼见状，知道这事有门。
他再接再厉，又推销了动漫、电影、游戏等一系列地球文明引以为傲的文化产物。
他描述得活灵活现，听得在场的魔女们个个抓心挠肝，恨不得现在就能亲眼见识一下。
就在仓库里的气氛被推向高潮时，哈提斯却突然开口，声音像一盆冰水，浇熄了所有的火焰。
“够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疲惫和不忍。
“我们确实对这些很感兴趣。但是……
“没有意义!”
原本兴奋万分的魔女们瞬间沉寂下来。
希望燃起又被掐灭的感觉，她们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
虽然不至于崩溃，但仓库里还是响起了低低的、绝望的抽泣声。
哈提斯看着邱鱼，解释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只是一个过客。而我们，被困在这片时间的乱流里，坐标是不断变换的。任何与稳定空间法则相关的东西，在这里都会失效。”
“你的背包，或者说储物空间，应该是打不开的。就算你能在那个什么平台上买到东西，我们也收不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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