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越野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距离一个偏远乡村入口两公里外的土路上。
车内,气氛凝重。
顾隽霆亲自坐在驾驶座上,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任务。他的目光落在袁健安身上,仔细检查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袁健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顾隽霆摆弄着他的身体。他的手腕上戴着那枚电子手表,表盘看起来与普通电子手表并无二致,但只有他们知道,这其中隐藏着多少秘密和危险。
袁健安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被留在了车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书包。这个书包里塞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少量的零钱,这些都是他这次行动的全部家当。
顾隽霆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如同最后一次校准武器一般,他说道:“记住,你的背景是这样的:你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你和爷爷奶奶住在邻县的张家村。因为奶奶弄丢了你攒钱买的新玩具,你和她大吵了一架后离家出走,想要去城里找你的父母。”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这是车票和一点零钱。”说着,他将一张短途火车票和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塞进了袁健安书包的侧袋里。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仿佛袁健安真的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然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计划。
“你的性格:倔强,委屈,对陌生人保持警惕,但因为年龄小,容易在‘善意’的哄骗下放松。”顾隽霆的目光如同实质一般,直直地落在袁健安的脸上,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袁健安迎着顾隽霆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他的眼神坚定而清澈,虽然还带着些许孩子气,但已经透露出一种远超他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顾隽霆继续说道:“一切以自身安全为最高准则。发现任何超出预计的危险,立刻启动紧急信号。我们会第一时间响应。”他的语气严肃而认真,没有丝毫的玩笑成分。
袁健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他的脸上原本孩童般的稚气已经渐渐被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仿佛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随着这一呼一吸,袁健安的眼神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清澈变得有些迷茫,而那丝成熟则被委屈、愤怒所掩盖。这是他“设定年龄”所应有的情绪,他正在努力让自己融入这个角色。
“我准备好了,顾大哥。”袁健安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带着一点少年特有的赌气。这声音既像是在向顾隽霆证明自己的决心,又像是在发泄内心的不满。
顾隽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只是默默地打开了车门,示意袁健安可以出发了。
袁健安背着那个破旧的书包,如同背负着整个世界一般沉重。他毫不犹豫地跳下车,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和压力都留在车上。他的步伐坚定而决绝,头也不回地沿着那条土路前行,目的地是那个早已被监控起来的、人贩子频繁踩点的小火车站。
清晨的薄雾弥漫,将袁健安瘦小的身影笼罩其中,使他看起来更加孤单和无助。他的步伐有些踉跄,似乎随时都可能跌倒,但他依然坚定地走着,没有丝毫犹豫。这个形象完美地契合了一个负气离家少年的形象,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顾隽霆静静地看着袁健安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知道,这场戏已经开演了,而袁健安是这场戏的主角。
火车站台异常拥挤,人们来来往往,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袁健安抱着书包,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在哭泣。这个细节让他的表演更加逼真,完美地塑造出一个与家人闹翻后,彷徨无助的孩子形象。
果然,没过多久,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便如饿狼一般,紧紧地锁定了袁健安。
“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家里人呢?”一个穿着朴素、面容和蔼的中年妇女慢慢地走了过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那诱人的香气似乎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袁健安听到声音,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像是两颗熟透的樱桃,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委屈。他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丝警惕,当他看到眼前的中年妇女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嘴唇紧闭,一句话也不说。
妇女似乎察觉到了袁健安的戒备,她连忙微笑着解释道:“别怕,小朋友,阿姨不是坏人哦。”她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让人感到格外亲切。接着,妇女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跟家里人闹别扭啦?看你这副模样,是不是要坐火车去找爸爸妈妈呀?”
袁健安犹豫了一下,他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似乎在思考是否要相信这个陌生的阿姨。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啜泣声:“奶奶……奶奶她把我东西弄丢了……”
妇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但很快就被她的笑容掩盖住了。她顺势在袁健安的身边坐了下来,温柔地将手中的包子递到他面前,轻声说道:“可怜的孩子,先吃点东西吧,别饿着肚子。阿姨也要坐这趟火车呢,等会儿你就跟阿姨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说好不好呀?”
袁健安直勾勾地盯着包子,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滑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他的内心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斗争,一方面是对食物的渴望,另一方面则是对陌生人的戒备。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袁健安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过了妇女递过来的包子。他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谢谢阿姨。”
妇女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就在这时,火车轰隆隆地驶来,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和人群的喧闹。
妇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袁健安的手,热情地喊道:“来,孩子,跟阿姨一起挤上去!”袁健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来不及反应,就被妇女拽着挤进了拥挤不堪的绿皮火车。
在嘈杂的车厢连接处,袁健安感到有些头晕目眩。正当他努力适应这混乱的环境时,另一个身材干瘦、眼神精明的男人突然“恰好”出现在他的面前。男人与妇女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火车缓缓开动,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在耳边回响。妇女和男人似乎对这噪音毫不在意,他们一边拉着袁健安,一边说着“这里太吵了,我们去个安静点的地方”,半哄半拉地将袁健安带向了列车后方人迹罕至的车厢。
当车厢连接处的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时,那一瞬间,袁健安感觉自己仿佛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了。然而,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妇女脸上的慈祥笑容在门关上的一刹那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而那个干瘦男人则毫不客气地直接堵住了袁健安的退路,让他无路可逃。
“小子,听话点,少吃点苦头。”男人的声音带着威胁。
袁健安脸上适时地露出了巨大的恐惧,身体开始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完美地表现出了一个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恶意时应有的反应。他紧紧抱着书包,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弱小又可怜。
妇女粗暴地夺过他的书包,翻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又摸了摸他的口袋,确认只有一点零钱和一张车票后,随手将书包扔到一边。
“算你运气好,碰上我们,带你去个能吃饱饭的好地方。”妇女冷笑着,和男人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
袁健安没有剧烈反抗,只是低声哭泣着,身体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但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戴着电子表的手腕,极其轻微地、有规律地动了几下。
远在几十公里外的指挥中心,顾隽霆面前的屏幕上,一个绿色的光点正在铁路上平稳移动,旁边跳出一行加密的状态码:【已入局,安全,持续追踪中】。
顾隽霆盯着屏幕,眼神锐利如鹰。
鱼,已咬钩。而他的利刃,也成功潜入了黑暗之中。真正的较量,此刻,才刚刚开始。袁健安的无声战场,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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