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为在万寂原边缘找了个背风的山坳,暂时安顿下来。这里比赤砂戈壁强点,至少有些耐寒的苔藓和低矮灌木,偶尔还能逮到两只肥嫩的“雪蹄兔”打打牙祭。
他每日的生活极其规律:清晨对着初升的太阳吐纳,打磨九阳金丹;上午练习《九式剑法》,如今使得是行云流水,信手拈来;下午要么研究那滴“生机原露”,尝试将其融入“老黄”的安魂酒中,要么就揣摩《星辰古卷》残意,与识海里的古灯大爷沟通感情;晚上则雷打不动地抿几口小酒,对着星空发呆。
“老黄”在他的捣鼓下,功能越发多样。那洼安魂酒融合了一丝生机原露后,效果更佳,喝一口神清气爽,连带着金丹都活泼了几分。他还发现,将一些普通草药或者低阶矿石丢进那混沌空间,过上十天半月,品质竟会有一丝丝微弱的提升!虽然慢,但胜在无本万利。
“啧,还是个万能优化器。”李有为美滋滋地又塞了几块捡来的、灵气稀薄的矿石进去,“等过段时间拿出来,说不定能换壶好酒。”
他彻底过上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退休生活,心态佛系得像个得道高僧……如果高僧也喝酒吃肉、偶尔摸尸发财的话。
这一日,他正烤着雪蹄兔,油脂滴在火堆上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忽然,“星辉感应”捕捉到远处传来一阵灵力波动,似乎有修士在争斗。
李有为动作一顿,随即面不改色地给兔子翻了个面,撒上点自制的、用戈壁火椒和几种耐寒香料磨成的调料。
“打吧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他嘀咕着,丝毫没有去看热闹或者“劝架”的打算。金丹神识稍微扫了一下,交手双方一个是筑基中期,一个是筑基后期,为了争夺一株刚成熟的“冰魄兰”打得不可开交。那冰魄兰对他没啥用,他也懒得掺和。
果然,没过多久,那边的动静停了。筑基后期的那位险胜,带着伤痕和灵草匆匆离去。筑基中期的那位则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李有为啃着烤得外焦里嫩的兔腿,神识又扫了过去。那躺着的修士气息微弱,但还没死透。他身边散落着一个小储物袋,还有一块掉了漆的令牌。
“唉……”李有为叹了口气,不是同情,是觉得麻烦。他本来不想管,但想到自己当年也是这么狼狈过来的,多少有点物伤其类。
他慢悠悠地吃完兔腿,擦了擦手和嘴,这才踱步过去。
那筑基中期修士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修,胸口一道恐怖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李有为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摇了摇头。伤及心脉,没救了。他掰开对方紧握的手,取出几颗疗伤丹药,塞进他嘴里,又用一丝温和的丹元护住其心脉,吊住最后一口气。
“有什么遗言?或者东西要交给谁?”李有为语气平淡地问。他不想惹麻烦,但送个信什么的,如果顺路,他不介意帮一把。
那年轻修士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看着李有为,嘴唇翕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令牌……交给……流云……陈家……陈芸……” 说完,头一歪,气息彻底断绝。
李有为拿起那块掉漆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陈”字,背面有些模糊的花纹。流云陈家?他有点印象,好像是流云隘的一个小修仙家族。
“流云隘啊……”李有为咂咂嘴,那地方他可太“熟”了,鸡飞狗跳的回忆涌上心头。他一点也不想回去。
他把令牌在手里掂了掂,又看了看地上那修士的储物袋。最终,他还是把令牌收进了“老黄”肚子里,至于那个储物袋,他看都没看,连同那修士的遗体,用火球术一并烧了,骨灰扬于风中。
“尘归尘,土归土。下辈子投胎,找个太平地界。”他拍了拍手,算是尽了最后一点心意。
至于送令牌?看心情吧。如果哪天他闲得发慌,又恰好路过流云隘附近,或许会想起来这茬。现在?当然是继续他的北原漫游。
他回到火堆旁,又拿出一个兔腿啃了起来,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丢了块垃圾。
“这兔肉,烤得是越来越有水平了。”他满意地评价道,很快就把送令牌的事抛到了脑后。
什么恩怨情仇,什么临终托付,在他看来,都比不上眼前这口热乎的烤肉实在。能在这残酷的修仙界活下来,安安稳稳吃顿饭,就是最大的福气。
他晃了晃“老黄”,喝了口小酒,眯着眼看着北原苍茫的景色,觉得这小日子,真是越过越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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