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机还在工地轰鸣,陈岸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海面。天色渐暗,他没有回家,也没去小卖部买烟。他知道,今晚不能停。
白天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明天不用加班了。”
他没有听错。声呐仪录下了信号,数据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口袋里的防水袋中。他伸手摸了摸,芯片还在,数据完好。但从那之后,系统再没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沉沉睡去。
他解开缆绳,发动渔船。发动机抖了两下,低吼着苏醒。船缓缓驶离码头,朝着西南海域前行。
那边有一片礁石区,远离村子,涨潮时几乎完全被海水淹没。别人不敢去,说水下乱流多,容易翻船。但陈岸知道,那地方签到能出好东西。上个月,他在那里获得了夜间视力强化,夜里看鱼群如同掌灯。
现在,他需要更强的能力。
船行四十分钟,风渐渐变冷。天上无月,星星稀疏。他关掉大灯,只留下一盏小红灯挂在驾驶舱顶,凭着感觉和经验继续航行。
抵达目的地后,他稳住船身,脱下外套,换上潜水服。脚踩上礁石时,海水刚刚没过脚踝。他蹲下身,将手伸入水中。
指尖触到海水的刹那,耳边响起声音: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深海压力免疫。”
他闭上眼,胸口猛然一紧,仿佛被人按压。紧接着血液奔涌向四肢,耳朵胀痛后又松弛下来。他知道,身体已经完成变化。
背上氧气瓶,戴上护目镜,他顺着礁石向下潜去。水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对普通人而言,三十米已是极限,但他不同。
水流紊乱,带着吸力。他贴着岩壁前行,用手摸索道路。珊瑚断裂处处,像是被什么重物撞击过。他记得这里原本完整,去年还有人在此打捞到鲍鱼。
再往前,海底出现一个坑洞。坑边躺着一只锈蚀的金属瓶,半埋在沙中。他游过去,擦去泥沙。
瓶身上刻着一行字:1983.07.19。
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他前世死前一个月的日子。
他将瓶子翻转,发现缠绕其上的布条是烧过的纸片。他小心揭下,放入防水袋。
纸上残留着部分字迹:数字、重量、吨位、港口编号。这不是普通单据,而是走私账本。他在水产公司见过类似格式,但这份用了暗码。
最下方有一行字,笔迹清秀,顿笔分明:
“陈天豪 审阅”。
他盯着这几个字良久。
这个签名他见过。三个月前,陈天豪来村里谈合作,签字时正是这种写法。那时他还以为只是习惯。
原来三十年前,这个人就已在这片海域活动。
他收好证据,开始上浮。
上升过程中耳朵传来刺痛。虽有压力免疫,但下潜太久,身体仍承受不住。他控制呼吸,分段上升,中途在十米处停留五分钟,让身体适应。
回到船上时,全身发抖。他裹上毛巾,先将防水袋锁进工具箱,再点火返航。
回程风浪比来时更大,船身剧烈摇晃。但他紧握方向盘,未改航线。他知道哪条水道安全,哪块礁石需绕行。这些路线是他一年年跑出来的,绝不会错。
靠岸后,他没有回村,而是把船藏进北边的港汊。那里有块巨石遮挡,外人看不见。他打开头灯,取出那张残页。
灯光下,焦痕更加清晰。燃烧并不均匀,明显有人刻意保留部分内容。他用放大镜细看,在一堆数字中发现一组坐标:
E121°37 N25°14
他皱起眉头。
这个位置他听过。洪叔有次喝醉提起三十年前的事,说这是“禁渔区”。谁去谁出事。他当时只当是迷信,如今看来,或许真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他将坐标写在手心,画了个圈。
如果陈天豪在1983年就在这片海域活动,那么原主父亲当年的沉船……是否与他有关?
原主记忆模糊,只知道父亲出海未归,船是在半夜翻的。救援队说是撞了礁。可那天天气晴好,水流平稳,怎会突然倾覆?
除非,不是意外。
他凝视残页,越看越觉不对。账本中的货品编号里有个代号:“黑潮七号”。他查过资料,八十年代根本没有这条航线注册。唯一的可能,是地下船队。
能掌控这种船队的人,绝非普通商人。
他收好所有物品,坐在船头点燃一支烟。这是他唯一学来的坏习惯,却极少抽,只有想不通时才来一根。
烟快燃尽时,远处传来狗吠。
抬头望去,村口路上有手电光晃动,应该是巡夜的村民。他掐灭烟头,静坐不动。
等光线远去,他正准备离开。
刚起身,裤兜里的声呐仪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查看。
屏幕亮起,波形跳动,正在接收一段新的摩尔斯码。
他迅速敲击解码。
五个字浮现眼前:你还没看见。
他站着没动。
风吹在脸上,带着咸腥。海面平静如常,但他清楚,水下藏着未知。
他将仪器塞回口袋,转身走向岸边。
走到一半,忽又停下。
回头望向藏船之处。
石头边缘,似乎有光一闪而过。
他折返回去,蹲下扒开碎石。
是一块玻璃碎片,卡在裂开的贝壳中。贝壳内沾着暗红色痕迹,早已干涸,像血。
他拾起碎片,对着月光细看。
玻璃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字,歪歪扭扭:
“别信穿西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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