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都统,有一队宋军朝我们行进!” 金营大帐外,卫兵匆匆来报。
“哦?多少人马?” 撒离喝手握铁杖,从帐中走了出来,扭了扭脖颈发出咔咔声响。
“大约一万,是八字军!” 卫兵连忙回答。
“王彦!” 撒离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整兵出发,去截击他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可是,副都统大人……” 卫兵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顾虑。
撒离喝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干嘛?害怕了?八字军又如何?给我上铁浮屠!”
“是!” 卫兵这才有了底气,连忙应道,转身去传达命令。
一个时辰后,王彦率领的八字军行进迅速,已经逼近洵阳。唐迎拄着朴刀,一步一拐地跟在队伍中。虽然身上的筋骨经脉都已恢复,但每逢阴天下雨,旧伤便会发作,身上酸痛难耐。王彦和傅选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因为连夜赶路,两人都有些困倦。
就在大军走到洵水边时,唐迎的手突然开始发颤。他立即停下脚步,只觉脚底下的地面如同开锅一般微微翻腾。这种感觉,这股熟悉的气息,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铁浮屠!快下水!” 唐迎突然大吼一声,声音响彻云霄。
王彦听到喊声,回头疑惑道:“他喊什么?”
“铁浮屠?” 傅选也是一脸疑惑。
“大人,地面在颤抖!” 身后的士兵惊恐地喊道。
王彦闻言,立刻跳下马背。脚掌刚刚落地,一股轻微但清晰的颤动便传遍全身。他脸色大变,急声大喊:“快!大家快往水边跑!快!”
士兵们虽然不解,但军令如山,立即朝着洵水岸边跑去。果然,片刻功夫,大片的金兵铁骑便出现在视野中,如黑云压城般朝着己方快马奔腾而来。幸好王彦反应迅速,当金兵赶到跟前时,宋军已经纷纷跳入洵水河中。
金兵追到岸边,看着水中的宋军,却不敢贸然下水。原来金兵人马都身披重甲,一旦下水便会湿陷,行动不便。洵水水位虽浅,只没过半身,但正值正月,水温冰凉刺骨,甚至还有结冰的地方。宋军士兵们咬紧牙关,奋力向对岸游去。
金兵在岸边犹豫片刻,过了好一会儿,金兵的弓弩手才骑快马赶来。他们张弓搭箭,朝着水中的宋兵射去,但此时宋军大多已经游到了河中央,箭矢根本无法伤及他们。
成功抵达洵水西岸的八字军将士们,脸上却写满了绝望。他们原本是要去救援金州,可如今连金州的影子都还没看到,就被金兵的铁浮屠逼退到了这里。
“大人,我们放弃吧!” 傅选对王彦说道,“不如去饶凤关驻守。金州虽然保不住了,但只要守住饶凤关,金贼也到不了汉中!”
“啊!” 王彦仰天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没想到竟然被啼哭郎君这小儿偷了后路,真是气煞我也!”
“大人!” 孟德也连忙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弟兄们连夜行军,又被这冰水一泡,实在是撑不住了。我们还是赶紧撤进凤皇山休整一下吧!”
王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怒喝一声:“走!” 随后,八字军将士们便急匆匆地向深山走去,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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