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收?呵,也不怕撑破肚皮。”
我两指夹起那张无脸血纸,对着灯一照,血迹未干,顺着空白五官往下淌,像给纸人画了副血泪妆。
夜无珩从屏风后转出,头发还滴着水,显然刚洗完澡,一身松袍,腰系带,却掩不住骨子里的冷冽。他扫了眼血纸,眉梢微挑:“旧羽这是在给你下‘请帖’,还附带座位号——一百个。”
“座位?”我笑出声,“我怕他们没命坐。”
话落,我抬手,把血纸往灯焰上一凑,“滋啦”一声,火光窜起,纸灰落在地板上,像一小滩干涸的血。
……
丑时,回春堂地下暗室。
百盏油灯同时亮起,照得石壁惨白。近百名“新雇员”排成方阵,耳后桃花印被烙铁烫过,仍红肿发亮。他们脸色或青或白,却无人敢动——脚腕上,统一扣着“灵泉锁”,一滴即冻,半步难行。
我踩着石阶下来,手里拎着——一只木桶。
桶里“哗啦”作响,是上百只指甲盖大的“灵蜂”,腹背金黄,尾针闪着蓝汪汪的光。
“介绍新朋友。”我把桶往桌上一放,蜂群“嗡”地飞起,像一片金色雾,瞬间布满暗室,“它们叫‘风信子’,专吃谎言,一撒谎,尾针自动追踪,扎嘴。”
人群里顿时一阵瑟瑟发抖。
我抬手,蜂群听话地悬停半空,形成一幅巨大的“网”——
“从今天起,你们各自归位。”
“花楼的,给我盯酒水账目;盐铺的,记录每袋盐去向;当铺的,把死当物件画图归档;妓馆的,听墙根、记姓名、留把柄。”
“一句话——京城三十六行,风吹草动,半个时辰内,我要知道风从哪儿来,草被谁拔。”
“做不到?”我指了指蜂群,“它们替你们做到——顺便把你们的嘴,缝起来。”
……
一个时辰后,暗室空了大半。
百人被分成十二组,每组配一名“蜂头”——其实就是被灵蜂驯化过的蜂王,比我还会管人。
我伸懒腰,抬脚往外走,狗蛋追在后面,小声问:“姐,这些人忠诚度才5%,你放心把情报网交给他们?”
“放心?”我嗤笑,“当然不放心。”
“所以才要给网——加根毒丝。”
我抬手,掌心一翻,多出一只——小小玉匣。
匣里,躺着百枚“子母蛊”,母蛊在我腕脉,子蛊一人一枚,融血即种,三月不服解药,肠穿肚烂,神仙难救。
“忠诚度不够,怕死来凑。”我合上匣盖,声音轻飘,“想活,就乖乖当我耳朵;想死——旧羽很乐意收尸。”
……
三日后,女商署正堂。
我伏案批卷,案头堆满“风信子”首波回报——
【百花楼】:上官宴私会旧羽右护法,赠“无面人皮”十张,换盐引三千。
【盐运司】:七大皇商之一赵家,暗囤私盐两万袋,准备趁税改抬价。
【上官府】:夜半马车出入,运往西山猎场,箱角渗血,疑似“活货”。】
我蘸着朱砂,在“活货”二字上,画了个大大的红圈。
“又是西山。”我轻声道,“旧羽就爱把祭坛放猎场,生怕别人闻不到血腥味。”
霜烬落在窗棂,尾翎扫过信纸:“啾,百张嘴同时开口,京城成筛子了。”
“筛子好,筛子才能漏沙子。”我抬眼,看窗外雪色,“漏干净,才能一网打尽。”
……
入夜,暗线来报——
“上官宴明日酉时,运‘活货’出城,走西山猎场旧道,押运人:旧羽死卫五十,带‘换脸大阵’残阵。”
我合上信,指尖轻敲桌面,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
“五十人,正好试刀。”
……
子时,空间·契约台。
我立于台中央,百道血线自地面升起,汇聚成一幅巨大的“京畿情报图”——
街道、商铺、官署、民宅,一一亮起,红点闪烁,是旧羽暗桩;蓝点移动,是“风信子”眼线;绿点潜伏,是我埋下的暗卫。
图成那一刻,空间提示音冰冷响起:
【情报网·“风信子”正式成型。】
【覆盖:京城三十六行、百官宅邸、皇商仓库、妓馆盐铺。】
【升级条件:拿下旧羽金库,网络可扩至四国。】
我仰头,看血线交织成网,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把整座京城——
牢牢罩在中央。
……
更鼓敲响,子时三刻。
我披衣出屋,雪落在睫毛,瞬间化水。
远处,西山方向,突然升起一束——
红色信号箭。
“开始了。”我轻声道。
抬手,银纹闪,时间暂停三秒——
足够我把最后一道命令,传进“风信子”中枢:
“明日酉时,西山猎场。”
“旧羽五十死卫,一个不留。”
“我要他们——”
“有来无回。”
信号箭落下的瞬间,京城上空,突然飘起——
无数白色纸钱。
纸钱上,统一画着——
一张空白的人皮面具。
耳后位置,用朱砂描着——
一枚小小的桃花印。
风一吹,纸钱漫天,像下了一场——
无脸雪。
我伸手,接住一张,指腹摩挲,低声笑:
“纸钱送到,脸却忘了带。”
“没关系,子时三刻,西山猎场——”
“我亲自给他们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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