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洛觉得自己的人生正在经历“玄学版变形计”——
前一天还在考核现场画符画成师娘裸照，后一天就被师娘苏媚娘押着在道观厢房里画《人体素描基础》。
“小洛，”苏媚娘坐在藤椅上，指尖敲着桌上的素描本，“画不好这三百张人体结构，你别想踏出道观一步。”
林小洛握着铅笔的手在抖：“师娘，我已经画了五十张了……”
“五十张？”苏媚娘挑眉，“你画的是火柴人还是人体？给我看看！”
林小洛递过本子，上面的“人体”线条歪歪扭扭，脑袋比身子大两圈，胳膊像两根晒衣杆。
“噗——”苏媚娘笑出声，“你这画的是‘抽象派贞洁符’吗？还是说你想把师娘画成巨人？”
林小洛脸涨得通红：“我……我本来想画正常人的！”
“正常人？”苏媚娘扔给她一面镜子，“先看看你自己！眼睛画歪了，肩膀一边高一边低，你这是对人体有什么意见？”
林小洛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皱着眉，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师父！”她突然喊，“您管管师娘啊！”
玄青子正蹲在院子里给桃木剑缠红绳，听见声音抬头：“老婆，别欺负徒弟了，她昨天刚炸了我的厕所……”
“炸厕所怎么了？”苏媚娘瞪回去，“炸厕所的就该受罚！小洛，继续画，画不完不许吃饭！”
林小洛欲哭无泪，认命地拿起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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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林小洛终于画完了第一百张素描。
她揉着酸痛的手腕走出厢房，正看见玄青子在院子里晾符纸。
“师父，”她凑过去，“画完了。”
玄青子瞥了一眼她的素描本，嘴角抽了抽：“你这画的是……肌肉男？”
“是人体结构！”林小洛辩解，“师娘说要准确！”
“准确个屁！”玄青子把符纸拍在她头上，“你画的是‘被雷劈过的健身教练’！”
林小洛：“……”
她突然觉得，这个师父和师娘的组合，简直是“吐槽能量源”。
“过来。”玄青子拎起她的后领，“师父给你安排新任务——种菜。”
“种菜？”林小洛愣住，“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炸了我的厕所，”玄青子拖着她往后院走，“破坏了道观的生态平衡，得用劳动改造弥补。”
“什么歪理！”林小洛挣扎，“我才来几天，就破坏生态了？”
“当然！”玄青子把她推到菜地里，“你看，这萝卜地都荒了，你负责种新的！”
林小洛看着眼前的菜地——杂草比菜苗高，泥土里还有几只潮虫爬过。
“师父，这菜地多久没种了？”她皱着眉。
“十年。”玄青子坐在田埂上，掏出旱烟袋，“你师娘嫌种菜麻烦，我懒得管，就荒了。”
林小洛：“……”
她突然同情起这萝卜地了——被师父和师娘轮番嫌弃，还要被她这个“破坏生态的罪人”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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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林小洛成了道观的“菜农”。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戴着手套拔草、翻土、播种，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师父，”第三天傍晚，她坐在田埂上揉腰，“萝卜什么时候能长出来？”
玄青子正躺在竹椅上抽烟：“耐心点，萝卜要四十天才能收获。”
“四十天？”林小洛瞪大眼睛，“那我岂不是要在这里当一个月菜农？”
“不然呢？”玄青子弹了弹烟灰，“你以为种菜是变魔术？一夜就能长出大萝卜？”
林小洛翻了个白眼，继续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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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早上，林小洛刚到菜地，就发出一声惨叫。
“我的萝卜！”
原本长出嫩芽的萝卜地，现在一片狼藉——嫩芽被啃得精光，泥土里全是细细的牙印。
“谁干的？！”林小洛蹲在地上，看着光秃秃的菜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是她辛辛苦苦种了三天的成果啊！
“师父！”她喊，“您的萝卜被偷了！”
玄青子慢悠悠地走过来，看了一眼菜地：“哦，是仙虫。”
“仙虫？”林小洛抬头，“什么仙虫？”
“就是你上次炸厕所引来的噬灵虫。”玄青子蹲下来，捏起一点泥土，“它们喜欢吃嫩萝卜芽，是来报恩的。”
“报恩？”林小洛气笑了，“报恩把我辛辛苦苦种的萝卜吃了？！”
“傻丫头，”玄青子摸摸她的头，“仙虫吃嫩芽，是在给萝卜施肥。等它们吃够了，萝卜会长得更大更甜。”
林小洛：“……”
她觉得师父的逻辑比量子力学还难懂。
“真的？”她半信半疑，“那我要等多久？”
“再等二十天。”玄青子站起来，“到时候你会发现，萝卜比西瓜还大。”
林小洛盯着菜地，半信半疑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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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二十天，林小洛每天都去菜地看。
奇怪的是，那些仙虫再也没有来啃萝卜芽，反而每天在菜地里爬来爬去，像是在“巡逻”。
萝卜芽慢慢长大，长出了翠绿的叶子，根须也越扎越深。
“师父，”第二十天早上，林小洛兴奋地喊，“萝卜长出来了！”
玄青子走过来，看着菜地里的萝卜：“哟，还真长了。”
“比我的拳头还大！”林小洛蹲下来，摸着萝卜的叶子，“师父，您说的仙虫施肥，是真的？”
“当然。”玄青子笑着，“噬灵虫的粪便，是最好的有机肥。”
林小洛：“……”
她突然觉得，这师父虽然疯疯癫癫，但种菜的技术还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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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的那天，林小洛起得特别早。
她拿着锄头，挖开泥土，拔出一个大萝卜。
“哇——”她看着手里的萝卜，眼睛都直了，“这么大！”
萝卜足足有半米长，表皮光滑，泛着红光，像个小胖子。
“师父，快来！”她喊，“萝卜丰收了！”
玄青子走过来，看着萝卜：“不错，比我当年种的还大。”
“师父，您当年也种过萝卜？”林小洛好奇。
“当然。”玄青子回忆，“我年轻的时候，在终南山种了十亩萝卜，养了一群仙虫，日子过得可舒服了。”
“那后来呢？”林小洛问。
“后来你师娘来了，”玄青子叹气，“她说种萝卜太麻烦，不如卖符纸赚钱，就把我的萝卜地毁了。”
林小洛：“……”
她突然有点心疼这个老道士——原来他也有过“种菜的日子”。
“师父，”她把萝卜递过去，“这个萝卜给您吃。”
“给我？”玄青子接过萝卜，“那你呢？”
“我也吃。”林小洛笑着，“我们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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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坐在院子里，烤着萝卜吃。
萝卜甜甜的，带着泥土的香气，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
“小洛，”玄青子突然说，“其实，种菜比画符有意思。”
“为什么？”林小洛咬着萝卜。
“因为种菜能看到希望。”玄青子看着天上的星星，“画符是帮别人解决问题，种菜是帮自己解决问题。”
林小洛沉默了一会儿，说：“师父，我觉得您说的对。”
“当然。”玄青子得意，“本座可是种菜高手。”
“切——”林小洛翻了个白眼，“您刚才还说种萝卜麻烦呢。”
“那是师娘说的！”玄青子反驳，“我没说过！”
林小洛笑出声，把一块萝卜塞进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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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苏媚娘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死鬼！你又偷喝我的蜂蜜？”
“没有！”玄青子赶紧把萝卜藏在身后，“是小洛吃的！”
“小洛？”苏媚娘走进来，看到两人坐在院子里，“你们在吃什么？”
“萝卜。”林小洛举了举手里的萝卜，“师父种的，可甜了。”
“萝卜？”苏媚娘皱眉，“你怎么能吃萝卜？要吃就吃点补的，比如人参果！”
“人参果？”林小洛疑惑，“道观里有人参果吗？”
“有啊。”苏媚娘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给你，补气血的。”
林小洛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巨大的红枣。
“这……这是人参果？”
“当然。”苏媚娘理所当然地说，“我特意从药店买的，一百块钱一颗！”
林小洛：“……”
她突然觉得，这个师娘比师父还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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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萝卜，林小洛回到房间。
她坐在床边，摸着怀里的素描本，突然觉得很温暖。
虽然每天要画素描、种菜，还要被师娘和师父折腾，但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挺开心的。
“明天，”她对着月亮说，“要给仙虫留点萝卜叶子当零食。”
窗外的风刮进来，带着萝卜的香气，吹得她的素描本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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