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纽约。
司徒瑶的私人医疗团队,正为克劳斯先生进行着最后的术后检查。手术很成功,克劳斯先生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稳定,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便可康复如初。
克劳斯先生的家人对司徒瑶千恩万谢。
可司徒瑶却连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休息室里,那双布满了血丝的凤眸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台正在进行数据传输的、军用级别的、加密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上正缓缓地显示着汉斯教授在过去三天里,为她收集到的所有关于S市望海村的一切。
村子的地图,人口结构,经济状况,甚至连村里那几条为数不多的,老旧的监控摄像头都被汉斯用一种近乎于黑客的手段成功地接管了。
司徒瑶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
她的目光在一张张模糊不清的监控截图上飞快地扫过。
终于。
在一个看起来像是村口小卖部的监控画面里。
她看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熟悉的身影。
安然。
她穿着一身破旧的、宽大的t恤和牛仔裤。那头樱花粉色的长发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充满了一种司徒瑶从未见过的轻松与惬意。
她正坐在小卖部门口那张破旧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两人有说有笑。
那画面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温暖。
可落在司徒瑶的眼里却像一把烧红了的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脏让她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她的然然。
她那个只应该对自己露出笑容的然然。
此刻竟然在对一个陌生的老太婆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灿烂。
不可饶恕!
司徒瑶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她猛地合上了电脑,那张疲惫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阴沉。
“汉斯。”
汉斯教授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休息室门口。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boss。”
“私人飞机,准备好了吗?”
“是的,boss。”汉斯教授点了点头,“……随时,可以,起飞。”
“很好。”司徒瑶缓缓地站起身。
她没有再看汉斯教授一眼。
她只是径直地走出了休息室,向着停机坪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要去S市。
她要去望海村。
她要亲手将她那只不听话的、总是想着往外飞的小鸟抓回来。
然后用一种最残忍,也最温柔的方式将她的翅膀,一根一根地彻底地折断。
望海村,海风微咸。
安然的心突然毫无征兆地狂跳了起来。
她正在帮老奶奶收拾着院子里刚刚晒好的鱼干。那股熟悉的、带着大海气息的咸腥味,此刻在她的鼻尖却像是一种危险的预警。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感到如此的心慌。
可那种如同被猛兽死死盯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却像一张无形的、巨大的网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地包裹了起来,让她快要无法呼吸。
“小安,你怎么了?”老奶奶看着她那张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的、苍白的小脸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然回过神来,冲着老奶奶挤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没事奶奶,我…我只是,有点累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那个可怕的女人一定是找到她了。
安然的心里,涌上一种巨大的恐惧。
她没有再犹豫。
她只是匆匆地帮老奶奶将剩下的鱼干都收好,然后便借口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老奶奶没有多想,只是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好好休息。
安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将门死死地锁上。
她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村子里依旧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孩子们在泥土路上追逐嬉戏。
老人们在家门口晒着太阳聊着家常。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正常。
可安然的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却愈发的强烈。
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平静。
她必须要逃。
她环顾四周寻找着任何一个可以让她藏身的地方。
床底?
衣柜?
还是…
就在这时。
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突然从远处的天边传了过来。
安然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窗外,那片蔚蓝的天空。
只见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在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向着望海村的方向飞速地逼近。
是司徒瑶!
她来了!
安然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想也没想便立刻转身冲到床边,然后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猛地钻进了床底,将自己那娇小的、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死死地藏在了,那片狭小的、充满了灰尘和霉味的黑暗之中。
她的心跳得飞快!
她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声音。
螺旋桨的轰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像一曲来自地狱的催命的魔音狠狠地敲击着安然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最终,那声音停在了村子的上空。
紧接着是一阵更加剧烈的、如同狂风过境般的巨大的气流声。
安然知道,司徒瑶下来了。
她就,在外面。
就在这个小小的望海村里。
安然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完了。
这一次她是真的插翅难飞了。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极其轻微的、如同死神倒计时般的高跟鞋的脚步声,突然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那声音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终,停在了她房门前。
“咚咚咚——”
三声极其轻微的、却又带着一种强势的敲门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安然的身体像触电般一颤!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呼吸都停滞了。
门外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
可安然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目光,正透过那扇薄薄的木门,死死地锁定着自己。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地拉长。
每一秒对安然来说,都是一场堪比公开处刑般的漫长的煎熬。
最终,还是门外那个耐心耗尽的女人先一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然。”
她的声音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一点点缠绕上安然的心脏。
“……姐姐知道,你在里面。”
“乖。”
“……把门,打开。”“再不开门,”司徒瑶的语调依然平缓,却像是暴风雨前那片异常平静的海面,“……姐姐,可就要,自己进来了。”
“到时候,”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极度危险而又魅惑的笑意,“……可就不是,‘开门’,这么简单了。”
她知道司徒瑶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她再不出去,那个可怕的女人真的会做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可怕的事情!
安然颤抖着身子。
她缓缓地从床底爬了出来。
那张沾满了灰尘和泪水的、苍白的小脸上,只剩下一片认命般的绝望。
她拖着那双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门前。
然后伸出那双还在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地将门栓拉开了。
“吱呀——”
一声老旧的、刺耳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门,开了。
午后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刺得安然双眼一阵酸涩。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了眼睛。
当她缓缓地放下手,重新适应了外面的光线时。
一道修长的、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熟悉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是司徒瑶。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温柔的微笑。那双总是如同寒潭般深邃的凤眸里,此刻也盛满了浓深情。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
仿佛她不是那个,千里迢迢来抓捕自己这个“逃犯”的可怕的魔鬼。
而是一个来接自己,那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心爱的小妹妹回家的温柔的姐姐。
“……找到你了,”
她看着安然,勾起了一个危险而又美丽的微笑。
“……我的,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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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姐姐从国外来接妹妹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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