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瑶的手指再次与安然的手指十指相扣。
安然放弃了挣扎。
她能感觉到司徒瑶的身体从身后更紧地贴了上来。
“我们再来一次。”司徒瑶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很近很轻，却又带着一种军训教官般的严厉，“这一次，你要用心去感受。”
“感受姐姐的手，是如何在水里运动的。感受水的阻力和浮力。也感受……姐姐的心跳。”
安然不敢去看司徒瑶的脸，只能将目光落在眼前那片因为她们的动作而不断泛起涟漪的蓝色的水面上。
水面倒映着她和司徒瑶，那交缠在一起的模糊的倒影。
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密又那么的诡异。
司徒瑶没有再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
她握着安然的手，再一次在水里缓缓地做起了蛙泳的划水动作。
“……手掌向外。”
“……手肘弯曲。”
“……向内抱水。”
“……然然，你的肩胛骨没有用力。”
安然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她根本就听不懂司徒瑶在说什么。
她的所有感官都被自己那只被另一个女人紧紧握着的小手给彻底地占据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当两人手臂在水下做出“抱水”的动作时，司徒瑶那柔软的饱满的胸膛会不受控制地从她的后背上轻轻地碾压过去。
那种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羞耻，却又……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
“姐姐……”安然的声音里带上了几乎快要哭出来的鼻音，“我…我还是，学不会…”
她真的快要崩溃了。
这种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放在了温水里慢慢烹煮的青蛙，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司徒瑶的动作，微微地停了一下。
她看着怀里这个又开始掉金豆子的小家伙，那双总是如同寒潭般深邃的凤眼里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丝罕见头疼的表情。
她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学生。
“然然，”她耐着性子继续哄道，“……你只是太紧张了。”
“你把眼睛闭上，什么都不要想。”
“就跟着姐姐的动作走，好不好？”
安然没有说话。
司徒瑶看着她那副又委屈，又倔强，像只被逼到了墙角准备亮出自己那毫无杀伤力的软绵绵的爪子，来挠人的小猫的模样心里那股刚刚才升起的小小的烦躁又又又一次烟消云散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她缓缓地松开了那双一直紧紧地与安然十指相扣的手。
安然的心，猛地一松。
然而还没等她那口气彻底地松下来。
那双刚刚才获得自由的小手却又一次被那个女人从身后抓住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抓住的是她的手肘。
“既然手不听话，”司徒瑶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幽幽地传来，带着一丝安然听不懂的玩味的笑意，“……那我们就先从听话的地方开始学。”
说着，她便将安然的身体转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然后她伸出双手绕过安然的腋下，像托一个婴儿一样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整个身体。
“现在，”她看着安然，那双漂亮的凤眼里闪烁着一种猎人般的精光，“……我们来学，蹬腿。”
安然看着她那张写满了“认真”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收，翻，蹬，夹。”
司徒瑶的声音很冷静也很简洁，像四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析着蛙泳的蹬腿动作。
“……看我的腿。”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那双被黑色的比基尼衬托得愈发修长，也愈发性感的长腿在水里做起了示范。
她的动作很标准，很优美。
像一只真正的优雅的黑天鹅。
安然呆呆地看着她。
看着她那双在清澈的池水里时而并拢，时而分开的笔直的长腿。
看着她那因为用力而微微绷紧的大腿内侧那流畅的肌肉线条。
安然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
她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热。
“看懂了吗？”司徒瑶看着她那副傻乎乎的像是丢了魂一样的可爱模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看…看懂了吧…”安然连忙回过神来，心虚地点了点头。
“很好。”司徒瑶很满意她这个一点就通的“聪明”学生。
“那现在，换你来。”
说着她便托着安然的身体，让她在水里保持着一个漂浮的姿态。
安然深吸一口气。
她努力地学着司徒瑶刚才的样子，将自己的双腿收起，翻开然后用力地向后一蹬！
“哗啦——！”
一声巨大的充满了傻气的水声，又一次在泳池里响了起来。
安然的身体非但没有像司徒瑶那样优雅地向前。
反而还因为用力过猛，再加上她那糟糕得一塌糊涂的平衡感而整个人都向着一侧翻了过去！
“啊——！”
安然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那冰冷的蓝色的深渊倒了下去！
“噗通——！”
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
激起了一圈圈绝望的涟漪。
冰冷的池水再一次淹没了安然的头顶。
窒息。
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窒息感瞬间就包裹了她。
她想挣扎，想呼救。
可她的四肢却像是被冰封了一样动弹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向着那深不见底的池底沉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一次真的要死掉的时候。
一具温暖的带着熟悉香气的身体又一次从她的身后贴了上来。
紧接着一只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毫不费力地从那冰冷的死亡的边缘捞了上来。
“哗啦——！”
安然的头猛地冲出了水面。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然然，”司徒瑶那带着一丝压抑沙哑的笑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响起，“……姐姐只是让你蹬一下腿而已。”
“你这是要给姐姐表演一个原地后空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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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d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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