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带着咖啡苦涩和朗姆酒香气的吻，像一场温柔的掠夺，抽干了安然肺里最后一口空气。
当司徒瑶终于松开她时，安然的身体软得像一摊烂泥，无力地靠在躺椅上大口地喘着气。
“现在，告诉姐姐。”司徒瑶用指腹轻轻抹去安然唇角的奶油，然后放进自己嘴里尝了尝，那双凤眼里闪烁着餍足的光，“哪个更好吃？”
安然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偏过头，不敢去看司徒瑶的眼睛，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姐姐的好吃。”
“真乖。”司徒瑶发出一声满足的轻笑。
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将剩下的那块提拉米苏推到安然面前。
“吃吧。”
安然没有再拒绝，她拿起叉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将那块蛋糕送进嘴里。
她吃得很慢，也很安静。
阳光斜斜地照在两人身上，将她们的影子在草坪上拉得很长。
不远处的花房里，那些黑色的郁金香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一个个沉默的卫兵。
气氛难得地陷入了一种平和的静谧。
安然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她们真的只是一对，在享受着午后闲暇时光的普通的姐妹。
吃完蛋糕，司徒瑶站起身走到安然的躺椅前。
她没有坐下，只是缓缓地蹲了下来。
安然的心猛地一紧，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
“别紧张。”司徒瑶看着她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伸出手，指了指安然那双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着的光裸的小脚。
“今天走了不少路，”她抬起头看着安然，“脚酸不酸？”
安然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司徒瑶会突然关心这个。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压根就没走几步脚看了看。
“……还好。”她小声地回答。
“是吗？”司徒瑶挑了挑眉，“可姐姐看着却觉得很心疼呢。”
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安然的脚踝。
那冰凉的触感让安然的身体一颤。
“姐姐帮你揉一揉，好不好？”
安然看着她。
她只好点了点头。
“……那，”她的声音有着一丝丝依赖，“……姐姐，你轻一点。”
“好。”司徒瑶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得逞的微笑。
她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将安然那只小巧冰凉的脚，缓缓地放在了自己那穿着黑色丝质长裙的大腿上。
然后她用自己那双修长的手，开始为她按摩。
司徒瑶的手法很专业。
她的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在那光洁细腻的脚背上，不轻不重地按压着，揉捏着。
安然的身体紧绷着。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脚上传来的那酥麻的触感，像无数道细微的电流，顺着她的神经末梢一点一点地向上蔓延。
起初那种感觉还带着一丝酸胀的舒适。
可渐渐地安然的表情就变了。
因为她发现司徒瑶的手指开始变得不那么“安分”了。
她的指尖开始在那最敏感的脚心处不轻不重地画着圈。
那力道很轻，很柔。
像一根羽毛在轻轻地搔刮着。
“嗯……”
安然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酥痒感，瞬间从脚心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敢笑。
“姐姐……”她的声音带上了压抑的颤抖，“你……”
“嘘。”司徒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打断了她，“……别说话。”
“然然的脚底有很多重要的穴位。”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个真正的老中医，“比如这里，”她的拇指在安然脚心的一个凹陷处，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叫涌泉穴。”
“经常按摩，可以滋阴补肾，平肝熄风。”
“啊…哈哈哈…别…别按了……”
安然再也忍不住了。
她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清脆笑声，身体也在躺椅上疯狂地扭动了起来。
眼泪都笑了出来。
“姐姐…哈哈…求你了…好痒…哈哈哈……”
司徒瑶看着她那副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的可爱模样。
她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这里，”她的手指又移到了安然的脚趾缝间，轻轻地揉捏着，“是八风穴。”
“按摩这里，可以祛风通络，清热解毒。”
“哈哈哈哈……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快放开我……哈哈……”
安然笑得快要断气了。
她一边笑，一边用那双早已笑得软绵绵的毫无力气的小手，徒劳地推搡着司徒瑶的肩膀。
那软弱无力的反抗，落在司徒瑶的眼里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撒娇。
她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愉悦。
她喜欢看安然笑。
尤其是这种被自己“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边哭一边笑的狼狈的模样。
“然然不是说让姐姐轻一点吗？”她抬起头看着安然那张已经笑得通红的，沾满了泪水的小脸明知故问地说道。
“姐姐现在就很轻啊。”
“你…你你你…你胡说！”安然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控诉道，“你…你就是故意的……哈哈哈……”
“是吗？”司徒瑶挑了挑眉，“……那姐姐就再轻一点好了。”
说着她那只正在作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安然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看着司徒瑶那双含笑的凤眼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还没等她那口气彻底地松下来。
司徒瑶的另一只手却突然伸了过来。
一把抓住了她那只同样也光裸着的另一只小脚。
“姐姐觉得，”她看着安然缓缓地笑了，“……只按一只脚，好像不太对称呢。”
安然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看着司徒瑶那张邪恶的脸。
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预感瞬间就笼罩了她。
“不…不要……”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可她的哀求换来的却是那个女人更加疯狂的“报复”。
司徒瑶的双手像两只灵巧的蝴蝶，在安然那两只可怜的小脚上肆意地点火。
“啊……哈哈哈哈……不……不要了……姐姐……我求你了……”
安然的笑声和哭声交织在一起。
像一首充满了荒诞与喜感的悲鸣曲。
她感觉自己快要笑死了。
也快要痒死了。
“姐姐……我…我再也不敢了……你快停下……哈哈……”
司徒瑶看着她那副已经彻底缴械投降的可怜模样，终于还是心软了。
她缓缓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然后她伸出手，将那个已经笑得快要虚脱的浑身发软的小家伙，从躺椅上抱了起来，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
“……还敢不敢再跟姐姐闹脾气了？”她低下头，在那张梨花带雨的可爱的小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安然没有说话。
她只是将头深深地埋在司徒瑶那散发着好闻香气的怀里，像一只终于找到了避风港的疲惫的小鸟，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呜咽。
司徒瑶抱着她，感受着她那因为剧烈的笑，而微微颤抖的柔软的身体。
那双总是如同寒潭般深邃的凤眼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温柔与宠溺。
偶尔让她笑一笑，闹一闹。
看看她除了恐惧和顺从之外的另一面。
好像也不算太坏。
“姐姐。”安然的声音闷闷地从她的怀里传了出来。
“嗯？”
“……我，”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脚…麻了。”
司徒瑶闻言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愉悦的低笑。
“……小笨蛋。”
她抱着她站起身，然后像抱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一步一步地向着那栋华美的冰冷的囚笼走了过去。
“走吧。”
“……姐姐抱你回家。”
阳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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