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大卫又进来带着两个探员要转移江蓠，“会有顶尖眼科医生为你专门检查身体状况，江小姐。”
江蓠玩味笑笑，到底还是信不过她，以为装的。
可惜，她对自己更狠，苦肉计也不是白玩的。
主动起身要乖乖跟着大卫做检查。
陆临川立刻跟上，“我必须保证我当事人的合法权利。”
大卫无语瞥了他一眼，却只能带上他。
结果上了救护车，大卫一头雾水看着眼巴巴跟上来的岑律，“你为什么也要上来？”
“我也是律师啊。”岑律晒出律师证，很是真诚，“我必须保证我当事人的合法权利。”
其实为了律师费，他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啊。
既然打不过大佬，那就加入大佬。
大佬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江蓠绷不住，噗嗤笑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她。
她淡定微笑，“没办法，有钱任性。”就是雇的律师多。
大卫：“……”
内心再气急败坏，表面也得按捺住嘴，让车出发去医院。
纽约市第一人民医院，全纽约最顶尖的医院。
排队免费，但可以花钱插队。
资本世界里，钱就是很简单的道理。
不过这次江蓠没花什么钱插队，只是多亏了大卫探员的福，连夜找关系叫医生过来加班，给她做检查。
江蓠被带去换病号服，陆临川要求先把手铐打开，“为了检验结果公正性，探员还是排除其他干扰因素为好。”
大卫皮笑肉不笑告诉他，“只是视力检查，不是核磁共振，不用摘下金属类物品。”
陆临川后知后觉，双手一拍，“差点忘了，为了保证检车结果全面性，劳驾再给我当事人加一下核磁共振检查。”
大卫：“？？”
陆临川微微颔首，“探员这么疑惑，是觉得还不够吗？那么在验个血、两个血压，全身检测一遍如何？”
给大卫气笑了，“第一次见囚犯还能理直气壮白嫖医疗资源的！这是纳税人的钱！”
“眼科检查就不是花的纳税人的钱？”陆临川径直走到江蓠身边，将她挡在自己身后，“既然如此，我们一项也不做！”
江蓠上身微微向前倾斜，低声告诉他，“那么多检查我也做不过来，你适可而止。”
结果，只听陆临川冷笑一声，警告她，“你现在不做，将来我给你做。”
江蓠默默闭嘴了。
看来自己眼睛又失明这个问题，已经点燃某人怒火了。
现在是强压着不表，后面就该是秋后算账。
江蓠两侧两个探员还试图要强拉着她走，陆临川一把拽住手铐，寸步不让。
几人一度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医生默默来了一句，“探员，按每小时算的三倍加班费。”
大卫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无可奈何摆摆手，“让他们做！想检查多少项就检查多少项！”
陆临川扬声提醒，“手铐！”
大卫更大声回应道：“解开！”
话音刚落，旁边休息室门一把被推开，正在休息的医生狂吼道：“安静！”
大卫：“……抱歉。”
就如此灰头土脸道歉。
陆临川扭头扶着江蓠进入检查室，亲自一项项监督检查，细致到几百项过敏原都要测测。
差点没把整个医院给薅秃。
最后还是江蓠先投降，“剩下检查改天再做，今天不行了！”
报告第一时间交到大卫手里，医生证明她视力确实出现问题，不是假装。
一时间，大卫像是苍老了十几岁，沉默不语看着江蓠良久，挪开目光，“把手铐给她带上，我们回去！”
“这是要干什么？”陆临川一直挡在她面前，语气不善，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架势。
江蓠平静从身后拉住他，宽慰道：“没事。”
大卫不会放过她的。
她看不见大卫的样子，但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
陆临川还要再硬刚，江蓠低声告诉他，“去查罗伯特的副秘，当年是他破例将爱丽丝招入岗位的……我看不见大卫样子，但我觉得应该是他。”
说着，还小拇指轻轻勾了下他的手指，轻声恳求，“听我的。”
24小时强制拘留还在，在这样继续跟他言语交锋没意义，不如找点把柄握在手里实在。
两个人小拇指轻轻勾起，又转瞬放开，如同爱人轻吻告别一般，缠绵眷恋。
江蓠异常顺从，乖乖任由他们给自己戴上镣铐，押送回去。
大卫在外面仔细交代车队安全，防止劫囚后，才上了警车。
结果没想到，自己警惕半天却发现陆临川不在，就剩个岑律冲自己傻笑。
“那个人呢？”
“下班了。”江蓠长叹一口气，幽幽开口道：“陆律师太贵了，付不起加班费了，只好让他明天再来上班了。”
刚才吹嘘有钱，现在又哭穷。
大卫冷笑一声，“你还真是薛定谔的有钱。”
用力关上车门，车启动后。
江蓠竟然主动打破了平静，“你一向都喜欢冤枉好人吗？”
“好人？你真的无辜吗？”大卫无声观察着她微表情一颦一笑，同时悄悄摁下录音器。
江蓠摸摸自己的脸，一脸迷茫，“是啊，很无辜。我长得很像杀手吗？”
大卫很笃定下判断，“你知道你哪里可疑吗？”
然而，江蓠并不上当，“我明明是无辜受害者，怎么会跟可疑挂钩呢？”
大卫紧盯着她看了很久，告诉她，“太过于完美，完美的东西本身就是最大破绽。”
该害怕的地方害怕，该疑惑的地方疑惑。
简直就像演练过千百遍的答案模版一样。
身经百战的大卫压根不信江蓠这套。
岑律适时回头插嘴一句，“探员先生，你要录音的话，按照规定，请先征得我方当事人同意。”
闻言，大卫表情蓦然一僵，意外的重新打量起岑律来，这小子……看上去好像没有那么蠢？
难道是他看走眼了？
“没关系，您录吧。”江蓠似乎毫不介意，反倒带点鼓励，“您早点调查清楚，也好早点证明我的无辜，探员先生，我是真的不想上庭审那步。”
大卫颇为得意，“你怕了？”
江蓠微微一笑，“不，我怕您输的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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